第134章 赤色之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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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有黑暗的七‘原罪’:贪婪、色欲、嫉妒、怠惰、贪食、忿怒以及傲慢,而亚斯兰大陆内的许多非人种族也同样拥有这些,只是程度不一,飞龙族也不例外。

  对于小璃和炎的交好,小白感到相当不快,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是嫉妒吗?是嫉妒他们没有种族的差距吗?或许是,但其实小白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在过去的千年时光中,它极少有这种感觉,也没出现那样的对象。

  此刻,小白觉得心越来越烦,一振白翼,朝着山边加速前进。

  当它进入一座不知名、为白雪覆盖成银白色的山时,它感到一丝异状,心跳也因不安而加速。它认为有危险想回转,却发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蜘蛛网般的银丝网包围住,没有路可走。仗着力气大,它朝着其中一面银网冲撞过去。然而,银网韧性极强,小白不只没成功突破,反倒是被缠绕住。奋力想由网中挣脱,却是被缠得更紧;想用火焰将银网烧断,魔法却全部失效。仅管如此,它依然想逃。

  没过多久,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它一抬头,讶异地瞪大了眼。只见数十条蛇由高空往它的身上掉──更仔细地看,可以发现那些蛇全部被斩断,蛇血由被斩处喷了出来。

  本能感到危险,小白使尽全力想冲破银网,却是被划出无数道血痕,而银网只断了几根银丝。在这情况,那些蛇全掉落在它身上,蛇血也将它纯白的背部染红。

  “糟了!”

  在接触到的那刻,小白感到自己全身都被束缚住,彷彿有阵冰凉冷风掠过背脊,它的危机感升到最高。随着蛇血由它身上滴落,那无形的束缚感更是强烈,就像被大而沉重的锁链捆绑一般。奇怪的是,就在它有这种感受之时,它发现那些蛇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它觉得体内有某种负面东西被解开了。

  ‘有人说蛇是嫉妒的化身,你知道吗?你很嫉妒他们吧?很想杀了那头碍眼的公狐吧?’突然间,小白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那是女人的声音,是小白未曾听过的声音。那声音略带一丝笑意,似是嘲讽、似是诱惑,却有种无形的魔力,触碰着小白那藏于心中最深处,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你是谁?’张望着,小白试图找出声音主人,可惜的是,它只看到银白的山林。

  对方没回答它的疑问,只出现了笑声,随即又道:‘何必隐忍着?你体内的血在诉说你黑暗的嫉妒心、诉说你想进行杀戮。你想杀了那头破坏一切的公狐、杀了那头不专情予你的母狐、杀了一直以来束缚你的主人、杀掉更多更多……用他们的血来当祭品!祭真实的你!’

  ‘没有!他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没有想杀他们!’

  小白慌忙否认着,但其实它自己知道,它曾在变换人型后的一段时间极为渴求鲜血,渴求身边人们的鲜血。当时,情况甚至严重到它必须离开主人他们,直到自己得以控制、完全稳定下来才回去。

  彷彿听见小白内心的话,对方再度笑出声,道:‘不必隐瞒,你的血正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血!杀吧……杀吧……杀了他们!’

  催眠似的,小白脑中回响着她的话。也就在那一瞬间,四周突然出现红色烟雾,它们迅速聚集,将反应不及的小白包覆住。

  一阵震耳欲聋的龙吼声在山中回响,但渐渐的,声音逐渐消失。

  红雾散去后,困住小白的银网消失不见,而它那对原本漆黑的双眸,已然变成鲜血般的红。彷彿傀儡一般,它双目无神,视线几无焦点。它的心智受到操控、自身意识被封锁于深处,剩下来的,是被解开的无尽妒火以及杀戮本能。

  ‘去吧,去杀了他们,用你喜爱的方式送他们最后一程。还有,将那名黑发少年带来,记得,留他一口气。’

  ‘……遵命。’

  惊愕中,众人分别闪开来,避过那灼热火焰。同时,立刻有数人察觉飞龙双眼是红色的,和先前不同,而它散发的杀意更是让人无法将两者一并联想。

  ‘是认错了吗?这头白飞龙的眼睛是红色的呢!’

  听海德茵这么说,身为小白主人的利恩立即做了反驳:‘不,它确实是小白没错,我不可能认错的!我想,它是被操控了!’眯起的双眼变得凌厉且冰冷,明显能感受到他忿怒了──对于操纵小白的那个人。

  ‘……不是这样吧?’炎汗颜地问着,不禁想着难不成是自己间接造成的结果?

  就像在印证他的想法似的,小白振翼向着炎而去,尖锐的爪子闪烁着亮光。见状,炎退了几步,一翻右手,数道如箭般的火焰飞射出去。看到炎发动攻击,彷彿忿怒又彷彿兴奋,小白一声长啸,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风压。那风压不只让火箭散去、一旁树上的雪落满地,同时也让众人被逼得后退。

  像是嘲笑众人的无力一般,小白又吼叫了声,没趁乱攻击,倒是拍拍翅膀绕大圈子做盘旋,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势。

  这些许的喘息时间,没让众人得到安心,倒是确定这场战斗相当不好打。他们看得出来,小白目前还只是在‘玩’而已,当它发挥实力,造成的影响与伤害定是不容小觑;二来,仅管他们人多势众,下手却不可能没有顾忌,因而难以发挥自己应有的实力。不只如此,煎熬与矛盾也在与小白关系密切的人们心中出现。即便这样,众人依旧必须面对。

  看小白盘旋而来,又望着一旁那些受到风压而倒得七零八落的树木,深吸口气,眉头紧皱的伊莱斯将背上的弓取下,边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首要之事就是阻止小白,还有找出在背后控制它的人!’

  ‘弟弟,除了找出那真正的敌人之外,我们的阻止要完全不伤害到小白是不可能的事,这点你明白吧?’维尔斯面无表情地问着。

  他能想像伊莱斯他们是不愿意伤害到小白的,就像他绝不想伤了幻雷一样。说是要阻止,但真正要毫无保留的出手恐怕很难。然而,保留力量也一定会造成阻止上的困难,毕竟小白是存活了千年的飞龙。

  ‘我知道……但也只能尽力而为。’

  低垂眉睫,伊莱斯懊悔着自己先前没能抓住小白,让它离开一事。再想到等会自己将要攻击那从小都待自己相当好的小白,手不由得微颤着,只能将弓握的更紧。

  见状,维尔斯拍了拍他的头,露出微笑,道:‘没关系,我们都会帮你们。’

  ‘嗯,谢谢你。’诚心表达感谢过后,他下意识地往利恩所在的方向看去。

  伊莱斯知道比起自己,利恩内心必定是更为难受。然而,不阻止小白只会造成更严重的结果,因此他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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