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個男人的勝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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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沉浸在喜悅里的男人啊,歡快的情緒有如陣陣吹拂的和風,一遍一遍地打他心靈里走過,走得他的感覺無不耀眼生花,走得他的思想歡欣鼓舞,也走得他的熱血激情澎湃。他痛快著,興奮著,好久不曾滋生了的春風得意啊,這一刻又從生命的枝枝椏椏里生長出來,臉上也長出了它縱橫交錯的跡象。

  美妙的事情對一個人來說真是一缸醉人的美酒,斟酌,啜飲,觥籌交錯,它是一個取之不盡的水源。他把他倒映其中,任憑生命的脈膊把它撥動,任憑思想的浪潮與之融和,任憑記憶和幻想一齊化解在它閃爍不定的蕩漾里,這一刻生命被它分解得那么調和,像切開了一塊蛋糕,四處流著蜜汁,他就這樣充分地享受著甜蜜的時刻,享受著來自愛情復蘇的芬芳,像是有一條被疏浚的溝渠從源頭送來了活水,把他快要枯萎了的心跳澆活,重新回到年輕的狀態,也就是朝氣蓬勃,活力四濺,臆想聯翩。

  等待雖然總是顯得漫長難捱,但是當快樂存在的時候,這個可愛的精靈就會淡漠時間的過程,用它的光輝照著人的感知感覺,繪出種種形象生動的細節,而這些本身由大腦臆造出的細節就直接作用于人的生理機能,通過生理機能在新陳代謝的過程中進行孵化,它又衍生出喜悅、輕松自在的好感。因此當一個人為某一件事情快樂著的時候,它就是人體自身一個良好的循環過程。

  李慕就在這樣一個過程中喜不自禁的等待著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快樂地自言自語著,“愛情,這個蝴蝶一樣美麗蹁躚的東西在眩目的光彩里迷失了一段路,但它畢竟是一個意識健全的靈物,是一個人成熟以后才誕生的迷人心事,它有著自由導向的良好知覺,所以在它偏離正確的軌跡一些時間以后,它就會比較出發生失誤的地方,然后及時地回到固有的路徑。”

  他一口氣想了這么多,接著深呼吸過后,他把思想的重心投向更遠的地方,“愛情又要回來了,天使又要回來了,心花怒放的時刻即將在我的生命里帶來電光一閃的輝煌美妙的瞬間。如果一個人可以獲得完美無缺的體驗,那么接踵而來的磨合將為這種體驗拓開一個非常怡人的空間,使我們能夠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它所包涵的甜波蕩漾的氣息里,它就是幸福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幾步,感覺思想里有著自由飛翔的云雀,那是十分敏捷的生物,同時情意綿綿地說,“我對愛情的期待,對那個天使音容笑貌的期待,就像期待曙曉之光,它就是開啟光明的一條路徑,可以說我的感覺已經全神貫注地面對著一個方向,它就是天使即將帶來喜訊的方向。因為能夠確信時間正在過去,所以我無需再付出極大的耐性,只要稍微在心情里注入一些韌性,我就可以興高采烈地持續到見到我的小鳥伊人。”他之后心滿意足地說,“愛人啊,她就是開在心靈的一朵鮮花,芬芳,美麗,艷影搖曳。”

  這時在另外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正在發生的一幕卻是這樣的,去判斷它也說不出是合情合理還是出乎意外,人類交往的關系往往錯綜復雜,治絲益棼。

  陳久幾乎是在大聲喧嘩地嚷著,那個地位顯赫的經理已經完全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關系在別人眼里變得更加暖味,“如果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走了,我無法接受,誰叫我們之間已經萌生了難以割舍的愛慕與懷念?都說美麗的女人也有著一樣美麗而溫暖的心,難道你就這樣冷漠無情地對待我,我可是越來越熱愛你呀,你的舉動越來越厲害地牽動著我呀!”

  薛如絲的心在對方的聲音里有些顫抖,但她平靜地說,“對一個女人而言,忠貞且內斂的喜好是她的一種美德,我應該矢志不渝地愛一個人,我不能在愛一個人的時候也隨隨便便和三心二意。”

  “愛誰呢?難道不可以愛我嗎?”經理兩眼閃著電光。

  “這是一團野火,正是它讓你失去理智呢。”薛如絲努力避開對方的目光,因為那種視線可以把人灼痛,特別是心思縝密的女人,所以她全身心地小心堤防著。如果給她一個盾,她會心生感激,那樣就可以使她避免最直接地暴露在對方的情緒里。

  “這是愛情!”經理理直氣壯地說,“如果只是野火,只是瞬間的欲望與迷戀,只是想貪食一餐蜜的香宓,那么我又何必這樣執著和認真?又何必這樣自尋煩惱,使自己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視線里委屈求全?姑娘,如果不是你在我的雙眼里形同天使,一個男人的尊嚴是不會輕易地就失去它的地位的,為了你,我把只有教徒對女神才有的信仰也虔誠\地供奉了,就是這樣一種不顧一切地挽留,難道也不能把你留住?”

  “我應該從自由的地方出發,我不能被一份可怕的情感束縛,哦,先生,你的傾吐和表現真像山洪爆發般令人驚悚。”那個女人神情不安地說,接著去看窗外的天空,繼續說著,“我要走了,到另外一個天空里去,那里沒有輝煌的生活藍圖,但是可以獲得心想得到的寧靜以及自然呈現卻有無窮魅力的人生的自然的哲理與奧妙。”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必須維護這份愛情,作為一個男人,他有這份責任和義務。”經理蠻橫霸道地攔在那個女人面前,阻止了她的行動,十分強烈地說,“一個形體優美無與倫比的女人,她應該擁有非常優越的生活方式,她應該像天使一樣擁有天堂里琳瑯滿目的美物,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她的高貴和優雅,只有這樣才能映稱出她的華麗與卓絕的風采。姑娘,不要盲目和被一些粗俗的觀念所制約,熱愛美好的生活難道不是整個人類的共性嗎?清貧,樸實,簡陋,如果它們真是那么美好,人類又何必要那樣堅持不懈地奮斗,拼搏進取?”

  “它是社會進步的需要,也是人的力量與智慧主觀能動的必然,是發展的過程。”她說。

  “最根本最直接的原因是人類自身為了滿足各自的需求而產生的動力,它是一種熱情澎湃的能量,它創造的是我們的愛好和先已存在于思想里的物質,比如說,獵人追逐野獸,農夫收獲稼穡,藝術家追求美感,商賈屯積財富……理所當然,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就是應該擁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她像殷勤的主婦一樣兩鬢覆塵,十指灰黑,那么她的美貌也將隨之黯然失色,消失殆盡!”經理接著用一種相當夸張的口吻說,“雪沁園,那個精致美麗的居所,為你配置真是稱得上天設地造,像一個光澤晶瑩的貝殼,你就是那顆珍珠。”

  “這是一種理想和夸張,一種完美主義,現實遠沒如此美好。”薛如絲的神情里這時泛起了憂傷的痕跡,像是很失落,“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柔弱的個體,有一些教導人的規矩我只能竭盡所能地遵循著,其實,這些原則往往對我們是有益處的。”

  “你是愛好自由和美好的,這一點我可以從你滿含憂戚的眼神讀出來,那個心靈的窗口啊,把你的重重心事流露得像是沒有遮掩。”經理用他最大的能力抒發著可以觸動對方感覺的他能找得到的帶點神秘色彩的措辭,“我知道,你是被一些世俗的觀念所羈絆,總以為女人的喜怒哀樂應該受到壓抑,總以為女人應該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繭里,遠離社會的熱鬧和風光,它是多么狹隘的偏見啊,其實,每一個生命都有它的空間以供給它自由自在地行動,快樂,呼吸,以及舒展和奔跑。”

  “這些道理和觀念又有什么作用呢,在人周圍的人總是關注著她的行為舉止,是一些銳利苛求的眼光,只要有機可乘就會投放毒針,扎得她痛苦不堪。”她眼眶里的悲戚越聚越多,但她依然十分鎮定地轉向他,說道,“先生,讓我走吧,別讓我陷入夾縫之中左右為難,一個女人的力量往往非常有限,不要把我窒息在你們較量的手掌之中。”

  “較量?”經理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不屑的口吻,好像他是一個舉世無爭的勝利者,有著無可匹敵的優越,“你是說潛藏在你生命的陰影里的那個男人?我能感覺出他到底沉默得有多么地深,因為他沒能在你臉上寫上一點陽光的色彩,留給你的似乎只有沮喪,失望,軟弱無能,這樣的一個男人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丈夫嗎?他原本就顯得望風披靡,哪還能指望去依靠他呢?”他下面的話真是十分厲害地刺痛了他面前那個心神零亂的女人,用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說,“姑娘,你有著天使般的容貌和氣質,姿態優雅,形容高貴,這是天賦的多好的資本啊,這一點不用懷疑,天鵝之所以那么優美迷人,難道不是天神偏愛了這個種群?所以一個美麗的女人應該珍惜愛護上天給她的美。如果你執迷于把自己沉浸在寒傖、風霜雪雨里,這簡直是對這種光輝的美貌的褻瀆,可想而知,一粒光彩奪目的珠玉如果沉陷在泥淖之中,那是多么地可惜啊!形容完美的天使,如果你不珍愛自己,隨隨便便地委身于疲于奔波的養家糊口以活生計的種種瑣屑與忙碌里,歲月的磨盤很快就會磨損你的容顏,美人啊,難道你不為此感到驚恐和慌亂嗎?為了一個平庸、毫無成就的男人,你愿意舍棄光明和希望而守著一個昏昏暗暗的枯燈徒耗青春韶華嗎?一個人只有不去忤觸命運\才能得到前程似錦\,因此到我這里來吧,祛除你心中的疑慮,在這里,我將為你點一盞心的明燈,不分晝夜地照亮你心往的地方和你活躍的思想,使你的世界永遠地和煦,鮮艷,明亮,不斷地沐浴著來自天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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