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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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輪番勸說大牛肉降服,這家伙還真是塊兒難啃的骨頭,軟磨硬泡的不管用,十天下來,我和王爺都累垮了。王爺叫停了我的主意,我們又改成旁敲側擊說服法,就是對大牛肉的母親和妻妾好,他的兒子還在京城做人質。我們把好的帳篷讓給他母親和妻妾住,天天美食華服的伺候著,王爺和我天天去苦口婆心地說服她們讓她們感動,王爺會蒙語,當我的翻譯。

  “蒙古太妃,你想想,大清朝是多么發達,經濟多么強大,若是降服了大清,你的子民,草原上的這些生靈就都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你們也可以保留你們的文化,這不就是一舉兩得嗎?”我說道。

  大牛肉的母親和妻妾們一開始還不吃我們送的食物,后來慢慢的和我們熟悉了,都放松了下來。吃了我們送去的芋頭窩窩。

  可是有一天我們把大牛肉帶到他母親和妻妾的帳子里展示一下我們的小成果,沒想到大牛肉說了幾句蒙語,上來就抓住一個妾的頭發把她腦袋往柱子上撞,我們急忙拉開,可是那女的頭已經流血了,我找來藥箱,用紗布給她腦袋纏了個結實。

  “不就是吃了點兒從京城運\來的松子糕嗎?你至于那么打她嗎?”我沖大牛肉喊。

  “只要我活著,你們別想得逞。”大牛肉說道。這家伙真是頑固不化。只好派人把他押了回去。

  “王爺,我現在都想用豆腐拍死我自己,想用面條上吊。”我說道。王爺在一邊兒樂。

  我們正研究怎么在蒙古度過這個寒冬,看來這個冬天會很難熬,而且大牛肉沒有松動的跡象。

  “王爺,這兩千斤炭,兩千斤米是不能少的。”我說道。

  王爺動筆寫下我提的訴求。

  “還有就是大冬天的下人們洗衣服太可憐了,那就從京城多訂制些里衣什么的,別讓下人洗了,穿幾天就扔了吧。”我說道。

  “你倒想得細。每人五十套綢衣褲。還要特制棉衣棉褲。”王爺邊寫邊說。

  我在紙上畫棉衣的樣子呢,我突發奇想畫出了棉襖\棉褲一體的類似潛水衣的東東,王爺看了看說道。

  “這畫的是不錯,是不會透風了,不過怎么如廁呢?”王爺說道。

  “對呀,奴婢還沒想到過這些呢,好吧這張不算。”我說道。

  王爺畫了個高腰的棉褲,棉襖\可以塞到褲腰里的,褲腰上有扣子,可以收緊,我贊同這項設計。當然棉襖\和棉褲都是四層貂絨的。在內蒙的寒冬不至于被凍死。據說這里的冬天有零下四十度呢。

  我們還畫了滑雪板的樣子,還有滑雪棍。因為怕下了暴風雪走不了路。

  我還自己設計了一個護臉,就是帽子和護臉一體的,像口罩一樣,一側有個扣子,解開扣子就能吃飯喝水了。我還給王爺設計了一個類似面罩的護臉,想象著冬天一上哈氣從護臉出冒出來的三個冒白氣的窟窿。

  “楚才,這面罩可不好,我一個王爺怎么能戴這個,這個不好放棄掉。”王爺說道,他捏了一下我的臉蛋兒。

  我只好放棄了,因為王爺設計了一個和頭盔很像的護臉,中間還有金扣子。

  披風呀,大氅呀,雪帽呀,手套呀,我們畫了很多。

  “王爺我困了,我要去睡了。”我揉揉眼睛說道。

  “嗯,你去睡吧,我還要給皇上寫折子,你先去睡吧。蓋好了,夜里冷。”王爺說完,我就到帳子里用屏風擋著的床上躺下了。屏風是從王府運\過來的,是檀木屏風,兩米多高,床沒有王府的大,但也不錯,床上鋪得厚,床前有銅爐,王府的下人也來了幾個,她們輪班值夜,帳篷有通風口,所以不會有中毒的現象。我正欲睡。就聽有人說鄂倫云將軍求見。

  我馬上披上大氅,及了鞋,踩在小凳上把頭露出屏風向外張望,我看到蕊瑛也來了。

  鄂倫云轉過頭看向我,王爺也隨即轉過頭看著我。

  “楚才,你不是困了嗎,若是不困就穿上衣服出來,這是什么樣子。”王爺說道。

  我不理他們。

  “蕊瑛,你過來。”我說道,我叫著蕊瑛。

  蕊瑛穿過屏風過來,我從凳子上下來,半躺回被窩兒。

  “蕊瑛,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馬上貼著她的耳朵說:“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我怕蕊瑛泄露了我和鄂倫云在一個帳篷里被隔離的事兒。

  “今兒才到。”蕊瑛很聰明,她可以成為我的死黨了。

  我從床邊的首飾盒里拿出了一支金釵。

  “蕊瑛,這個你一定會喜歡的,快戴上。”我馬上給她溜須。

  “楚才,你真夠意思,我當然喜歡了。”蕊瑛說道。

  “蕊瑛,你餓不餓,我給你端好吃的去。”我要起身給她去拿好吃的。

  “不用了,我們剛到,一會兒將軍說住進了其他的大帳,讓王爺給安排一處住處,再吃不遲。”蕊瑛說道。可能她吃飽了,不便再吃。我也沒有堅持。

  “是皇上派你們來的嗎?”我說道,其實知道,但是還是要當成不知道這么問。

  “是,皇上看了你們的折子,有些著急,所以讓將軍過來督軍。還說明春兒必須要勸降呢。”蕊瑛神秘兮兮地說道。她當然不愿意在蒙古過冬了。她穿得厚,大氅里還裹著毛氈的襖\褂。

  “我這有手爐,你快捂捂手。”我又獻殷勤。蕊瑛笑嘻嘻地接過手爐。

  王爺和鄂倫云說話聲音很小,我們聽不清,可能是些機密的事兒,我們也不便聽。

  得貴進來填火,我讓他給蕊瑛烤個土豆吃。他下去了。

  “喂,楚才,什么時候你也學會支使人了。”蕊瑛說道,一臉揶揄。

  “人家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吃嘛。烤土豆可好吃了。”我說道。粉白的小臉兒上露出了對土豆的崇拜。

  “楚才,你們說完話兒了嗎?將軍要回去休息了。”王爺說道。

  “等會兒,蕊瑛的土豆還沒烤好呢。”我說道。

  “王爺,我這就回去了,土豆就等下次吃吧。我住得不遠,天天能見到呢。”蕊瑛說道。她拐走了我的金釵。天天見,難道她是女大寶。天!頭懸利劍,腳踏風火輪。

  鄂倫云和蕊瑛走后,我就叫來得貴,讓得貴自烤自吃。并感謝他烤土豆。得貴向來很會討王爺開心的,他不會記恨我的。

  我一開始不敢睡,怕我說夢話把和鄂倫云一起待著的事兒給說漏了,后來我想了想,我又沒做什么出格的,不怕,我就睡實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等待我們設計的東西從京城運\過來,趁大雪封路之前把東西都運\到。

  鄂倫云和蕊瑛天天過來,我瞪鄂倫云,警告他別亂說。蕊瑛知道我有小辮子在她手里,當然更加放松了,我們玩羊骨頭,她總贏,我的首飾都被她贏了大半。王爺看到蕊瑛又滿頭珠翠地回去,有些不悅。

  “楚才,我設計的首飾,你就這么輸給人家了。”王爺說道。

  “王爺,奴婢錯了,奴婢下次就弄個別的彩頭。”我說道。

  “這還差不多。”王爺摸摸我的頭。很親昵地撫摸著我的腦袋。

  “王爺,你說這都十月了,大牛肉還是不為所動,我們都對他的家眷這么好了可是他還不領情。”我說道。

  “他的兒子還在皇上那兒當人質,你說他心里能怎么想。我們就得和他耗下去,沒別的辦法。”王爺說道。他眼里閃出一絲無奈。

  他解下我頭上的金鑲翡翠發壓,一頭烏黑的云鬢傾瀉了下來,蕊瑛來了以后,我終于有個幫我梳頭的人了。

  王爺解開衣襟,脫下貂褂,鉆進了我的被窩。我們在厚厚的棉被里糾纏不清。也許是總吃羊肉的關系,我們的身體都更健壯了,做那事兒的時候更加盡興。

  “奴婢現在也滿身的奶膻味兒,你怎么不嫌棄呢。”我說道。

  “嗯,因為你身上的奶膻味兒和烏雅汗身上的不一樣。”王爺哄我道。

  “若是有一天奴婢人老珠黃,你會厭棄奴婢嗎?”我說道。

  “不會,你一直是我的知己。即使有一天我們都老了,你也看到我阿瑪和我額娘了,他們也沒有因為老朽就不再相愛。”王爺說道。這話我愛聽。我小鳥依人,他除了想轍讓大牛肉臣服,就是和蒙古人摔跤。大牛肉的副將已經陣亡,所以王爺就只好找蒙古勇士和他摔跤,雖然還是屢屢被摔得人仰馬翻,但是我看到了王爺的進步。蒙古勇士當然用狠招了,他們恨大清,他們心里有亡國之恨。王爺在蒙古要成長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雖然摔得淤青,但是勇氣,這是成為一個男人的必要條件。

  鄂倫云是不能明目張膽地出現的,他可是無數蒙古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他只待在漢軍這方的帳篷營里。

  十月下了雪,不過還不算厚。我和蕊瑛經常在帳篷外散步。這漫長的冬季已經來臨,王爺命人幫蒙古牧民們修帳篷,加固羊圈,送去一些炭,幾乎他們有什么要求就都應承下來。能解決的解決,不能的也不會馬上回絕。收買人心,沒辦法,大牛肉也不是一天就變成蒙古王的。

  冬天牧民要穿蒙古袍(有長、短兩款)、皮褲和氈靴。蒙古袍是用羊皮做的,外面的做工一般都很精美。羊在冬天就收到羊圈里,喂秋天儲備的牧草。

  我用滇紅泡了些紅茶,然后倒了些牛奶進去,這樣就是獨具風味的奶茶了,我還做了比薩餅。

  我用洋蔥,牛肉,黑胡椒,奶酪做的比薩餅。

  “楚才,這叫什么呀。”王爺問我。

  “這個叫比薩餅,是洋人吃的,嘗嘗,很好吃的,就是一種餡子在外面的餡餅。”我說道。

  王爺嘗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我們正吃著,鄂倫云進來了。

  “臣給王爺請安。”鄂倫云裝腔作勢地說道。

  “免了。”王爺說道。

  “楚才,這是什么吃食呀。”鄂倫云說道。不給他嘗嘗也不行呀,萬一說出句難聽的,我怎么辦呢。

  “將軍,這是比薩餅,你也嘗嘗。”我給鄂倫云一塊兒。

  “蕊瑛呢?”我說道。

  “想我了吧。”蕊瑛進來了,手里拿了個食盒。

  “禮尚往來。楚才,看看這里面的可都是你喜歡吃的。”蕊瑛把食盒掀開,我一看都是我愛吃的干果。榛子,腰果,話梅,松子兒……

  我忙接過去,我最愛吃了嗎,王爺也沒責怪。

  我們大家吃著比薩,圍著火爐,冬天的確沒什么可干,我有辦法,我們吃過了飯,四個人玩麻將。我總輸。鄂倫云也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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