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和親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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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廚房吩咐廚子炒了些南瓜籽,做了綠豆牛蒡餅,找了個食盒,我回屋子里剝南瓜籽兒仁,放在帕子里裹好之后,放入食盒里,用大綢布包好了食盒,準備明早在楚園吃。

  又拿了兩個鏟茶葉的小鏟兒,鏟露水用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王爺并幾個下人,坐著馬車到楚園去了,來到伊露湖,我端著食盒坐在了船上,王爺解開了纜繩,船沒有加船棚子,清晨陽光還沒有出來,但也不暗。我們的小船出發了,向著湖上的睡蓮劃去。

  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晨光清爽恬淡,欲熱不熱,湖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遠處的潤朝小畔宛如建在天上,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我們船的倒影在湖上輕輕移動,在水面上留下一條柔和的水痕。我們的影子被風吹破,徜徉在伊露湖的甜美中。一朵含苞欲破的睡蓮在和我們打招呼。只待朝陽讓它綻放了,晨曦中,一顆蓮葉上的露珠如少女出浴,信誓旦旦以潔凈的魂魄示人。

  “這個是做什么的?”王爺問我小鏟是用來干什么的。

  “是用來鏟花蕊上的清露的,不過王爺你就鏟花瓣上的露珠就行了,因為蕊子上有花粉,是女人用的。”我說道。

  “說道還挺多。”王爺笑呵呵地說道。

  我先示范一下,用手輕輕地剝開蓮蕊用小鏟鏟下上面的露珠,然后倒在小瓶子里。王爺很快就學會了,比我鏟得快,一個早晨就收獲頗豐。因為我們收露水太認真了,錯過了美麗的日出。

  “為什么只種蓮?”我問王爺,其實我知道答案,因為烏云珠喜歡吧。

  “你不喜歡嗎?若是不喜歡,明年就種你喜歡的。”王爺避而不答。

  “烏云珠喜歡的,為什么沒有勇氣說呢。”我說道。

  “知道還問,不想惹你不開心。”王爺說道。

  “其實蓮很美,誰不喜歡呢,可惜愛蓮的人走得早。”我說道。

  “涂上這露。”王爺接過我的瓶子灑在了我耳后和手背上。他摟過我來聞了一會兒。

  “嗯,好香,好香。”王爺說道。

  “王爺這露水還沒有起名字呢?”我說道。

  “就叫它楚露。”王爺說道。

  “好吧,那你的那瓶就叫弘露。”我笑道。從食盒里拿出了南瓜仁,打開后捧給他。

  “這有什么好吃的。”王爺拿起了一顆。放到嘴里。

  “這是養男人的。”我笑。眉開眼笑。

  我們吃著綠豆牛蒡餅,喝了點從府里帶來的泉水。

  “和你在一起總能讓我笑。你有時候靜下來倒嚇人,我會告訴烏云珠我很好。”王爺說道。

  “我會等塔瞻回京的。”我說道。王爺瞪了我一下,神情有些微妙的變化。

  “難道我這么對你也得不到你的真心嗎?不理你就對了。”王爺說道。

  “奴婢是個貪心的女人。你和塔瞻我都愛。”我說道。

  我脫下涼鞋,我們出來的時候都穿著涼鞋,因為在楚園很隨意。楚園里的下人各個都抖到天上去了,我不許下人有自卑感。

  我挽起褲管把腳丫放到湖水里,一群小魚過來啄著我的腳。我用腳打著水。

  “這樣好玩嗎?”王爺問我。

  “試試不就知道了。”我說道。撇了撇嘴。

  他也效仿我的樣子把腳放水里了,他用腳撩著水水花打在我的腿上。

  “看誰打的水花高。”我說道。用腳狠踩了一下水面,水花飛濺到了他的手上。他回敬了一個大水花,水花打在了我的眉角上。

  “討厭你。”我說道。

  “你說的比水花的。”王爺笑嘻嘻地說道。

  “王爺我們玩兒會腳踏船呀。”我提議。于是我們靠了岸,換了條大雁外觀的腳踏船,鑲銀的方向盤,王爺自己玩了很久就是不讓我掌舵。

  “王爺我也想掌舵。”我說道。

  “你是女人怎么能掌舵。”王爺不解地說道。

  “女人怎么不能掌舵?”我說道。他不理我繼續玩兒著。

  “奴婢要掌舵嘛。”我哈他的癢,他腋下的癢癢肉被我的手指搔弄得受不了,只好讓我掌舵。我們的大雁船在水上亂撞開來。我們的笑聲在湖面上響開了。

  玩兒到了中午才到潤朝小畔休息,一進門,我看到一幅用紅綢子蒙著的畫掛在潤朝小畔的墻上。

  “這誰掛上的?”我伸手去要扯下那紅綢。

  “喂!誰讓你扯了。”王爺喝道。

  “奴婢偏不聽。”我說道。一手扯下了紅綢,天哪,是那天我在養心殿門口的畫像。細致到了頭發絲。

  “奴婢謝王爺。”我納了個萬福。

  “還說不疼你,心都給了你。”王爺說道。心里一片甜。

  我們回府不提。

  之后的日子過得不錯,我讓穆占找工匠重新修繕一下老園子,因為明年塔瞻就要回來了,我還給塔瞻和福柔寄了很多日用品當然還有我的信。

  這日,皇上傳我們到圓明園。我們幾乎要四腳朝地,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事兒,心里忐忑難安。

  我們給皇上請安,皇上臉上不悅,完了,是不是又出事兒了。

  “弘晊,看看這是烏郎阿濟爾的供詞。”皇上擲了一個折子。

  王爺看了看,臉色馬上變成了鐵青色。總之是不是色。

  “楚才,你行呀,還會給烏郎阿濟爾出主意了。”皇上說道。

  我想起來了,是我讓烏郎阿濟爾抓巴克什的。這事兒怎么能亂說。

  “罪人楚才當時只是心急,想早日脫離魔掌,所以就出了個這樣的餿主意。罪人認罰。”我說道。

  “叛國罪已經不是罰的問題了。”皇上說道。

  “奴婢沒有叛國,奴婢當時只是算出烏郎阿濟爾必會樹倒猢猻散。奴婢會算點命。”我已經不知道怎么說話了,叛國罪也太邪乎了。

  “你就沒算算今天你被他供出來?”皇上生氣道。

  “奴婢真沒有叛國。奴婢萬萬沒有叛國。”我說道。

  “請皇上明察,楚才雖然平日里沒有禮教,但是說楚才叛國那就是烏郎阿濟爾栽贓陷害!請皇上明察!”王爺苦苦哀求。

  “現在我大清想和蒙古議和,你若是沒有叛國之心,用你的時候到了。”皇上說道。

  我能有什么用呢,難道派我去和親,那還不如死了。

  “皇上,罪臣和楚才同生共死!”王爺說出這么句話來。

  “呵呵,恒親王,你以為她會被派去和親嗎?她年歲早過了,做個和親嬤嬤還差不多。”皇上金口一變,我的心又從高空落地了。

  “罪臣請皇上讓臣和罪人楚才一起去蒙古。”王爺幾乎是哭著說的。

  “朕準了。”皇上倒爽快。

  總算保住了命,十天的準備時間,王爺,我,得貴還有幾個侍衛一起去蒙古護送和親隊伍,皇上還派給我們一個大任務,就是讓烏郎阿濟爾徹底臣服,否則我必死,皇上現在不想打仗,打仗是要錢的,皇上想和親了事。烏郎阿濟爾已經被皇上釘了金釘,武功已廢,所以我和王爺稍稍輕松了些。

  皇上親選了一日,讓我們這些人,大約600多人一路護送一個假格格。皇上雖然說的是和格格和親,我一看那氣質就是個宮女。絕對不是格格。管她呢。

  一路走了六天,這假格格就咳得厲害,她旁邊的宮女秘密地告訴我,她只是個得了癆病的宮女,是公公安排她和親的,天哪,這讓不讓人活了。我用帕子捂住口鼻,怎么辦呢,如果這種病傳染給別人,這六百來人也就交代了。

  “大牛肉,和你商量點兒事兒。”我說道,我雖然很恨他,但是已經這樣了,還是搞好關系,讓他徹底臣服。

  “你的福晉她要掛了,你說怎么辦,她得了癆病。”我說道。

  大牛肉一臉仇恨,簡直要弄死所有愛新覺羅家的人。

  他這人比較直接,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他一腳或者兩腳踹死了那個假格格,因為那格格已經吐血在先,不踹死,活著的人全要為其陪葬。幾個膽子大的人挖了個坑,連載她的馬車都被埋上了,接觸過她的宮女和間接接觸過的人都被隔離,包括我這個人,我讓他們每人吃大蒜和鰻魚,但是沒有鰻魚,于是六百人全身蒜味兒,至少大蒜能殺菌。

  王爺幾次想來看我,我都回絕了,我不能讓王爺有任何閃失。

  一個月后,我們都到了蒙古,有幾個人發病了,被弄死埋掉了,我還好,沒有發病,我自己在一個蒙古包里自己關自己禁閉,我還要再觀察一下。我自己沒底。我認為我要隔離兩個月才能出來,所以每天在蒙古包里做仰臥起坐,要不活動面積小,怕身體僵硬。每天送飯的人都會給我帶來王爺的小紙條,我從不回復。有王爺給我講的小故事什么的,他怕我悶,蒙古又沒有小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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