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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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靜。

  小秋很快就沉迷于《百草集》,學習尋找辨識各種草藥及配置成藥。

  這谷地正是一集自然之精華的寶地,草藥品種極多,甚至有一些較為罕見的珍稀品種。

  不過稀罕些的大都在懸崖峭壁之上,小秋傳了小光踏云步,逼著小光辨認那些長的大同小異的草藥的圖形,在凌晨第一縷陽光照射之前,采摘下來,說是這樣藥效最好,品質最佳。

  可憐小光洗瀑布澡洗到半夜,天不亮又要爬高。

  熟悉草藥之后開始學習配置一些丸藥,雖說都挑些補氣養氣助長內力的方子,但每次小秋笑嘻嘻地拿出兩顆丸藥來試藥時,小光都有些心驚肉跳。

  小秋每次配制兩丸,兩人同試,意思是,要出問題死就一起死了。

  那些丸藥吃過后的效果千奇百怪,有一次吃過后心跳加速,脈搏幾乎從皮膚下蹦出來,兩人立刻就地打坐以固元心法調息了兩個多時辰才漸漸恢復正常;有一次吃過后頭暈腦脹,腦袋比身子還重,站都站不穩,還好有萬能的固元心法;還有一次吃了興奮得睡不著覺,于是小光在林子里練了一晚上的流云步,驚得鳥獸們都不得安寧;最好受的一次,是不想吃飯,沒有饑餓感,整整一天連口水都不想喝。

  也有的吃過全無反應,小秋就沮喪地說:“失敗!”按他的觀點,只要有反應就算成功。

  小秋也配置毒藥和迷藥,當然不會以身相試了。

  他叫小光抓了不少野兔做替身,看小兔子吃了藥之后走幾步會癱倒、走幾步會昏迷,或者走幾步會一命嗚呼;

  有一次小光在旁邊觀看,一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被小秋強行塞進一枚丸藥后,剛放在地上,但見小兔子象被抽了筋一般慢慢癱倒,擰成一種奇怪的姿勢,口鼻里滲出絲絲的黑血。

  看得小光毛骨悚然。

  小秋最沒興趣的就是《機關大全》,開始的時候好奇地翻了幾頁,每日在地上寫寫算算一大堆,很快就厭倦了。

  小光的功課就更多了。除了一日三餐及日常生活起居之外,他要練的太多了。

  山中無日月,轉眼三載已過。

  剛來的時候,兩人還經常吃些魚、肉之類,現在對葷腥食物已經完全沒有食欲了,平日里就吃些清淡小粥,野菜野果。

  小光感慨道:“咱們有得道升仙的趨勢,也許再過幾年,就可以不食人間煙火了。”

  小秋笑他:“你是不是想逃避做飯?”

  這幾年來,小秋身體里的所有病根清除,神采更為俊秀飄逸。更讓小秋驚喜的是,他體內的真氣竟可以逐漸自行凝聚并運\轉。小秋又開始重頭練起九天神功,雖然進展緩慢,三年只練成第一重,但終不再是廢人,也心滿意足了。

  而小光身形又高了不少,更為健碩俊朗。瀑布下的錘煉也大有進步,可以穩坐其中兩個時辰。除了楚歌輸送的功力,小光覺得那些小秋胡亂配置的藥丸應該也起了不少作用。九天神功竟然進入第五重,暗器、輕功、劍法也都各有小成。

  小光得意地說:“看來我要不了多久就要神功大成了。”

  小秋嗤之以鼻:“九天神功在修煉時,資質較好的人,前三重一年一重可以,第四重至少三年,第五重至少五年,第六重快也需七八年、至于之后還能否大成,也許十年、二十年、也許終生都不能。你得了楚歌數十年功力,加之這谷中靈氣和飛瀑磨煉,才能如此突飛猛進,只是進展得太快,不知有害處沒有,他不是說要心境也修煉到一定程度才可。”

  小光聞言,想到小秋苦練十幾載一朝化為烏有,心底里也是惋惜不已。

  這日小光從山外采辦物品歸來,眉間有些陰霾,收拾物品時更是長噓短嘆。

  小秋踱到他身邊,問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光長嘆一聲說到:“這次出山,山外大亂!北邊邊境上征戰多年,幾個月前竟被北胡攻破了防線,一路長驅到中原地帶,為了拒外敵,朝廷竟毀了大赤河堤,雖然阻了外敵進攻,但沿岸數百萬百姓家破人亡,大赤河,真的被鮮血染成赤色了。”

  “毀河拒敵!”小秋驚呼,“沒想到,朝廷真的采用了這個法子。”小秋臉上表情凝重,“當年,皇上問起邊境之策,楚歌說我國兵精將廣、國力昌盛,小小北胡人不必放在心上,更何況還有大赤河天險可以拒敵。”

  “這——又是他造的孽,我總得替他償還些罷!”小光嘆到。

  “你又何須自責,雖是楚歌的提議,但也是皇上采納方可。即使楚歌不提出來,別人未必不會提。朝廷不顧百姓死活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舉動,實在令人心寒!”小光恨恨地說到。

  “這幾年我們在山中,竟不知我國國力竟如此落敗,被北胡人逼到大赤河。當年,楚歌在治國安邦方面也還做出不少功績的。他是鋒芒太露,羽翼太豐,惹了朝廷大忌。”小秋再次嘆息。

  沉默了良久,小光問,“我們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一直在山中不知道,倒也罷了,可是親眼看見百姓的慘狀,在這山里,都有些靜不下心了。”

  小秋想了想說,“山外的那個莊子,一直空置著,可以讓路過的無家可歸者暫時落腳。我這里整理些草藥,可以幫著救治傷病。也只是盡些心力罷了,又能做些什么呢?”

  原來小秋他們剛來的時候,看見山腳下有一莊戶,莊子很大,但破敗陳舊,一打聽,原來的主家早已破落,為了谷中安全起見,便買下那莊子包括莊子后山的一片斜坡地,莊子原來的人大多給了銀子遣散,留下幾個不想走的打理門戶。

  小秋和小光來到莊子。莊中的幾個仆從除了莊子易主的那次,幾年來只見過小光幾次,突然見兩人同來,一片慌亂。

  小光寬慰了眾人,并說出自己的打算,幾個仆從更是贊兩位莊主宅心仁厚菩薩心腸。

  這時一老者站出來,拱了拱手道:“兩位莊主要行慈悲善事,我等義不容辭,只是咱們一共就這十數個人,怕是力不從心。”

  小光點點頭,問到:“老人家您是原來的總管吧。”老頭點點頭。小光又繼續說到:“咱們也不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只是稍微盡些人力罷了。在門口施了粥飯,有無處可去愿意留下的,就暫時收留,有地方投奔的,就給些盤纏干糧。凡那些身體沒病沒傷的,也可以幫個下手。只是要辛苦諸位了。”

  眾人忙施禮說不敢不敢。

  老總管又說:“二位莊主,自打買了這莊子,這莊子連個名姓也還沒換呢。”

  兩人對視一下,均想起進門時莊子上還掛著李莊的破舊門匾。

  小秋道:“我兄弟二人姓云,咱們這莊子便叫云莊了。”

  “好啊!二位莊主義薄云天!”眾人齊聲叫好,又齊齊跪下道:“請莊主賜名。”

  原來這仆從的名字都是莊主賜的,換了主家,也要換了名姓。象小光的名字梅致光就是進莊子后所賜的名字。

  小秋看了看老總管遞上的名冊,無非是些福啊喜啊慶啊之類的吉祥字,笑笑道:“只改了姓云,還是以前的名字罷。”

  小光又安排了一些細節后到后屋和小秋一起飲茶休息。

  “云莊,不錯的名字,只不知道咱們兩個叫什么?”小光笑問。

  “我取云字,也算對得起梅家。本來想叫秋莊的,又怕太明顯。我們二人么,我想想!”小秋思索了一會,說到:“我叫云無心,云無心以出岫,這事情過去后,還是要回谷里的,不想在這世俗中惹任何是是非非了。你叫云之光,你是我的小光。”

  “云之光,云之光。”小光自己念叨了幾遍,“反正我們做下人的,就是隨著主人姓的。”

  小秋聽到此言,正色對小光道:“我早說了,你不是什么下人,我也不是什么少爺了。你是我的!哥哥,嗯,哥哥。你是大莊主,我是二莊主。”

  小光搖搖頭,“不好,怎么也應該你是大莊主。這樣好了,你是莊主,我是副莊主。”小光為自己的這種稱謂表示滿意。

  小秋笑道:“小光,你骨子里的奴性還真夠根深蒂固的。什么莊主不莊主的,這莊子,難道還真把他當回事了?隨你好了!”

  晚間的時候,老總管前來稟報說收拾好兩間大屋請二位莊主休息。小秋想說不必要兩間屋子,又覺得不太合適,便點頭說知道了,讓總管下去。

  小秋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對小光說:“云之光,我的小光,你不在我身邊,我怎么睡得著啊!”

  小光笑著說:“我陪著你,你先睡著我再去睡。”

  小秋又道:“那早上起來看不到你在身邊我會很難過的。”

  小光把小秋推到床上,笑道:“我明早在你沒醒來之前就過來,好不?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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