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连绵不绝,从大年二十三开始天空就飘起了细小的冰花,没消几日,皇城四处已然白茫一片,银装素裹。
南宫悠身子大好,一家人历经磨难终于能过个安生年,尹夏初心中感慨良多,动员起府上的老老小小,扫除的扫除,置办东西的置办东西,安乐府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打从夏初大婚后住在安乐府,长公主原先的府邸就由青衣照看着,临近春节,尹夏初也把他们几个拉到安乐府住下,过年就是图个团圆,那边虽说什么都不缺,自己还经常过去小住几日,但总归有些冷清。
这日,夏初从宫里给姨母请安回府,眉头深锁,脸上是愁云密布。影春在路上曾试探着问过,可喊了几遍,公主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可愁坏了她,也跟着着急起来。
皇城,安乐府。
尹夏初进府就自个儿窝到了房里,再三吩咐说不让任何人打扰,影春把茶水放到桌上退了出来,慌忙跑去南宫悠的院子。
九烟和扶苏最近除了按时上朝,其他事务倒也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算不得忙,但这会还不在府上;程玉阁钻研医术,尹西展去了一品轩;慕瑾和百里墨住的地方离的较远,所以影春首先告诉南宫悠,说公主不知在宫里听了什么事,行为十分古怪。
南宫悠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冬日别处都是大片枯萎的枝桠,只有他这能看见嫩绿嫩绿的草苗,分外惹眼。
“怎么个古怪?”
影春绞尽脑汁想了一番,弱弱道:“好像就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悠主子,您赶紧去看看吧!”
与此同时,尹夏初正坐在床边对着窗台上玉瓶里的梅枝愣神。
耳边一直炸起姨母说的话:初儿,如今你也成家立业,府上有这么多才情无双的夫郎,是时候开枝散叶,生个孩子让姨母抱抱了!
女皇说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狡诈,尹夏初听着心脏扑腾一下,停掉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劲儿。
苍天,她穿来这么久,还真没研究过怎么生孩子!
女尊国家,男人生?不对西夏和云国都是男尊,女人生孩子,难不成一个大陆身体构造还不一样?
于是,尹夏初华丽丽的在风中凌乱了
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简直被吓魔怔。
她觉得此问题甚为严重,所以闭门思考。依照以前零碎的信息,尹国也应是女人生孩子,可若真如此,问题就来了。自己少说跟几个美人夫君有肌肤之亲已经几年,虽然中间波折重重,厄,并不一定中奖,可是成亲之后总是按时按点力争不冷落任何一个,可肚子居然没有动静?
尹夏初被自己想法吓了一大跳:总不会这个长公主的身体有缺陷,不能生孩子吧!
“主子,悠主子过来看您了!”
影春站在门外喊了几遍,里面忽然传出噗通噗通东西砸地的声音,站在旁边的南宫悠一怔,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碎了一地的瓷壶片。
“可有伤到?”他大步向前,执起夏初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见没有划伤才放了心,语气有带着责备:“想何事如此入迷?”
尹夏初大汗,总不能跟他说,是想生孩子想入迷了吧?
“呵呵呵,那个姨母今儿跟我说,过年去宫里吃团圆饭的时候,让我出个节目。”她借口道:“跳舞什么的我也不精通,正发愁呢。”
南宫悠哪会被她这一两句话骗过去,当即挑了眉毛,乐呵呵的笑道:“是么?”
“自然是。”夏初擦擦额角的汗,让影春又倒了杯茶来,故作淡定的端起送到嘴边,结果却被南宫悠接下来的一句话震的一口将水喷了出去。
“节目事小,子嗣事大。”
“噗!”尹夏初嘴角挂着几滴水,战战兢兢的瞪着他,这个妖孽难道会读心术?怎么偏偏往孩子上猜了去!
南宫悠见她反应这么大,按耐住心里的期望,结果影春递来的帕子帮夏初拭了嘴唇,坏笑道:“怎么,刚刚说一句公主就怕了?”
“我我怕什么。”尹夏初说的没有底气,大口灌了杯茶,对他道:“九烟他们快回来了吧,咱们去前厅等着好了,这屋子火盆是刚生的火,你穿的不多,可别着凉。”说着便派人去南宫悠的屋子拿毛皮披风过来,准备着出门。
南宫悠笑了笑,没有反对,眸子闪过一丝暗淡,快到无法让人捕捉到。
其实,关于夏初身子的事,九烟几人私下也曾谈论到。尹国女子为尊,什么时候怀孕生子,生谁的孩子,全由女子做决定,身为男儿,是绝对没有说话的地位。当然,慕瑾和百里墨并非尹国人,没有他们那么多顾虑,但成亲不满一年就催促这个事,生怕会让夏初为难,就没怎么提过。
但不提不等于他们不想,相反,每个人都十分期待她能主动说这个事,今后无论生的是谁的孩子,都会当做自己亲生的去爱护。
无奈尹夏初深受二十一世纪晚婚晚育思想的影响,这么早结婚已是意料之外,二十刚出头就当孩儿他娘?她抖,还真没有那个**。
美人在畔,多过几年甜蜜的二人厄,七人生活,自然更衬她心意。
不过还是得找人问问去,下次姨母再说起来,总得有话可说。
夜里,一家人聚在大桌旁,屋里碳火烧的正旺,把寒气牢牢阻隔在门外。尹夏初拿着汤勺舀了口粥,细细品味着喝完,对几位夫君推荐道:“大家快尝尝,今天这皱好喝的很,影春,再给我加一碗!”
影春应了声,又端来一碗放在她面前,大眼闪烁:“主子喜欢就好,这可是夏天里留下来晾干的莲子,厨子给弄成小块熬到皱里,口感好的很呢,里面还有桂圆和红枣。”
红枣桂圆莲子…早生贵子?
尹夏初刚要下去的手猛的停住,讪笑两声将碗推给扶苏,柔声道:“苏苏,多喝点,你最近都瘦了。”
饭后,尹夏初借说自己睡眠不足,一路小跑的回到房中,然后把付管事请来,打算把此事询问清楚。
不一会儿,付管事便匆匆赶来,进门便关心道:“公主是否身体不适?我已派人去喊了大夫,很快便到。”
尹夏初一听,赶忙否认:“没,绝对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叫您过来只是想问些事情。”
付管事缓缓点头:“无事便好,公主有何问题尽管问。”
尹夏初眼神游移了会,咳嗽两声,把肚子里的话揉碎了重新组装,想方设法表达的委婉些:“那个,付管事我是想问,咱们尹国的生育问题。”
“生育?”付管事猛然一听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见公主明显尴尬的表情,心里便有了数,双手交叠在身前,和蔼道:“公主请讲。”
尹夏初小小松了口气,让府管事坐在自己旁边,然后道:“今天我进宫给姨母请安,她就跟我提了这事儿,以前我也没留意过,尹国女子怀孕容易么?这么几年我都没有那个,会不会我身体有毛病?”
付管事一愣,随即斩钉截铁道:“公主身体绝无问题。”
这下轮到夏初吃惊了:我没有问题,难道是夫君们的事儿?可好歹他们也有六人,总不好全都这么点背吧
“可是九烟他们几个”
“公主放心,听我慢慢说来。”付管事大有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的架势,缓道:“寻常女子初次来葵水时就代表有了生育能力,不过咱们尹国女子为尊,为了维护正夫在家中地位,通常不允许通房的侍儿为其妻主受孕,所以幼时便服下一种药,此药对身体无碍,日后想要生子,只要再吃上另一种药,便可恢复。”
尹夏初恍然,心里赞叹,这古代科学技术还真是剑走偏锋,居然有这么强力的避孕药啊!还且还不伤身的。
“付管事的意思是,这解药我还没有吃?”
“回公主,圣上去年就惦记这事,您娶了南宫公子之后,已经让我将药放入茶水中,让您服下了。”
“啊?吃了?”尹夏初刚恢复的神经突然又紧绷了起来,大汗:“去年成亲这都好几个月了,完了完了。”
府管事赶忙安抚道:“公主莫急,这药生效通常需要个把月,每个人身体不一样,长短各有不同,再说前几年您头上受伤时,大夫已经说过公主身体虚弱,所以这也是正常的。”
尹夏初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觉得自己像是做过山车,一颗心忽高忽低,刺激的一塌糊涂,最后总结性发言道:“也就是说,我是正常得不能在正常?”
“是,公主说的没错。”
“那就好。”夏初拍拍胸口,又嘱咐了句:“几位夫君那边不要透露,我暂时还没有生孩子的打算,想在停停,如此倒是正好。”
付管事答应下,然后告辞出了门。
前脚刚走,夏初还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门吱的一声又被人推开,慕瑾抖抖披风上的雪花,取下给了身后的丫鬟,独自走了进来。
“莲儿不是困了么,还未睡下?”他的桃花眼脉脉含情的看着尹夏初,似乎能穿透人心。
“刚付管事来说了两句话,这会儿到不是很困了。”她装作无事的笑道:“那有火盆,烤烤手去。”
慕瑾眼尾一勾,踱步到火盆前,双手伸在上面慢慢暖着,之后来到床边,靠着尹夏初坐了起来,长长的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将她围在怀里,眼睛眯着像是晒暖儿的猫:“莲儿”
尹夏初被他这一声喊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慕瑾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光听就能让人想入非非,她现在是被磨练习惯了,要按以前,早就嚎叫的扑上去,压倒!
“莲儿?”又是酥软的一声,手环的更紧了。
尹夏初马上缴械投降,安分守己的窝在他怀里:“我在,夫君有话请讲。”
“今天晚上你是我的。”慕瑾笑道,嘴角拉起好看的弧线。
要想把几位相公一碗水端平,尹夏初可是费尽了心思,一三五七的分还不行,要给开小灶,午睡时间当奖励,不然夫君们就会埋怨多多
做女人难,做名女人难,做个女尊国的黄金女人,难上加难!
尹夏初往床里面让了让,慕瑾将门插好,然后脱衣斜斜躺了下来。小桌上的烛火未灭,映在他面颊,睫毛下方出现一片淡淡的阴影,显得十分柔和。
琉璃色的眸子像是有种魔力,让她欲罢不能,吻轻轻落在嘴边,颈间,然后逐渐向下,如同火焰般的燃满全身。夏初大口喘气,还没来得及开口,慕瑾腰身一沉,用力挺入,换来她一声妩媚的呻吟。
“你”尹夏初大瞪着眼睛,抗议道:“我还没准备好。”
“为夫不介意帮着莲儿慢慢准备。”慕瑾低低笑着,嘴唇贴着她的,细细品味,紧接着探出舌头将夏初的贝齿启开,利索的滑了进去。
此时的夏初早都非不清东西南北,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热情,舒展身体去迎接。
“唔有些疼。”她紧锁了眉头。
慕瑾顿了下,方才发觉自己有些用力,便又轻缓起来,卷起她的耳垂到嘴里,诱惑着。
烛光不知何时已被吹灭,屋中一片漆黑,尹夏初不经意间的一丝清明,想起刚刚才说的话,心里纠结开来:下次要采取措施,不然真怀孕就
“莲儿,为夫如此卖力,你还走神?”慕瑾似是生气的扳起她的下巴,笑眯眯的说道:“看来为夫还得继续努力。”紧接着又动作起来,比之前更加猛烈。
亲爱的夫君,不是您不努力,是您太敬业了好不!!
尹夏初无比悲催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