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潜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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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晚竞潜进浴室之后,我就没再理过他。

  第二天早上,我就不声不响地走了,留给小重他们太多太多的莫名其妙。

  所以这几天小重和红数他们一直在追问我那天为何不辞而别,人的好奇心理真是可怕,只要不解开谜团,就会喋喋不休的追问,这几天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即便严刑逼供也不能说啊,难道要告诉他们我是因为洗澡时竞闯入浴室?即便结果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他们也会想得很黄很色。

  即便我没在竞面前曝光,但是他这种行为,绝对不能轻易原谅的,更何况他到现在也没来跟我道歉,他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他不肯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呦,这不是豆芽菜嘛?现在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许红捷和李竭正朝我这走过来。

  本来是想来荷花池这边吹吹风,让自己心情能好一点,没想到,老头对我还真不薄,又冒出要羞辱我的人。

  他们还没走近,我就起身站起来要走了,我不想再给自己添加无畏的麻烦。

  “别走啊,最近听说你挺牛啊,新来的高富帅竟然跟你形影不离的。”许红捷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走。

  “这又不关你的事。”我冷漠地回了一句。

  许红捷突然大喘气,火冒金星,“现在长能耐了是吧?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她举起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措不及防?有些麻烦是你不去惹它,它也会自动找上门来,有些人你想躲也躲不掉,他会觉得伤害你是他的乐趣。

  “你凭什么打我?”脸上火辣火辣的,很疼,我一直忍着,可是眼泪却很不争气的掉下来,不是因为疼,是觉得委屈。

  “凭什么?就凭你是没人要贱种。”许红捷重重地推了我一下。

  我被她推到在地,手划伤了,鲜红的血在血肉模糊的手臂上冒出来。

  李竭可能出于同情吧,走过来要扶起我。

  “李竭,你今天敢碰她一下,你就甭想要我。”

  许红捷这么一说,李竭向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其实,我根本就没奢求过李竭能给出什么好的反应,可是,当他缩回那只手的时候,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这个和我谈了三年恋爱的男朋友,竟然连陌生人都不如,脑子闪过的那些和他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场闹剧。

  等戏演完,场上最恩爱的夫妻也不过只是会不认识的陌生人。

  许红捷见李竭对她惟命是从得意地笑了。

  “你就是一个豆芽菜,永远都只是山珍海味的配料,可不要不知好歹的去幻想哪天自己也是燕窝鱼翅。”许红捷用她的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踩在我的身上。

  那细细的鞋跟就像是一根针扎在我的身上,可是却痛在心上,痛的是李竭这个人。

  “住手。”竞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许红捷朝竞走过去,“呦,还真不错,你这么俊怎么会看上她呢?你不觉得只有像我这样档次的才配得上你吗?”

  许红捷朝竞放电,摆出妩媚的姿势,还故意露出乳沟,竞看都不看她一眼,朝我这边走过来,扶起我。

  “哼,真是个不知好歹。”许红捷轻蔑地看了竞一眼。

  我把受伤的手臂藏起来,竞用力地把我的手臂抽出来,看了看上面还在流血的伤。

  竞气冲冲地转身,那姿势好像要冲过去打她似的。

  我不想让竞为我打女人,所以拉住竞:“算了,我们回去吧。”

  “哼,还想打我啊,看来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不过为了这么一个未发育的贱货值得吗?”许红捷讽刺道。

  “这再怎么样,也总比那些在自己的胸部里装几块橡皮来的好,女人还是真实点比较可爱。”竞看了一眼李竭,“像我们这样的纯爷们喜欢的是女人最真实的部分,而不是那些弄虚作假的,你难道不觉得每天摸着两块橡皮很没意思吗?”

  许红捷被竞说的面红耳赤的,走到李竭的面前狠狠地摔了他两巴掌:“每一用的男人,我被欺负了,你在这边还默无声色,算什么啊?”

  李竭被这突如其来的羞辱给恼怒了,原本想发火的,可是又被他硬生生地压下去了,真不知道他忍气吞声图个什么?我开始觉得李竭好像不是真的喜欢许红捷,还天真的对他有些些幻想。

  许红捷生气地走了,留下默不作声的李竭。

  一阵风吹过,弄乱了他的头发,他最讨厌会弄乱他发型的风,每次遇到大风,我都会帮他弄好的。

  可是现在,他任由凉风捣乱他的头发,那贴在他额头的发丝,显得他萧条而又凄凉。

  我不自觉地走过去帮他整理好头发。

  “依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真的很介意你的平胸,你让感觉,每次就跟搂着一个兄弟在暧昧,那种感觉真的很怪,你让我感觉不到一丝丝女人味儿。”

  李竭说完就走了。

  我这是在自取其辱吗?怕他侮辱我听不到,所以要走进一点是吗?

  以前觉得爱情只是两个人彼此为对方的内在而爱慕,没想到爱情还包括你身体的各个部位。

  多天真的我!在这个外貌协会兼爆乳妹族的审美观里,没有一个前凸后翘的身材,没有一张向瓷娃娃一样的脸蛋,你能有爱情吗?能拥有性福吗?

  “我们走吧,我帮你包扎伤口。”竞过来搀扶我的手。

  我能感觉的到血从手臂流向指尖再到地上流淌的声音,却感觉不到疼,可是身上有一个地方没流血,却像疼地我无法呼吸。

  “我一个人走走吧。”摆开竞的手,正转身离开。

  竞一把抓住我:“手上还流着血,我怎么可能让你走。”

  他很用力地把我拖走。

  我挣扎着要摆脱:“怎么了?难道平胸的女生就不能自己一个人走走?”我朝他吼道,鼻子一酸,泪腺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眼泪不自觉的流淌着。

  竞没说话,依旧固执地拖着我走,不论我怎么耍脾气。

  他把我押到医务室,让医生给我包扎好伤口,还拿了些消炎的药,竞亲自去倒水,然后把热开水吹凉,才喂我吃药喝水。

  也许,我真的是不了解竞,这个成天不讲话一讲就很刻薄的竞,其实行为上却是一个很体贴很细心的男生,起码,这三年来,李竭从未给我倒过水,更不用说给我喂药了。

  从医务室出来,我就跟他说自己要回宿舍休息了,实则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竞听我这么说也不好再跟着,他看着我进宿舍楼,就离开了。

  我躲在窗口看他离开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跑到学校后山的山顶上。

  一路狂跑,也许这个时候自虐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我没有好的身材,没有很看的脸蛋,可是这些都没有就没有资格要爱情吗?就没有资格被人爱吗?

  我每天都与他笑脸相待,即便自己很不开心,为了不影响他考试,我独自承受;他喜欢多才多艺的女生,五音不全的我去学唱歌;学校里的菜他吃不惯,我去学厨艺。

  他喜欢什么,不管难度有多大,我都可以去改变,可是最终还是……

  爱一个人很难,要想留住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更难,那时的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全部,我离不了他,我只知道一味地去抓住,却不懂得放手,不懂得放过他,更不知道怎么放过自己。

  李竭的这句话让我懂得,原来爱情不是抽象的,它可以是这么具体,具体到每一次感觉的变化,具体到彼此身上的每一个器官,具体到爱的程度变化。

  只是,我不懂,原来平胸的女生是一种罪,她遭男生嫌弃,遭男友抛弃。

  只是,我不懂,原来平胸的女孩没有资格被爱或者去爱别人。

  只是,我不懂,原来平胸的女生应该在自卑中度过。

  老天,好像也在嘲笑我,它笑得流出了眼泪。

  雨肆虐地拍打着我的身体,好像一根根铁针,要刺穿我的身体才肯罢休;又好像一颗颗石头,要砸死我才肯停止。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活在这个世上,家人不亲、同学嫌弃的,好像这个社会容不下我,时时刻刻都要把我赶出去一样,他们憎恶的眼神、恶毒的话语,是那么恐怖,就像流沙把我淹没,让我喘不上气来,看不见了天日。

  在人类的社会里,我处处得不到别人的欢喜,只有这片森林它静静地听我倾述,它包容我的幼稚,它待我如母般慈爱。

  对啊,我本来就是一根木头,也许,这片树林才是我的天堂。

  脚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即便是黑夜,但是它那嫩绿的味道却深深吸引着我,它是在召唤我吗?

  是的,那里才是我的归宿。

  在雷雨交加的夜里,我纵身跳下悬崖,跳向那片属于我的天堂。

  我再也不用为旁人冷漠的眼神而难过。

  我再也不用为李竭嫌弃我平胸而自卑。

  我再也不要知道伤心是什么,难过是什么。

  永不再见,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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