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翌温柔地问道。
我这才把自己那花痴的目光收了回来，一脸炽热地抿了抿嘴。
看到我这副模样，他也觉得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我是无法直视坐在我们对面的罗大业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罗总，这份方案没有什么问题。”
一回到工作的话题上，翌的目光就变得笃定起来了。
罗大业点了点头，从上衣的口袋里把钢笔抽了出来，利索地拔开了笔盖，开始在文件的甲方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之后，就把文件递给了翌。
我看到翌潇洒地在乙方那一栏的空白处填上了“秦翌年”三个字。
因为翌没有带助理秘书出门，所以我就暂时充当了这个角色，我把签好了的合作方案装进了公文袋了，再把公文袋装进了公文包里。
“哎呀，没想到我们的进展这么顺利，你们也是难得来一次M市，就先别急着回去，让我这个东道主好好地尽一下地主之谊。”
本来我们就说好了要出来一个礼拜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反正时间都已经腾好了，那就……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翌也读懂了我的眼神。
罗大业也很是乐意地点了点头。
M市，是一个靠博彩业和旅游业发展起来的城市。
我们坐在罗大业的加长版林肯里，欣赏着道路两旁截然不同的景色——
道路的左边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右边则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公园和绿道。
“这个城市真的很漂亮啊。”
尤其是我们现在这种惬意的游车河，更加是让我欣赏景色的心情大开。
“对啊，听闻罗氏很快就要成为M市的第一大博彩业集团了，不知道这个消息属不属实？”
看到了矗立在路旁的一家大型赌场在车窗外飞驰而过之后，翌就收回了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罗大业。
“这个消息……暂时还不属实，我们也还在努力，大概还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吧。”
罗大业回答的很中肯。
“我也看到了关于秦氏的一些报道，看到了这几年里你们飞跃式的进步，我很是佩服你。”
说到“佩服”两个字的时候，罗大业的眼神很是诚恳。
“你也不过就三十岁出头，能把一个大公司发展到这个地步，要是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们罗氏都还只是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公司呢。”
说到这里，罗大业笑着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罗氏的发展可以说是很顺风顺水的，除了有过一小段时间的低潮之外，其余都是发展的一路通畅的。”
翌的功课还是做得很好的。
“是吧，我们公司的确是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情大灾难，但是内部的问题，就像夫妻之间的小争小吵一样，三天两头就有，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在近几年里，我们公司的市场面积拓展不开来的原因吧，因为已经没有精力了。”
听到这段算是透露着公司危机的话，我和翌都保持着闲听的态度，并没有太认真地去相信这其中的真实性。
谁会把自己公司内部的问题随意地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生意伙伴透露啊？
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对方听到还不随时就有可能反悔签约啊。
“看来还真的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那就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可以给自己的公司加上润滑油，让我们可以痛快地飞驰一回。”
说着，翌就举起了小桌子上的红酒，罗大业也很是满意地举起了酒杯，两个人轻轻地相互碰了下酒杯。
“铃铃铃——”
才刚放下酒杯，罗大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有些歉意地看了我们一眼，我们示意他没有关系，让他接电话要紧。
“我女儿。”
他用夸张的嘴型跟我们说道。
“喂，一一啊，怎么啦？”
和女儿说话时候的声音，跟客户谈生意时还有和我们聊日常时候的声音都完全不一样。
不仅变得很温柔，而且还带着些许宠溺。
“……”
“噢，我带着秦总和秦夫人他们在逛着呢。”
看来他已经跟他女儿说过我们俩的事情了。
“……”
“好啊，那就由你来定吧，我们就先在外面再逛逛。”
“……”
“嗯，拜拜。”
听到他的话，我们就大概知道了多少了。
“我女儿也在我们公司工作的，已经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了经理的位置了。”
说起自己的女儿，他的脸上立马就蒙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只属于父亲的那般骄傲的光芒。
“哇，那可以说是我们女人中的骄傲了。”
我真心诚意地赞扬道。
“哈哈，过会儿呢她也想要和两位见见面，所以我就把中午吃饭的地方交给她负责了，我再带两位到我们旗下的赌场参观参观吧。”
说着，司机就立马会意地调转了车头，车子往相反的方向驶去了。
……
看到眼前的这座赌场，我才知道了那份八百万的投资基金对于罗大业来说，简直就是皮毛。
这应该就是M市最豪华的赌场了吧。
光是这个门面，M字型的大门，整个M字大概有三米高，而这一整个M字都镶满了钻，这些钻在阳光下，简直就是印证了《爱情公寓》里曾小贤的那句话——亮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
走进了赌场之后，就又是另一番金碧辉煌了。
整个赌场，放眼望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站在门口，根本就看不到这个赌场里面到底有多深。
才站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梳着飞机头的男人朝我们走来。
然而罗大业就缓缓地摆了摆手，那个男人就适可而止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笑着朝罗大业鞠了鞠躬，转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这个赌场的大，还不是令人惊叹的重点。
除此之外，还有它那一眼望见的极尽奢华的大厅——
繁复的灯饰抬头就是一览无遗，和墙上那些色彩淡雅的墙布交相辉映着，更显得大厅的华丽了。
还有脚下的大红色地毯，人来人往，却一点也没有看到褶皱，甚至连一丁点灰尘都没有看到。
看到赌桌上形形色色的男女，和电视上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们都是正正经经地坐在伊姆斯椅上，男的翘着二郎腿，穿着齐膝裙的女人则是两腿并拢，微微地倾斜着，而穿着过膝长裙的女人则是把腿抬放在另一条腿上。
“说实话，这赌场是看了不少，但是这赌场里的椅子，我还真是没有坐过。”
翌突然开口说道。
我看到了他眼角里闪着的好奇心。
“那不知道秦总想不想玩一把？”
罗大业也是听出了翌话里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前一后地朝里面的一张空桌子走去。
直到翌拉开椅子坐下了，我才把自己的魂拉了回来。
“你，你这就坐下了？”
他那眼神，就像孩子第一次收到圣诞老爷爷的礼物一样，惊喜激动地看着我。
“你也坐吧，我相信你是我的幸运女神。”
我笑着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