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见我看到那块人皮反应十分的强烈,忙把盒子一盖,伸手掐了我一把。
痛意让我瞬间清醒了一点,头没这么晕了,可胸口依旧闷得不行。
“苏甜……苏甜!”我感觉嗓还在发甜,眼睛依旧看着那个盒子挪不开视线道:“那块皮是苏甜背上的!”
杨队也是一愣,忙追问我是不是看清楚了。我闭着眼点了点头,这点我是不会看错了,跟婴儿巴掌般大小,还像一只团着的蜘蛛,苏甜找过我几次陪她去做激光消掉,都没有成功。
那时她还开玩笑,说这个胎记是要跟着她到死了!
只是苏甜失踪的时候是在法国,还是在房间里凭空不见的,不要说东西连衣服都没有穿,直接从被窝里不见了,还住在36楼,连监控都没有发现她是怎么消失的。
见我又点头,杨队一下子也有急了,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然后从高局手里接过那个盒子,说是要确认一下,转身就要走。
我忙站起来一把拉住他道:“他找到我家了,我爸妈怎么办。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李容见我情绪激动,忙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朝高局打了个眼色道:“要不这件案子我们国安特接手?”
“不行!”高局摇了摇头,有点抱歉的看着我道:“国安特接手的都是关系到民众或者国家安全的,他现在只是送了一块人皮过来,我们就这么紧张,还不知道要布控多久。而且这案子最先就是由杨队负责的,我们中途插手,一是摸不着头脑,二是两方都会有麻烦。”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爸妈怎么办?陈嘉诚他是这么一个变态的人,而且手段又诡异,如果他对我爸妈下手,我都不能想象,他们多么无辜,连陈嘉诚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就被他给盯上了。
我脑子乱成了一团,什么都不能想,想到苏甜被他害了就心痛,一想到他可能会害我爸妈就心急。
过了一会,杨队和高局商量之后,怕我们临时搬家反倒是打草惊蛇,决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守我家,他们还会跟我爸妈的单位联系,找个理由让他们不去上班,尽量呆在家里,希望能早一点抓到陈嘉诚,要不然光是吓都能打我们吓死。
我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以陈嘉诚的死和被抓为结局的话,只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睡好觉了。
杨队和高局一确定下来,杨队立马打电话回警察局调人手,而高局却建议李容暂时呆在我家,有事也可以找国安特的人手。
就算他们保证布控得万无一失,我跟李容瘸着腿回家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落脚无力虚软。
到了家门口我才沉吸一口气,朝李容露了个苦笑。
应付我妈其实是件容易又为难的事情,那一晚我一直装苦闷,李容帮我想理由,反正最后还是我妈感觉到不对了,我也不想解释,只是说暂时不想找对象,让他们别着急。
估计是我那低落的情绪影响到他们了,我爸妈竟然没有跟以前一样立马反驳我。
第二天我爸妈接到电话说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还莫名其妙,可理由似乎都很充足,也就没有多想,只是他俩说要趁机去旅游,被我我李容合力给打消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不敢离开我爸妈,在家里时时刻刻看着他们,李容陪我爸下棋,我就陪我妈聊天或看电视,四人都在眼睛可以看到的范围。
老妈出去买菜,我硬是拉着老爸一块,四人一起去菜市场,晚上去跳舞我又拉着老爸和李容,反正四人走哪都一块。
连晚上睡觉,都是我缠着我妈,李容缠着我爸,生怕有点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把脖子上的雷心桃木给我妈戴着,十分慎重的说这东西老值钱了,又特别管用。
我妈尽管不信,却也宝贝似的带在脖子上。
晚上我几乎是睡不着,都是等老妈睡着了,起来打打坐,只是入定是比较难了,几乎都是靠念经强行稳定心思,要不然神经都绷得死紧。
可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我看着我家楼下布控防护的人一天两三拨的换,从开始的全神戒备,到后来的看报纸吸烟。
这样过了七天,老爸老妈在家里休养得胖了小半圈,我跟李容却瘦了两圈。却接到杨队电话,说有可靠消息确认陈嘉诚现在国外躲风头,而且他家生意出了大问题,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让我们别再紧张。
我哪能不紧张,可杨队再三跟我打包票,最后还跟我说因为破坏了玫瑰花坛那个借运道的阵法,陈嘉诚他们家的生意最近一段时间问题不断,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在我强烈的要求和李容跟高局的沟通下,又过了七天,还是没有半点风声,并且试着看上去把人撤了实际上换成了暗中布控,也依旧没见陈嘉诚出来。
杨队说可能他暂时脱不出手,只是来吓一下我,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可能会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于是家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苏甜除了那一块被送来的人皮,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在我心底就已经认定她死了,到了陈嘉诚手里,只怕……
日子还是要继续,老爸老妈去上班时还一个劲的说退休得了,呆家里陪女儿挺爽的,如果能带外甥就更好了,搞得我忙躲房间去了。
过了几天确实感觉没什么事,我才放心,只是突然想起最近秦顺简没来我家晃悠了。
正想着,刘水英这货就打电话给我了,声音沙哑还特别小,只是一个劲的跟我说让我晚上去陪她。
我听着她那声音挺怪的,忙问她是怎么回事,这位大姐立马发飙,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我去她家就知道了。
出门的时候,李容还怕我有什么事情,硬是要跟我一块去,幸好他的腿不瘸了,要不然我们俩出个门也挺难的。
刘水英这家伙的父母都在外地任职,她一个人住家里,其他亲戚她又看不上,在公司也就跟我关系好一点。
到了她家楼下,我就感觉气氛怪怪的,几乎没有什么人进去,很多地方贴了符纸不说,还到处都是烧过灰的痕迹,我可不记得最近是烧纸的季节啊?
到了刘水英家门口,她老人家还更厉害,整扇门都贴满了,我摁了门铃半天都没来开门,最后还是打电话才出来的。
她把门开了小半,头朝外面伸了伸,一见是我,扯着我就朝屋里拽,一见我后面还有个李容吓得立马尖叫。
我见她这样子哪能不知道,肯定是被什么鬼啊的吓到的,忙抱着她说那是我表哥,会点捉鬼的道术。
刘水英一听说会捉鬼,立马两眼一亮,恭恭敬敬的把李容请了进去。
一进她家,我勒了个去,我感觉刘水英是准备转行卖法器了。
桃木剑各个墙上挂了一把,各式各样的神像几乎堆满了客厅的花几和电视柜,还有符纸更是当墙纸用。
我向来知道刘水英这家伙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二代,可这一下子也砸得太多了吧?
要知道她现在住的可是当初宣传安保性能最好的小区了,她怎么还搞成这样。
刘水英见我打量着她家,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却又立马正色的朝我道:“没办法!这里闹鬼!”
说着说着,眼泪就差点掉下来了,可见吓得不轻。
我见她实在是害怕,忙抱了抱她道:“没事!闹鬼就去我家住啊,你去清东西吧!”
“不行!不能搬走!”刘水英吓得立马跳了起来,朝我不住的摇头道:“搬走她会找上来的!会找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