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香气充盈进他的鼻腔,那是属于她的味道,多久了?多久他没有这样抱过她?每次靠近她,他都是克制着的,他知道她有心结,所以小心翼翼的对她好,却不敢再更近一步,生怕自己会吓到她。
可是看着她眉眼间的故作冷漠和她语气里的疏离,想到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却始终不肯告诉自己,他突然感到害怕,是啊,堂堂言氏总裁,他阅历千帆,却从没有想过还会有怕的这一天。
此刻抱着她,鼻间是她的香气,怀里是她的温度,他才稍稍抚平了下自己那焦躁不安的心,却仍有些空落落的,他又圈了圈双臂,抱紧,再抱紧,想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想让她永远安心的呆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呵……看来自己是真的栽了,栽在她手里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谁又曾想过她会出现,会夺走他所有的情爱,会让他变得手足无措,会让他害怕,会让他心甘情愿的付出所有,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也不愿自拔呢?
被言沉紧紧的圈在他的怀里,侧脸抵在他的胸膛,于曦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挣扎,她不知道言沉今天怎么了,也贪恋他的怀抱,所以她紧紧的闭上眼睛,在心底倒数着,十秒,就十秒,过了这十秒,一定要推开他。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即使再不舍,她也要推开他了,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刻意挣扎,而是尽力用冷淡的声音开口,“言总,请你放开我。”
她冰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僵了一瞬,最终还是松开了她,却没有立刻让她离开。
离开了温暖的胸膛,于曦只觉得周身似乎都冷了下来,她努力让自己装作反感的样子,故意扬起嘲讽的笑容,语气不屑,“言总这样和女下属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就不怕你那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生气么?”
言沉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忽然挑了挑眉,“你怕?”
“我当然怕,我可是害死你们孩子的凶手,你们没有告发我我已经很感激涕零了,现在得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要是再惹得你的未婚妻有什么不愉快,我只怕工作和名声都要丢没了,所以言总,还是请你自重,别再靠近我了。”
提及那个孩子,言沉沉默了片刻,他将手重新搭回到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半握着,片刻后才轻声说道:“别再想用这样的说辞一次一次的推开我,于曦,我对你的感情,你我都清楚明了,既然爱上了你,我就不会再娶别人。”
“扑通”,于曦的心猛然的跳了跳,复杂的情绪瞬间蔓延全身,她却不得不硬着心肠冷然的反唇相讥,“言总真是有意思,真正对你好爱着你的人你不屑一顾,一个杀死你孩子的凶手你却死缠烂打,呵……说出去别人只怕会笑掉大牙,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丢下脑子去纠缠?”
听到她又开始抹黑自己,言沉只觉得刺耳,心里更是心疼,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解了锁控,于曦听见声音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连忙打开车门下去。
就在车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隐约听见言沉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只爱你,而真正爱我的人……也只有你。”
于曦神情恍惚的回到家里,直接走回卧室反手将自己锁在门里,言沉最后那隐隐约约的话仍旧让她回不过神来,她已经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欣喜么?似乎没有,悲伤么?似乎更甚。
或许他们终究不是彼此的良人,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用错误的方式去认识对方,在一次又一次的彼此伤害中了解对方,即使爱上了对方又怎样?他们面前有那么多的障碍,似乎总也跨不过去,而现在还有了永远都无法消除的业障,又还怎么在一起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之间应该断的彻底,让言沉彻彻底底的死心,于曦背靠着门,在一室黑暗中无助又痛苦的清醒着,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做个了断了。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落井下石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辉耀,于庆辉的办公室里传出于庆辉的怒吼声,听起来他已经气到了极点。
小助理战战兢兢的站在他对面,看着于庆辉插着腰像个没有方向的野牛一样来回走动,焦躁不安的喘着气,他舔了舔嘴角,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工厂里的所有员工都已经罢工了,好多都是带头人,嚷嚷着不给钱就不继续做下去了,他们现在都回去了,说第二天再看不到钱,就要堵在辉耀的门口不走了……这……怕是要把事情闹大……”
“这帮孙子!一堆吸血虫!我要是有钱会不给他们?公司现在正处在危难期,你没跟他们说我一拉到合作伙伴就会给他们发工资么?!”
看着他怒目圆睁的谴责自己,小助理有些委屈的耷拉着眼皮,“我说了呀,可是他们说现在以咱们辉耀的状态,已经濒临破产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合作伙伴,资金也不可能再有了,还说什么……说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抬眼觑他,“说什么辉耀其实气数已尽,支撑不了多久了……”
“去他妈的气数已尽!胡说八道!他们知道个屁!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于庆辉气结,“砰”的一声一拳锤在桌子上。
辉耀最近确实遇到了问题,自从言氏打压之后,就没有了合作伙伴,资金也全部用光了,资金链却供应不上,本来还想着靠着SA缓一缓,可是正赶上风头,许家似乎有意不让许商帮助辉耀,于庆辉一下子就慌了,像只没头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