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背着我,边走边说。
在他的诉说下,我这才知道我爸妈并不是像他以前跟我说的那样,是死在汉江河边兴起的淘金热潮中的。
说到汉江河的淘金热,不得不详细说一下。
那是在七十年代初了,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汉江河里的沙子里含着大量的黄金。
一时间,汉江河两岸的人,都去汉江河边淘金。
整个汉江河边,在那一段时间,出现了不少沙坑,整个河床都几乎被掏空。
在淘金中,不少人被那些沙坑吞噬,丢掉了性命。
以前我问爷爷我爸妈去哪儿了,他告诉我,他们就是去汉江河边淘金,溺水死了。
这些年,我也以为爷爷说的就是事实。
可,今天爷爷却告诉我,我爸妈并不是死在了汉江河边儿。
按照他所说,我爸妈他们是七十年代初,加入了考古队,去了东北长白山,进入了一个大墓里。
被埋在了那个墓里。
“本子,他们只所以去长白山的那个墓,全都是为了你!”
什么?我爸妈去长白山是为了我?
我忍不住出声问爷爷:“爷,他们去长白山,怎么就是为了我?”
要知道,如果按照爷爷所说,我爸妈去长白山的时候,还是在我出生七八个月的时候。
为了我?
这从何说起?
我遭遇的种种,以及我身体出现问题,都是从张青青出事才开始的,爷爷说我爸妈是为了我才去的长白山,难不成他们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活不过十八岁。
爷爷见我质疑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怅然道:“你妈是搬山道人一脉的公主,你爸又深得我的衣钵,且在术数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你出生后,他们就看出了你的特别之处。”
“当时他们在看出你的特别后,就推测到了你这一辈子,必然会不同寻常。为了给你改命,我带着你留在咱们村,你爸妈则去了长白山。”
“咱们村的特别,想来经历了这种种,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咱们村的所在,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对于爷爷这句话,我深表赞同。
若不是如此,那明楼的家伙,又为何会在我们村附近,以及秧东村搞出那些事来。
听着爷爷的话,我点了点头,随即问起了他先前说的搬山道人到底是什么。
“说起搬山道人,就不得不说一下盗墓界的四大派,这四大派系,分别为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卸岭力士,最后就是搬山道人。”【这里的说法有借鉴鬼吹灯的一些设定,但也有一些属于本书自己的设定。】
“发丘中郎将,起始于三国时期,是曹操设置的一个摸金组织,其首领就是发丘中郎将。”
“摸金校尉呢,同样是三国时期的产物,与发丘一脉有着很大的渊源。只是当时他们服务的组织并不是曹操,而是蜀汉。”
“至于卸岭力士,则是起始于北宋年间,它吸收了摸金和崂山派的特色,形成的摸金流派,尤为擅长风水术法。”
“最后的搬山道人,起始于什么年代,已经不可考证,只知道,乃是西藏扎格拉玛部落那边的摸金派别,出没于万山之祖的昆仑山,他们擅长生克制化之术,行踪诡秘,据你妈说,搬山道人一脉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若是能够得到那样东西,便可以获得长生之法。”
说到这里,爷爷似怕我误解他话里的意思,又连忙补充道:“对于你妈所说的那和长生有关的东西,当不得真,自古至今数千年的时间,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东西,也不会过去了数千年也没人证实过真的存在。”
对此,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见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爷爷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接着说起了他先前提起的猎灵师的一些事情。
“本子,在这世上,自古就有一种古怪的存在,他们不敬鬼神,反而以鬼神为食。”
“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吗?”
听着爷爷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忍不住问道:“爷,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鬼吗?怎么,还有东西以鬼神为食?”
对于我的问题,爷爷并不觉得意外。
笑了笑:“没错,这世上并没有鬼神。”
“那,怎么还有东西能以鬼神为食?这不自相矛盾吗?”
见我这么问,爷爷摇了摇头,耐心的为我解释道:“此鬼神非彼鬼神,我这里说的鬼神,只是我们这些人对于一些异虫的称呼罢了,并不像村里你舅姥爷他们嘴里所说的鬼神。”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点了点头,随即,我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失声道:“爷,你说的不会是┄”
我的话没有说完整,但爷爷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自从张青青出事起,我接连吃了好几只虫子,若按照爷爷所说,那我不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种以鬼神为食的存在吗?
意识到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半点儿骄傲,反而心头沉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儿大石头。
我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我的话音落下后,爷爷点了点头:“你想的不错,你就是这样的存在,但是,你却并不是唯一!”
“我这样的存在,不是唯一?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的存在?”我心中暗道,不等我开口说出心里的话,爷爷就给出了下文。
“在这个世上,从先秦时期,就出现了不少你这样的存在,比如赤松子,比如阴阳家的祖师爷邹衍,比如徐福,又比如葛洪,再比如你这次去武乡侯墓借着那虫丸见到的王佛儿和曾文辿,以及他们的师父救贫先生。”
什么?
王佛儿,曾文辿,以及救贫先生,也是我这样的存在?
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爷爷虽然背着我,但他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对于我此时的意外洞若观火,,笑了笑:“本子,用不着吃惊,在你今后的人生中,你还要和他们打不少交道的!”
在我今后的人生中,我还要和那些已故的人物打不少交道?
听着爷爷的这句话,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一刻,我又想起了离开武乡侯墓的时候,曾文辿和王佛儿所说的话,我已经入了他们的局了。
接下来我的路,我已经没得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