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来晚了一步,屋子的正中间,地面上有一个齐边的板子,从上面的灰尘来看,显然是被人刚刚动过。
难道是个坑道?
梁飞上前扒开板子,一瞅,果然,这坑道直接连到了17搂的1708号房间!
也就是说,这里的所有的枪支弹药军火等,已经被恐怖分子通过这个坑道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1708房间,然后再从1708房间偷偷给转移出了大厦。
然而那会儿,梁飞还猫在敦煌大厦身后的胡同里按兵不动,等待谭雅清摸排的结果出来!
梁飞摸着头心里纳闷直纳闷,莫不是说谭雅清他们暴露了不成?
赶紧一个电话给谭雅清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便粗着嗓子咆哮起来:“你自己上来瞅瞅!真不知道你们这摸排工作是咋做的!”
说完,没等谭雅清那边回音,一把将电话摔出去老远,口中自言自语地骂道:“马勒戈壁呀,就他妈没有一回顺当的时候!”
特警队员们知道梁飞是真火了,谁也没敢吱声,傻杵在原地,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
这也难怪,就这事儿摊到谁头上谁不急眼呐,本来是打算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甚至梁飞都开始yy起自己在刘局的办公室,被刘局拍着肩膀夸奖。
可这一切,都被打黑小组的那帮负责摸排的人给毁了!真他妈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也就是三两分钟,谭雅清带着打黑组的成员火急火燎地上了十八楼,一进到现场瞅见屋子里空空如也的景象,再瞅瞅地面上的一个坑道,也傻眼了。
谭雅清嘴里还嘟囔着:“不能啊,我们刚才下去之前,还最后一次拿金属探测仪探测过的呀。”
手底下的人一看出了岔头,赶紧拿起金属探测仪又贴着外面没有倒下的墙壁探测了一次,这次却是啥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仪器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了这会儿,谭雅清总算明白过来,梁飞是在埋怨他们的摸排工作是否是暴露了。
可仔细回忆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难道说是物业的人走漏了风声
正想着,憋了好半天的梁飞爆发了,颤抖着手指着那坑道冲谭雅清郁闷地嚷嚷道:“你瞅瞅,你们自己瞅瞅!这干得叫啥活儿?大半夜的我们搁这又是排兵布阵又是鸡巴砸墙的,到头来,就给我弄个这!你们他妈累傻小子呐?”
本来除了岔子,谭雅清是一万个不好意思,可这会儿梁飞那嘴“叭叭”的跟机关枪似的,谭雅清的火儿“噌”的一下就窜起来了,高跟鞋一脱,光脚掐腰站在梁飞的跟前,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梁飞你挺冤的呗,你搁这叭叭这些啥意思,意思是全赖老娘呗?”
说到这,谭雅清换了一口气儿,继续扯脖子嚷道:“还是那句话,you can you up!
装啥大尾巴狼啊,有能耐你穿我这出上来试试!往楼下一蹲捡现成的谁不会啊!”
“你说谁捡现成的呢?谭雅清我告诉你,这活儿我们特警队全权负责,指定能拿下,我真想不明白刘局让你们打黑组的来干啥来,整个就是他妈搅场子的,愣是把一场胜利给搅和黄了!”
梁飞此刻的头皮都要炸了,气血上涌,口无遮拦地跟谭雅清对视而立,也不顾啥形象不形象,爷们不爷们的了,直接就骂起街来。
俩人的手下,一瞅这架势,眼瞅着就要搂不住的节奏,赶紧把俩人给拉开。
其中一个谭雅清的手下赶紧劝慰起谭雅清:“谭主任,消消火,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不好咱以后还得跟特警他们合作呢”
谭雅清立马举起一只手来,打断那名手下的话:“你给我打住昂,还合作?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梁飞耳朵尖呐,这话一字不落地被他听了去,挣吧开拉自己的几名队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整得像我巴结着你们合作似的,各走一边就各走一边,以后有能耐别用我们特警队的人!”
说完俩人这彻底是僵了,封锁现场之后,俩人是各自收队,分别乘俩电梯下到的一楼。
就连开车去市局跟刘局大面汇报这里的情况,那都是分道扬镳,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生怕是撞到了一块儿去生气,谁也没走近路,选了两条相当绕道的路来走。
到了刘局的办公室,俩人是相互职责起来,当着刘局的面,梁飞埋怨谭雅清暴露了影响了行动,谭雅清自然是不能惯着。
你一句我一句的,当着六局的面差点没再次摆出那副骂街的架势。
“够了!你俩有完没完!”刘局沉声喝道,起身瞪了俩人一眼。
见刘局发火,谭雅清和梁飞顿时就没动静了,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吧了。
“你瞅你俩那一出,对不对得起警察这俩字!”刘局拍着桌子训斥道:“我们是啥?我们是同事,是战友!可你俩呢?
出了问题就相互埋怨,指责,彼此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这还能在一起共事?我这个局长还敢用你俩给我去上战场吗?
就你俩这尿性,哼,敌人没抓着,自己先给自己人两枪!”
俩人继续沉默,半晌,梁飞率先开口,狐疑地说道:“刘局,您要是这么一说倒提醒我,有没有可能姜军给咱么这个情报就是假的,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呢?”
没等刘局否定,谭雅清立马就不干了,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她这是红颜一怒为蓝颜,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刘局的面了,张口就来:“梁飞你别血口喷人昂!姜军这么做有啥好处?再者了,这盘录音带是经过比对和分析的,别把人都想的那么肮脏!”
梁飞一瞅这事儿不对啊,咋一提到姜军,这谭雅清就跟吃了枪药了是的呢,不过不管咋地,刘局在呢,他得克制点自己,然后没搭理谭雅清,分析给刘局:“刘局,假设姜军是恐怖分子安插到咱们这的卧底呢?
我是说假设,也许就会有这个可能,而自导自演这出戏的目的,就是为了博取更多的信任,然后再从我们这获取一些更多的有价值的情报呢?”
刘局对梁飞能说出这番话来颇为震惊,瞅了梁飞一眼:“但是这个假设能成立吗?”
梁飞就跟听不懂好赖话似的,接着嘞嘞起来,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成不成立的咱先不给他下结论。
您不妨回忆一下,每当我们如此的接近药品TBE的时候,那只准是铩羽而归!
在客轮上那次,让向梅带着药品给逃了,前不久过年那阵子,又让约翰洛尔给跳伞逃。
其实咱仔细地分析一下,为啥他只要在场,这任务咋就完不成呢?而且每次都能拯救大局,但就是关键的东西拿不回来,就说这是巧合还是咋的?”
“梁飞不是我撅你,我也曾怀疑过姜军,但是你知道么?他比你对得起警察这俩字,他比你更爱国,哪次玩命没有他?就这么拼命都能引起你的猜忌来,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小人,还是奸人了!”谭雅清不遗余力地为姜军辩解道。
梁飞还想再说点儿什么来印证自己的猜想,但却别刘局黑着脸给俩人撵了出来。
不光是他,连谭雅清也跟着一块儿,告诉俩人,愿意吵吵上外边吵吵去。
走到市局的门口,谭雅清冷冷地瞅着梁飞的背影说道:“梁飞,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跟姜军一样的爷们,但你太让我失望了,不就是比试比输了,让你和特警队掉了链子,你至于这么报复人家?还当着刘局的面论证人家是恐怖分子,你简直是已经不可理喻了!”
梁飞再没搭理谭雅清,他觉得跟女人讲不了道理,更不用说跟一个本来就不讲道理的女人去讲理,开上车,放下窗户撂下了一句话,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这个世上,任何的人和事儿都没有绝对,你记住喽!”
谭雅清被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久久不能顺过气来,可当梁飞的车尾灯消失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她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没错,就因为她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梁飞所分析的那些话,真的是有些不无道理,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都认为,姜军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汉子,比爱国情操,不输她见过的任何人。
但她就是生性多疑,或者,警察就是这么个品种,职业病,若不能去亲自问个明白,她心里不得劲。
于是第二天的早上,谭雅清六点多钟就起床,开车去了特别行动大队的基地,这回她可没跟站岗的队员吵吵,而是把姜军给单独约了出来。
滨海大道,十八盘怪坡的景点处,谭雅清跟姜军一人手里捏着个易拉罐,吹着小风,眺望大海。
犹豫了好久,谭雅清终于下定决心问出了口:“姜军,我问你件事儿?你能不能如实地回答我。”
“嗯?”姜军偏头疑了一声,心里一阵好笑,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别看我是个女的,但我也是个嘎巴溜丢脆的人,直说吧,你是不是恐怖分子的卧底?”谭雅清直言不讳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