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特警是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这么的有魄力,在心下赞叹的同时,更多的是惊讶,以至于忘记了动手,甚至说是没想好要不要对一个女孩儿动手。
就是这么迟疑的一瞬间,给了刘舒绝佳的机会,刘舒如一条疯狗一般缠住了最中间的那个人,一口咬住了那个人的手臂。、
“啊!卧槽尼玛!”那名特警惨叫中带着国骂,可想而知刘舒是有多用力了吧!
简直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边上的两名特警一看这情况,是真对刘舒这个女孩儿下不了手,拔腿就蹽,跑了老远还回头喊道:“嘿,你麻溜把她办喽,我俩在终点梁队那儿等你!”
办喽?咋办?
真他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此刻那名被咬的特警队员,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飞,他奋力地甩着手臂,试图以此来甩掉刘舒,可没成想却是徒劳。
那手臂出传来阵阵地剧痛,让他失去了原则和底线,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惯着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于是他一脚又一脚地照着刘舒的身上闷了上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尽管刘舒已经渐渐地失去了痛觉,尽管此刻意识也有些模糊,但她依旧是没有松开她的牙齿,死死地咬在那名特警的手臂上。
她甚至明白,如此的玩命,最多也不过就是能拖延一下对手胜利的时间罢了,可她就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对手这么容易,这么轻松的取得胜利。
她想着,就是临死,也得叨他们一块肉下来!
刘舒如此,吴宏清和徐进宝亦是如此,在面临绝望的时刻,他们选择保留尊严!
或许在别人的眼里看来,一切无谓的挣扎都是煞笔才干得出来的行径,但他们就是宁肯为了这骨子傲气,倔强且不屈地当这个煞笔!
不远处的草丛里,老财带着十来号兄弟风风火火地赶到,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让他浑身炸毛!气血翻涌!
“我滴个天老爷呀!得回他妈小猫没来,这要是瞅见刘舒趴在地上让人打得跟条狗似的,还不得跟那特警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老财心里这样想着,赶紧做出手势,安排战术。
先是曲臂向前,立手翻掌,分左中右三次做出斜砍的动作,意思是兵分三路,各个击破。
可这个节骨眼上,队员们都甚是紧张,尤其是看这自己的兄弟被摁在地上吊打,根本就没看老财的手势标语,憋着劲只等着老财发号施令,上前干这三名特警一顿,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老财一看这情况,也着急了,什么手势不手势的也不管了,干脆俩手朝前一送,大喊一声:“去个鸡巴的吧,给我弄!”
伴随着这声豪迈的“给我弄!”
天空中一个大雷划过寂静的夜空,接着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
雨很急,打在人的脸上一股彻骨的冰凉,老财撕扯掉自己的外套,光着膀子带手下的兄弟们冲了上去。
虽然没有刀枪,却有着刀光剑影般地杀气。
此刻老财等人的眼里,那三名被死死拉住的特警已经不是单纯的对手,而是敌人!
这无关乎于老财他们玩不玩得起,而眼瞅着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战友,被别人这般毒打虐待,但凡是叫个人,也他妈不能惯着这个臭毛病。
十来个队员如发了疯的野兽,在雨中将三名特警狠狠地拾掇了一番。
人数上巨大的差距,再加之一帮人是有着仇恨的加持,胜负显而易见。
尽管在一阵暴打之后,先前早已冲出老远的两名特警反身回来加入战斗,但那也无济于事,最多就是冲回来挨揍的便是。
一共五名特警,抱着头蹲在一起,被老财带着人拿警棍是这顿神抽,他们发誓,今天是他们有生以来,挨过得最狠的一顿胖揍!
然而此刻,刘舒却是满嘴鲜血的呆立在雨中,视线越过施暴的人群,眺望着外围方向的远方,傻傻地笑了。
就是这个傻傻的女孩儿,成为了挽救这场对抗演习的关键转折,她用她的勇敢,告诉了所有人,特别行动大队的尊严不容侵犯!
就算你是特警队,也他妈绝对不好使!
“住手,别他妈打了!”随着赶过来的梁飞一声爆吼,老财等人这才从红眼的状态苏醒过来,纷纷停手,喘息着粗气怒瞪梁飞,恨不得将这个特警队的大队长给活剥了生吃掉。
梁飞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是姜军,在雨中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也或许是泪水,一步一步朝着刘舒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二人对视一眼,姜军抱住了刘舒,低头在她的耳边轻生说了三个字:“辛苦了。”
刚才被那顿痛打都没哼哼一声的刘舒,此刻在姜军的怀抱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紧接着是老财,是吴宏清,是徐进宝,是所有在当场的特别行动大队的队员,把俩人相拥在一起,想起这份胜利的来之不易,开心地哭了。
也许有人会说,一帮大老爷们能不能不这么矫情,成天哭鼻子抹眼泪的,还像个爷们样吗?
但是,有些东西,尤其是至真至纯的情感,眼泪是唯一的一种真实的流露。
好一阵子,梁飞站在雨里说了这么一番话:“我们输了,我服,但我们特警队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姜军,或者是我梁飞个人,输给了你姜军!”
梁飞的话耐人寻味,可能在场的人也只有姜军能听得出其中的含义,一方面梁飞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带队有方,而另一方面,梁飞是在某种程度上挽回特警队的面子。
那意思是告诉你,特警队不比你特别行动大队强,输的也只不过是我这个带兵的将领而已。
可以说梁飞是用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方式,来面对了这一次的败北。
是好汉?还是要强?
都不是!而是尊严输不起!
这一战过后,轰动了全市乃至全国的公安系统,就连在我国最西南方向的边陲小镇里的一个派出所所长,都知道,远在北方的沿海城市,有着这么一支力量强悍的保安队伍。
甚至,本省内的各市特警大队纷纷手持省公安厅下发的“通关文牒”,前来训练基地参观学习。
四月一号,也是愚人节的那天,与特警队的对抗演习刚刚结束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
一大早,姜军便睡眼朦胧地坐在办公室打起了瞌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段日子可着实是忙坏了他。
人家各地方的特警大队慕名而来,你总不能不接待吧,是早上陪完了参观,中午就陪人家喝酒,下午还得处理队内的事物,晚上会被杜青书那帮子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哥们再约出去喝一茬。
这让他真的是深感疲惫,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有多大的屁股,你就穿多大的裤衩,超负荷的工作,谁也撑不住。
所以今天姜军算是放赖了,开完早例会,直接往椅子上一栽,说啥也不动弹地方了。
没办法,冷艳也只能自己下去应付了,至于老财和小猫被冷艳强行地给留在了姜军的办公室,生怕这俩活宝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因为这胖瘦二侠在经历了上一次对抗演习之后,那对特警队简直就是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现在是见到特警就不烦别人。
“诶,你说这帮玩应,有事儿没事儿地就往咱家跑,说是来参观,我倒是觉得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走个形式,小猫,你咋看?”老财透着窗子,指着冷艳身边陪着的某市特警队的领导班子们说道。
“咋看?站这旮看呗,我还能去扒眼瞅人家去啊?”小猫冲老财翻了个白眼,然后点了棵烟,缓缓吸了一口。
老财一听这小猫猫不好好唠嗑,歪起了脖子斜愣着小眼说道:“我发现你这厮现在跟我俩是越来越放肆了,咋的,出去练练呗。”
小猫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就你这身肉,跟我练?啥时候减完肥再跟我俩照亮,笨的跟个猪羔子似的。”
“你他妈说谁呢?”
“说你呢,咋的”
俩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之间逗起了咳嗽。
这可把眼中缺乏睡眠的姜军给整急眼了,突然抬起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指着俩人骂道:“都鸡巴给我滚犊子!你俩他妈给我上外边比比去!”
俩人赶紧捂嘴笑着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可没多会儿,小猫反了回来,再次敲响了姜军办公室的门,还在门口嘘声地说道:“姜队,我,小猫,开门有事儿找你。”
里面无人应答,干脆小猫拧了下门把手,打算悄悄地溜进去。
这刚一开门却只见一只锃亮的皮鞋飞了过来,躲闪不及,下意识地护住脸,“啪”的一声,皮鞋的后跟砸在了小猫的胳膊肘处,给弄得生疼。
刚一想叫唤出声,却看见姜军一只脚穿着皮鞋,一只脚穿着袜子,站在办公桌的顶上,舞勒毫疯地冲小猫骂道:“马勒戈壁啊,你有没有完!”
“姜队,我,我真有事儿”
看着小猫极其严肃认真地表情,姜军知道这下不是扯犊子,揉了揉眼睛,盘腿坐到了办公桌上:“咋的,借钱呐?”
小猫是一脸地委屈,张口说道:“咋我一有事儿就他妈非得借钱呐,我小猫除了借钱就不能有别的事儿了呗!”
“那你他妈倒是叭叭啊,到底啥事儿!”姜军急了起来,不由得嗓门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