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立刻就慌了,冷汗直冒,颤声问道:“四哥的意思是,咱俩那事儿被发现了?”
没等四哥回答,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同时回头瞅了过去,只见姜军叼着根烟走了进来,然后一步三晃地做到了审讯席最中间的椅子上,对着俩人吐了口烟:“唠唠吧,怎么个瘠薄意思,费劲心思地祸害我到底想干啥?”
完犊子了,还真是他妈怕啥来啥!
小毛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到了四哥身上。
四哥心里早有准备,上下打量了姜军一番,不屑地开口说道:“你算哪根葱,凭啥审我俩,你又他妈不是警察,跟这儿装鸡毛大尾巴狼。”
姜军似乎早就料到审讯的工作不会这么顺利,所以提前准备了一根电棍,就是看守所管教用的那号,是他为了对付这俩人,临时从一个军警用品商店花钱买的。
现在是时候把它掏出来了,姜军咧着嘴笑了笑,把电棍的开关打开,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甚是吓人。
然后在俩人的面前比划了一通:“嚯,好家伙,这么大的电流呐,我还以为是高仿。”
四哥是蹲过笆篱子的人,要说他这辈子空把最打怵的就是这闪烁着蓝光的电棍,那跳动的电弧挨到身上,直接就是一个跟头,顿时浑身酥麻无力,还带着急剧的刺痛。
“你你要干啥?刑讯B供是咋地?”四哥极力地向后躲闪着棍头处跳动的电弧,无奈手被拷在了椅子上,否则这会儿绝对能蹽出老远去。
姜军看着四哥怕极了的模样,心中暗道:电棍这玩应对付这帮社会人还真他妈好使。
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说道:“咋就刑讯B供了啊?不能够哇!我也不是警察,出溜你一顿大不了拘留我被,呵呵。”
说着还在四哥的头发上划拉了一下,电流接触到头发,立刻根根诈立,这一下可把四哥吓的差点儿尿了裤子:“哎呀我草,别别的。”
姜军的声音突然的冷了下来:“怕出溜,就他妈给我老实的回答问题,我问你一句,你就给我回答一句,不吱声我就出溜你一下!”
四哥赶紧应道:“行,咋滴都行,你把电棍收起来吧,大哥。”
小毛也赶紧跟着频频点头。
一晃七个小时过去了,姜军也没问他俩关于在食堂投毒的事儿,因为他心里明镜俩人只准是死扛着不说,但又不能真拿电棍出溜他们,所以东拉西扯地一直问一些无关案情的问题。
其实这是审讯惯用的伎俩,目的就是消耗嫌疑人的体力,从而把嫌疑人潜意识里的抗拒精神给摧毁。
在国外这种审讯方式被称为催眠审讯,在国内应用的其实不多,但也确实是存在并且有效的一种方式,说白了就属于攻心战的一种。
而派出所的警员们也是相当的给面子,吃完饭回来,第三审讯室根本就没进去过,任由姜军折腾,在不触犯原则的情况下,他们至少能给姜军24小时的时间套出二人的口供。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到了夜里十点。
四哥和小毛嘴唇子都已经干裂了,俩眼迷离,恨不得现在就睡上一觉。
反观姜军,那是倍儿有精神头,早先在东方神箭他可是受过专门的训练,最高纪录能达到,在三十五度的高温下,连续48小时不停地对教官的提问进行回答。
姜军看着俩人是真心要崩溃了,再搞下去非得精神错乱不可,于是切入了主题:“诶,你说咱们市里哪有卖那种受过污染的虾的?听说还特便宜,味儿还不差啥。”
“马兰子菜市场就有,五块钱一斤。”小毛机械地回答道。
“那你咋知道呢?去买过?买那玩应干啥?”姜军开始运用了引导审讯的办法,攻其不备。
小毛寻思也没寻思就脱口而出:“我跟四哥去买过,这种被严重污染过的虾跟维生素C能产生剧毒。”
姜军满意了点点头:“行,你歇会儿,换你四哥来。”说着用电棍怼了了两下正困得滴沥当啷的四哥:“诶,睡着了?到你班了!你俩为啥要坑食堂?为啥要祸害我?”
“我俩”四个突然惊醒,惊恐万分地盯着姜军:“我俩没有,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你是他妈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是那小子的录音,你听听。”姜军打开手机的播放键,把刚才小毛交代的两个问题大声放出来,然后电棍顶在四哥的蛋上,手搭在电棍的开关处:“都到这份儿上了,抵赖有用么?”
四哥浑身一哆嗦,瞅着都打起呼噜的小毛,叹了口气,一副苦瓜脸说道:“得,我交代,我全告诉你。”
接着四哥就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跟姜军说了一遍。
原来是大民子通过道上的朋友找到的他俩,正好他俩被李老拐请过来给自己看家,就是防止房子让开发商给扒喽,想趁机多糊弄俩钱儿。
但是李老拐是个抠门,一人一天给他俩才150块钱,混了半辈子的四哥也他妈没混着几个钱而,所以被大民子许诺的十万块钱动了心,答应帮大民子去找枫姐的麻烦,把事儿给弄大喽。
至于大虾加维生素这一说,是四哥的狱友告诉他的,这个狱友曾经就是个医生。被他偷偷给记住了,而这样做的风险会很小,他自认为手段已经及其高明。
可惜偏偏碰上了姜军,一点儿也不揽炫的说,这案子要是搁到刑警队手里,那只准是一时半会儿破不了。
因为侦查方向会被砒霜给误导,巧就巧在姜军有过这方面的培训。
得到了有力的证据,姜军算是能给死者和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了,至于新闻媒体咋想他是不会去考虑的。
出了派出所已经是接近十二点,肚子饿得咕咕叫地姜军站在派出所门口寻摸着哪有家昼夜开的饭店,好赖也垫吧点。
人就是这样,在你全神贯注干一件事儿的时候体会不到体肤之饿,一旦你放松下来,那饥饿感就会排山倒海般的来袭。
就这么扫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昏暗的路灯下停着一辆米白色的宝马MINI,开着双闪,闫思彤却在驾驶室里抱着一个保温饭盒睡着了。
姜军走过去敲了敲窗户。
闫思彤被惊醒,看到是姜军后才疏了一口气,打开车窗:“吓着我了你!”
“你咋找到这来了呢?”姜军笑着问道。
“老财给那个叫什么和尚的打电话,才知道你在这。”说着闫思彤把手里的保温饭盒交到姜军的手上:“喏,饿了吧,我爸在家煲的排骨汤,打你手机也不接。”
姜军这才想到为了取证录音的完整他把手机切换到了飞行模式,怕得就是中途有人打电话把俩人给惊醒。
不好意思地接过饭盒,打开盖子闻了一口,尽管是凉透了,上面飘起了一层凝固的猪油,但排骨就着香葱的味道依旧钻进了他的鼻孔里,勾起了他的馋虫。
“你上车坐着吃呗,大冷天的你在外面杵着啃排骨像个什么样。”闫思彤捂嘴笑着说道。
“嗯,也对,好饭不怕晚。”姜军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驶,开始了狼吞虎咽。
“今晚上我可没地儿去了,我爸常年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一回家只准给他折腾醒。”闫思彤把空调的暖风开大了一点儿,瞅着姜军说道。
“那咋整?我一直都是住宿舍啊?”姜军一边嚼着排骨一边说道。
半晌的沉默,俩人谁也没有说话,然后突然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开房?”
“哈哈哈。”
结果当晚俩人就找了一家星际宾馆,开了个房间。
要说这俩人从开始处对象,就没有咋亲热过,如此好拉近距离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简单的洗漱之后,俩人换上睡衣钻进了被窝。
闫思彤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把头别过去,望向窗外,小脸儿红扑扑的,等待着姜军先主动一点儿。
然而姜军却不会了,可以用麻爪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别看他平时这也行那也行,但是到了床上他是真怂了,欲/火难耐的他只得撅着屁股侧躺来隐藏尴尬,闻着闫思彤秀发上淡淡的香味,纠结的不行。
不是不敢干,而是不知道该咋进行第一步!
俩人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相当于零距离的接触,但中间却像被隔了一张窗户纸。
姜军几度把手要搭到闫思彤的身上,又几度缩了回来。
相信每一个男人第一次的时候都有这种紧张,亦或是说羞涩的情绪。
说白了不过就是心理上的挣扎,尤其是面对你真心去爱的女人,那个滋味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你身上不停地撒欢打滚。
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闫思彤还以为姜军是不是太累睡着了,所以想偷偷地回头瞄一眼,而这一回头恰巧与姜军来了个嘴贴嘴。
当舌头攻破牙齿的防线,缠/绵在一起的那一刻,埋藏在俩人内心的炸药被引燃。
然后是紧紧地抱着,缠/绵,翻身,滚床单
那么的水到渠成,又是那么的痴狂如火。
这一夜过后,他俩都不再拥有第一次,全部的完完整整地献给了对方。
清早,被褥已经滚落到地上,枕头也不知道被飞到了哪里去,闫思彤趴在姜军的胸口上睡得很熟。
一阵嘈杂声,把姜军从美梦中吵醒。
轻轻扒开闫思彤握住某个地方的小手,穿上衣服,走到走廊,靠近电梯间的一间2208号客房围满了保安和派出所的民警,刑警队的队长杨峰林风风火火地赶到。
姜军凑上前,跟杨峰林打两个招呼,然后问道:“啥情况?”
杨峰林递给姜军一支烟:“接到宾馆保安的报案,说是一名住店的年轻女性被人勒死,现场我还没进去看呢,既然你在这儿,咱俩一块儿进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