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了巴子,喝我是不?今天不见到姜军的对象,你别他妈想走,少鸡巴拿那点炸药吓唬老子!有本事你现在就炸!”三哥是豁出去了,其实他也是拿准了大民子不敢真炸,现在姜军已经被抬出去送往医院,那他就有大把的时间跟大民子在这儿耗着。
三哥的话一出口,特保支队的队员们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大民子拉拢的那帮混子们,反应强烈,纷纷把目光聚交在大民子的身上,心中祈祷,老大你可千万他妈别范虎啊。
“三哥,你我都是知根知底,谁啥脾气心里都有数,可你也千万别钢我,在道上跑了这么些年,玩命我大民子未必玩不起!”大民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吓人。
“那你七十岁的老母亲,也能玩得起吗?”三哥冷笑着问道。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大民子的软肋,他也心里明镜,今天要是不交人,以三哥的脾气,指定是不能让自己离开这里,于是他犹豫再三,最终对趴在几个小弟背上的马硕说道:“把人交出来吧,我们走!”
奄奄一息的马硕,吃力地指了下擂台的底下:“在那。”
三哥连忙命队员去擂台底下翻找,马硕还真没骗人,闫思彤就藏在擂台的下面,由于嘴被胶布封死,故发出的声音极其微弱。
再加之擂台底座的四周都是用气垫给围挡起来的,隔音效果相当之好,所以尽管姜军本人站在擂台上打比赛,都没有听到有闫思彤的半点叫声。
解救出闫思彤后,大民子拽开三哥薅住自己衣领的手:“我们可以走了吧?”
三哥狠狠地推搡了一把大民子:“滚!”
大民子则是漏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带着一帮混混纷纷撤离现场。
夜已深,好多上班族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市局的局长办公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刘局皱起眉头拍着桌子说道:“这个姜军也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儿,就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多好的将这帮人一网打尽的机会,就这么给白白的浪费掉了!”
“刘局,如果是您,女朋友被人劫持在手里,您会怎么选择?”谭雅清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这句话一出口,她甚至都有一些后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在枫姐的足疗店被气到爆炸之后,她对姜军的看法忽然有所改观。
那个男人虽然说的话字字如针扎心,但却不无道理,而刚才刘局说姜军鲁莽的那一刻,她是下意识地为姜军辩解,她把自己刚才为姜军说话的理由归咎于被这次的行为所感动。
“唉,也是。”刘局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打黑组负责埋伏的人跟上了没有?”
谭雅清摇了摇头:“这个大民子真的是太狡猾了,我们守住了夜宴娱乐总会所有的出口,根本就没见大民子和这几位大哥出来,后来特保支队撤离之后,我们又对楼内进行了无死角搜捕,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哦?那这么说是有人帮他逃脱?”刘局质疑道,
谭雅清点了下头:“后来我们查了监控录像,一无所获,帮助他逃脱的人或者说组织,相当的专业。我猜想,应该是通过地下停车场的排风道逃走,那是唯一能避过监控录像的逃跑路径。”
刘局也认同谭雅清的想法,吩咐道:“传我的命令下去,全市范围内搜索大民子等人的下落,另外着重给我翻这个马硕,香港那边的通缉令也过来了,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刘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彩印出来的通缉令,上面赫然写道:“马硕,三十三岁,黑市拳手,故意杀人罪特此重金悬赏通缉。”
然后在下面落款处,标有一排红色字体的备注:“曾窃取驻港部队的军事武器资料。”
“刘局,您的意思是说马硕有可能跟恐怖分子有直接的联系?而不是被大民子鼓动,才出手对付姜军的?”谭雅清看过通缉令后猜测道。
刘局嗯了一声,然后说道:“对,很有这个可能,窃取军事武器情报那是典型的间谍组织惯用的伎俩,你想想他跑路回老家,开了个饭店,就此隐姓埋名,吃喝不愁,江湖地位也有,为啥还要拼这个命呢。”
说到这刘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兴许是被恐怖分子掌握了他的过去,以此来要挟他配合大民子对付姜军,否则凭借马硕这个人的脾气秉性,绝不会因为钱铤而走险。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压根就是恐怖组织的人,而通常恐怖组织获得资金援助的方式,大部分是靠兜售各国的间谍情报而获取。”
“那我明白了刘局,我这就去办。”谭雅清冲刘局敬礼后刚想转身离去,却被刘局给叫住了。
“有个事儿我得跟你交代一下,你立刻派人去将马硕这几个人手底下的产业给我封喽,
这里面除了马硕之外,都是爱钱的主,咱们得投其所好,就是要逼他们现出原形!”刘局交代过后,对谭雅清摆手示意其离去。
谭雅清前脚刚走,刘局办公室的内室里就走出来一个人,赫然是铁男,对刘局龇牙一乐:“刘局,恐怕您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恐怖分子错觉您在这件事儿上下功夫了吧。”
刘局瞅着铁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还是你懂我啊,铁男。”
“那是,我跟着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铁男有些得意地说道。
刘局拍了拍铁男的肩膀,就像个老大哥那样拍着自己的兄弟:“等着吧,要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就又有个大活儿了!不过在这之前,你去大民子庄河老家乡下的房子那把杨封林他们的人给我替回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铁男领命后对刘局吐了吐舌头,半开玩笑地说:“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一个人一杆枪,整不好得折到大民子和那帮恐怖分子的手里。”
“滚蛋,少跟我这打碴!”刘局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句。
之所以刘局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铁男一个人去完成,原因无他,因为刘局完全相信铁男的实力,这是一次次出色完成任务所累积起的一种信任。
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恐怖分子和大民子都以为埋伏在他老家那头的杨封林,是因为市局搜寻马硕等人的下落警力不足,无奈只好调回。
既然是做戏,那就得给他做足喽!
同时刘局又给大民子下了个套,只等他往里钻了。
对付大民子,甚至更多的人,有铁男一个,那就足矣。
一夜之间,马硕的天天渔港,张北遥的南大桥观光饮食街,李响的五金建材商城,还有刘斌的夜宴娱乐总会,通通被查封。
这在全市范围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老百姓们人心惶惶,同时,以大民子为首的几位大哥,销声匿迹了,而那些参与到这场火拼的小混混们也是异常的安静。
经过一个月的沉淀,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老百姓们一如往常一样,该溜达溜达,该干啥就干啥,但唯独是警车比平时出现在大街上的频率更高了,这其中不乏一些大爷大妈们坐在一块儿对我市的治安不明觉厉。
东北的天儿一到了冬至的时节,甭管是海洋气候还是纯粹的内陆,一股小风吹过来,那直接就能把你骨头给冻透,这还得说是穿羽绒服的情况下。
但整个特保支队,包括姜军的特别行动大队的队员们,清一色脱去了外面那层厚厚的棉衣,一水儿的薄棉制服,整齐划一地站成方队,把中山附属医院的停车场给占据了。
之所以弄得这么正式,因为今天是姜军出院的日子,不仅仅是三哥冷艳带队到场,就连高处也亲自来了。
“领导,市局的车到了。”三哥指了一下远处大门口正缓缓开进停车场的一辆考斯特,趴在高处的耳朵边提醒道。
高处点了下头:“整队,一会儿刘局他们下了车,给我齐刷刷地把礼敬上。”
说完自己一溜小跑,奔着那辆考斯特蹿了过去。
坐在考斯特上面的刘局自然是看见了高处,不禁笑道:“这个高文正,这么大岁数了还来这套嘘呼的。”然后冲司机说道:“停车吧。”
下了车,高处对刘局打了个敬礼后与刘局来了个深情的拥抱:“老局长,您瞅瞅您,大冷天的还亲自跑一趟,姜军这小子福气可是够大的。”
“这是他应当受到的尊重,为了公安事业这才多长时间,就进了三次医院,我这个当公安局长的于情于理都得过来接他出院。”刘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免得那些跳马猴子们,认不清形式瞎蹦达。”
跟刘局在一起共事接近二十个年头的高处,立刻就会晤了刘局的意思,说白了刘局这是在诏告天下,姜军是他的人,谁要是再想动弹姜军,那得问问他老人家同意不同意。
然而高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局还有一层意思在里面,那就是演这一出戏给杜青书看,他越是器重姜军,杜青书那头越是得上杆子跳进这个局。
“刘局说的是,现在道上这帮人那是有一个算一个,太能蹦达了,说到底还是过了两天好日子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高处一边附和道一边侧过身体把刘局往前让。
途径停车场时,三哥站得笔直,一声大吼:“敬礼!刘局好!”
数千人齐刷刷地敬礼,尽管俩腿肚子冻得直颤悠,但这是长脸的关键时刻,高低不能给掉了链子。
“好,好。”刘局一边摆手点头致意,一边小声对走在身后的高处有些不悦地说道:“你就不能少整点这些嘘的,我发现你自打去了保安公司之后,咋变了个人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