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耳畔突然响起庄姨的轻声叹息声,我猛然睁开双眼。
我还躺在黑漆房间的床上,隐身状态下的闽小念正身形悬在我上空,屋内没有鬼魂身影,我刚才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我睁开双眼间,闽小念落到我额头上,问我是不是又做了噩梦。
我长舒一口气告诉闽小念,我刚才听到,庄姨在我耳畔的轻声叹息声。
“主人,你这是忧思过度又太累了点,继续休息吧。”闽小念用它的前爪合上我的双眼。
我就此闭合着双眼,心中五味俱陈着,良久后才再次睡着。
不清楚又睡着多久,我开始做梦。
昏黑天色里,我满心焦急正独自待在浔埔村紧邻的海边,毫无章法的找寻着什么。
我心中清楚自己将什么特别珍贵的遗失在了海边,但记不得自己到底遗失了什么。
“宝儿……”我越发焦急间,庄姨的轻声叹息大海方向传来。
随着庄姨的声音传来,我突然清楚知道,自己弄丢的是庄姨。
我酸涩着眼眶冲到海里,四顾着大声呼唤庄姨,但除了海浪声和我的呼唤声,海边始终再无多余动静。
“宝儿……”我呼唤庄姨良久,再沉默着立在海水中茫然四顾心若浮萍间,庄姨的轻声叹息声再次从茫茫大海的深处传来。
我顾不上多想什么,立刻朝着大海深处游去。
“宝儿,庄姨好想你啊。”
“宝儿,原来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宝儿,快来,庄姨就在这里。”
“宝儿,你再不快点庄姨就走喽。”
……
我朝着大海深处游去时间段,庄姨的声音持续在我前面不远处呼唤着我。
我的泪水混在海水里不断流淌着,拼劲全力想要追到庄姨的声音来源处,却如何都难以达到目的。
不清楚游了多久,我精疲力尽间,被王婆的敲门声惊醒。
天还没亮,闽小念正身形悬在我上空歪着脑袋疑惑眼神望着我,我的眼角还有未干泪水,枕头上湿漉漉的。
我被惊醒后先应答王婆一声,再速度稳稳心神抹干眼角泪水开始起床间,闽小念问我又做了什么梦。
我简要给出答案后,闽小念紧抿着双唇不再问询什么。
简单早餐结束后,我和王婆一起搬去新家。
王婆收拾的行李中,没带任何毒蛊。
随着我和王婆离开吊脚楼,王婆将二楼房间内的毒蛊尽数放出,布满一楼空间。
我和王婆到达新家时候,天色微亮。
新家也是吊脚楼,且在沱江的另一面,正对着我们之前的家。
“师父您也太厉害了点,居然能找到这个新家。”从房间窗口处看到对面的家,我不禁赞叹。
“必须厉害啊,不然怎么做宝儿的师父。”王婆满眼笑意,再问我是否能不借外物,就可以将原来家内的具体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我给出肯定答案后,王婆冲我竖起大拇指。
我和王婆将带来的物件尽数归置好之后,外面才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接下来时间段,我盘膝坐在我房间床上继续修炼蛊力。
王婆则是翻出一个望远镜,坐在我房间的窗口处的凳子上,从窗帘缝隙里不时的关注着原来的家。
再次修炼蛊力,我控制着自己修炼的不要太过忘我,方便自己能听到周遭动静。
我修炼到中午,也就自动停下修炼动作,去厨房准备午餐,王婆则是继续待在原处关注着远来的家。
“宝儿快来看戏。”不等我准备好午餐,王婆带着浓浓笑意声音传来。
我速度关火快步回去房间从窗帘缝隙朝外看,不但再见凌叶茜的母亲夏沛宁,还再见封门村鹤发童颜的巫婆牟三倩。
夏沛宁和牟三倩,皆普通装扮,正四顾着顺着楼梯,朝着吊脚楼上面缓步走去。
看到夏沛宁和牟三倩同时现身,我不禁攥紧了双拳挑高了眉梢。
十有八九,夏沛宁和牟三倩在我诈死之前,就已相识。
如果我的猜测属实,我师父时婆的死,大约也跟夏沛宁有脱不开的干系。
无论她们的相识是在我诈死前或诈死后,夏沛宁势必都已通过牟三倩得知,我曾由男变女的事实。
“那老女人是谁?”我挑高眉梢间,借助着望眼镜持续关注着对面的王婆问询我。
“牟三倩,神婆,我的一个仇人。”我告诉王婆,我曾因替人求医得罪了牟三倩。
牟三倩第一次击杀我未遂后,第二次击杀我时候累及我师父时婆丧命火海。
时婆是神婆,但我只是拜师了她,还没来得及跟她学本事。
时婆丧命后,我选择诈死来到了凤凰古城。
我跟王婆讲到这里,夏沛宁和牟三倩推开了吊脚楼一楼的房门。
随着夏沛宁和牟三倩的动作,王婆留在吊脚楼的毒蛊蜂拥向她们。
夏沛宁即时用黑巫之气护住全身同时,牟三倩用糅合着鬼气和黑巫之气的黑气包裹全身。
她们的反应够快,使得蜂拥向她们的毒蛊甫一碰触到黑巫之气和黑气,就跌落地面,再快速散去。
毒蛊们的散去,引来附近人们的惊呼声。
附近人们纷纷逃窜间,夏沛宁和牟三倩对视一眼一起走入吊脚楼。
她们在吊脚楼里速度转上一圈后,也就再速度离开。
随着她们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王婆收了望远镜,若有所思了目光就此沉默。
屋内静寂间,我心绪繁乱。
我没料到,夏沛宁和牟三倩竟是能这么快就找来。
“宝儿之前是否知道,夏沛宁和牟三倩是认识的?”良久后,王婆先告诉我吊脚楼里的毒蛊碰触到地面就会失去毒性,再缓声问询我。
“宝儿是因为时婆的死,才认为自己是扫把星?才因此选择诈死离开时润生?”我给出否定答案后,王婆紧接着再次追问我。
我之前虽然跟王婆讲过,自己跟五更时润生夏沛宁之间的关系,但还不曾向她提过,我离开时润生的原因。
“时婆的死,让我更笃定自己是个扫把星,更笃定我是时润生的劫难。”事已至此,除了闽小念的存在,我将自己的往昔经历,尽数和盘托出。
我告诉王婆,我曾在浔埔村生活了十年。
我曾由女变男,又由男变女。
我向王婆提及,时润生爷爷曾讲过,我是时润生的劫难。
我曾做了十二年的守尸人,后来又被时润生找到。
她之前会受重伤,应该是出自五更手笔。
除了时润生和她,我没告诉过别人我是从浔埔村出来的。
重述往事,我心累到不行。
王婆静静听着我的讲述,眼神里的心疼情绪越来越浓重。
“宝儿,你是否是时润生的劫难命劫已经不再重要,左右时润生已经结婚,你都已不能再回到时润生身边。”我话语讲完后,王婆长长叹息,丝毫没介怀她之前受到重伤事情。
“你在时婆去世那晚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老板,或许是夏沛宁,也或许是牟三倩,绝不会是当年事情的幕后之人。”王婆沉默下再次开口。
“如果老板是当年事情的幕后之人,你绝对没有逃离的机会。”王婆紧接着给出她认定老板不会是当年事情的幕后之人的原因。
“夏沛宁或牟三倩能这么快找到我们的家,倒是不简单。倘若我们再遇上夏沛宁或牟三倩,都必须要痛下杀手,否则后患无穷死的将是我们。”王婆讲到这里,从座位上立起身,交代我在房间里歇着,再离开房间去往厨房。
我重重坐在床上,望着大开的房门,难言心中滋味间,有大力敲门声传来。
我即时尽敛情绪快步走出房间时刻,王婆微蹙着额心也从厨房里走出。
我和王婆对视一眼间,门外竟是传来鬼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