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芸晓独自出现在言家大宅里时,言怀峰冷眼瞥了她一眼,随即不屑的“哼”了一声,“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言沉竟然没跟着你回来?”
言父言语里的嘲讽鄙夷太过明显,李芸晓知道他是不高兴故意对着她抒发怒气,也不好反驳他什么,只是低着头轻声回道:“言沉他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处理清,所以没时间回来,他说……让咱们先吃吧。”
“手头上有事情没处理清?”言怀峰一副早就了然的样子,“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去慈善拍卖会吧?”
李芸晓愣了一下,没吭声,言父继续揭穿她的说辞,“什么慈善拍卖会能让他执意要去,以他的身份还能在意这些?呵……不过是为了于曦那个女人罢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李芸晓只觉得脸上顿时一热,被言怀峰锐利的视线盯得无所适从,只能强自镇定住自己的情绪。
言怀峰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神态悠然,眸子里却全是对李芸晓的轻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连叫言沉回家吃个饭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竟然抛下你带别的女人去参加什么慈善拍卖会,呵……你还能这样不放在心上,镇定自若,也不知道是真有手段还是百无一用。”
提起于曦,李芸晓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衣裙被她紧紧的捏在手里,因为太过用力,指尖都微微有些泛白,她的浑身都是僵硬的,脸色更是难看。
李倚莲一直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连眼神都没递过去一个,摆明了对李芸晓的轻视和不屑。
言怀峰心里有气,好一阵子言沉没有回过言家大宅了,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他自作主张将李芸晓安排进言氏的关系,总之就是不肯回来。
思及此,言怀峰兀自挖苦着,“我还以为言沉能有多喜欢你,看来也不过如此,倒是叫我白费力气把你从美国挖回来,不过想想也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言沉估计早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了,他的一颗心啊,现在都扑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你就算回了国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李倚莲闻声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嘲笑似的瞥了僵硬的站着的李芸晓一眼,随即突然搭腔,“咱们这个儿子啊,现在可不就是一门心思往别人身上扑,说什么都不顶用,不中用啊……”
“哼,看来当初逼走你,这个决定根本没做错,既给不了言沉一点帮助,就连言沉的心都拢不住。”
李芸晓一直站在一边强忍着情绪,一声不吭,紧紧的抿着唇,面对言怀峰和李倚莲一个接着一个的嘲讽和挖苦,她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
然而面对言父言母,她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言语上的闪失差错,即使再不满再生气,她都得受着,必须强压下自己的情绪。
咬了咬牙,她的眸子里冷光一闪而过,面上虽然僵硬,但好歹还算恭敬,只不过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些刺,“真的很抱歉,伯父伯母,没能把言沉带回来是我的不是,不过你们虽然知道他是去了慈善拍卖会,也确实带了于曦,却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言怀峰闻声皱起了眉,更加不悦,“你没带回来言沉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嫌丢人吗?”
丢人?再丢人的事她都已经受过了,李芸晓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既然他们已经知道,那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让言父言母对于曦更加讨厌好了,也算她没白白受了这份屈辱。
思及此,她慢条斯理的笑了笑,眉眼间尽是讥讽,故意夸大事实的说道:“伯父,言沉是带着于曦去了慈善拍卖会没错,不过不仅仅是带着她去看看,而是要为了她出口气呢!”
“出气?出什么气?”李倚莲终于将视线落在了李芸晓身上,脸上倨傲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言沉要拍下那里所有的好东西,但凡是贵的,好的,他都要拍下送给于曦,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打那些欺负过于曦的人的脸面呢,呵……他不惜花重金也要给于曦摆牌面,还真是为了她什么都肯做,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在言沉耳边吹了什么风……”
李芸晓话还没说完,言怀峰彻底坐不住了,脸色顿时气得涨红了起来,额角的青筋也凸显出来,“混账东西!”
眼见目的达到,言怀峰的恼怒已经显露无疑,李芸晓暗自得意,又满满报复的快感,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站着,只一双眸子里显露出冷意来。
“这个混账东西!还真把那个女人供上天了不成?!为了那样的女人他竟然也敢这样不管不顾的,也不怕丢了我言家的脸面!这让我这张老脸以后往哪搁!”
李倚莲也是又急又气,但是还得不停安抚着言怀峰,并且嗔怒的瞪了李芸晓一眼,“言沉都这个样子了,你还不知道加把劲,还有脸在这说出来!任凭那个女人这样作威作福!真是没出息!”
言怀峰一把甩开李倚莲的手,怒目圆睁的瞪视着李芸晓,到底是掌管了言氏集团多年的前任总裁,气势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事,李芸晓也不禁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晚上你必须得把言沉带回这个家!想方设法也得把他给我叫回来!要是你做不到,你就彻底给我滚出言氏,再也没有机会了!”
言怀峰的一番怒吼施威顿时让李芸晓抖了一下,在听到言怀峰说她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心紧紧的提了起来,而对于曦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知道今晚或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李芸晓顿时又气又急,匆匆从言家大宅出来,她左思右想,最终咬了咬牙,坐上计程车直接赶去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