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淮,因为很少回家,也不了解,只是每次回来都觉得母亲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想要问问她怎么回事又被拒之门外,再加上年底事情多起来,他也来不及再去问。
余华就每日活在恐慌之中,如同惊弓之鸟,于曦的话就仿佛一个雷,生怕哪天这个雷突然就爆炸了,她时刻担心于曦会真的如她所说告诉了江淮,那样的话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何洗白自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于曦根本不在乎她的惶恐不安,这一切都是她自有应得,于曦不会主动去戳破这层龌龊不堪的窗户纸,但是这件事会不会被别人知道就不知道了,她也管不着。
SA在辉耀后面推波助澜,辉耀的地位果然水涨船高,不仅解决了资金链的问题,其他小企业知道辉耀背后有SA这座大靠山,都趋之若鹜的上赶着,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于庆辉就从灰头土脸成功转型成昂头挺胸。
于曦对此嗤之以鼻,无暇顾及他,年底事多,她手头上的活也不少,整日都窝在办工桌前,平时说风凉话冷嘲热讽她的人也都没心思挑她的刺了,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
三十二层的气压也一直有些莫名的不对,李芸晓脸色难看的从言沉的办公室出来,她本想要趁机和言沉多说几句话,然而言沉却只是淡淡的让她出去,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这一段时间,言沉明显对李芸晓的态度疏离了许多,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事需要交谈,私下里言沉几乎不多跟她说一句话,始终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公司上下也都多少看出了些端倪,人人都在八卦着李芸晓和言总是不是出现了情变,言总对李芸晓的态度也没多亲近的样子啊……
原本李芸晓觉得言沉过两天就会恢复如初,或者还可以上下班送她回家,至少他们之前是那样的亲密啊,然而出乎李芸晓的意料,言沉竟然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让她买辆车,或者没有的话他可以借给她一辆。
“上次看你开车的技术还不错,以后上下班我就不方便接送你了。”
李芸晓紧咬着唇角,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为什么……为什么不方便?言沉,你就这样厌恶我?这样想要避开我?”
言沉一脸平静的直视着李芸晓,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李芸晓,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我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错过就是错过了,我不想以后再出现什么纠葛。”
强烈的自尊心让李芸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几乎无法面对言沉冷淡的眼眸,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深深的悔意在心底蔓延,深入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强忍着眼底的泪珠不让它留下来,极其勉强的勾了勾唇角。
“言沉,我知道,我不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可是当年的一切都是我逼不得已的,我别无他法,可我对你的心意从来就没有变过,现在你不知道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言沉看着她离开办公室的背影,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黯然,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虽然他已经不爱李芸晓,然而曾经陪伴他的情意还在,他不希望李芸晓在这样没有意义的纠缠下去。
周深正好抱着资料走进来,迎面撞上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两眼通红的李芸晓,他愣了一瞬,随即很快移开视线目不斜视的走进去,李芸晓侧头看了他一眼,手轻轻的带上门,却没有彻底关上。
言沉对李芸晓只有惋惜,再无其他,看见周深进来,神色如常的转起了手里的签字笔。
“于曦手头上的工作做的怎么样?”
早就料到言沉会问,这已经成了他每天汇报工作的第一要事,周深笑了笑,毕恭毕敬的答道:“于小姐的工作能力比刚来言氏的时候又提高了一大截,现如今她手上的那些工作难不倒她,都被她处理的井井有条。”
言沉挑了挑眉,一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样子,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眸子里还带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骄傲,“她天资聪颖,看事情又慧眼独到,一早就知道她不是池中之物,对了,她不是新跟进了一个项目,怎么样?”
“已经签了合同,对方也很满意,能在年底之前启动,于小姐也算是给言氏来年起了个好头。”
接下来的时间周深才详细汇报了一下其他的工作,李芸晓眸色冰冷的听了一半就悄悄离开。
坐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目光失焦的看着虚空,良久,她猛地将桌面上的文件狠狠的掷了一地,手狠狠的扣住一团纸,目光里全是嫉妒和强烈的不甘,言沉这些日子对她极其冷淡和疏远,而对于曦,却格外的关注,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都要亲自过问,确定一切无误才放心,摆明了将她放在了第一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如此上心!他怎么能爱上别的女人!
因为愤恨,她的眼底一片通红,再也看不见半点温柔的样子,片刻后,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留下了泪水,嫉妒、难过、不甘、不安和着无尽的悔意在心底不停地滋生、交织,她几乎快要被自己的情绪折磨的疯掉,被言沉折磨的疯掉!
现在的情况,即使她如何使手段,言沉都半分不曾理睬她,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重新夺回言沉的心,可她不能这样,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言沉一点一点走到那个女人身边……
沈原枫接到李芸晓的电话时很惊讶,他前阵子将名楼交给下面的人打理,自己出国了一趟,前几天才刚刚回来,听到李芸晓要见自己一面,他想了想,答应了。
帝爵会馆顶层,已经过了晚餐高峰期,顶层的咖啡馆里几乎没有别人,沈原枫悠闲的坐在一处,要了一壶毛尖细细的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