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十六十三)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
(經十六十四)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及晉郤犨盟于扈。
(經十六十五)公至自會。
(經十六十六)乙酉,刺公子偃。
(傳十六一)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陰之田求成于鄭。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于武城。
(傳十六二)夏,四月,滕文公卒。
(傳十六三)鄭子罕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退,舍於夫渠,不儆。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
(傳十六四)衛侯伐鄭,至于鳴雁,為晉故也。
(傳十六五)晉侯將伐鄭。范文子曰:「若逞吾愿,諸侯皆叛,晉可以逞。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將中軍,士燮佐之;郤锜將上軍,荀偃佐之;韓厥將下軍,郤至佐新軍。荀罃居守。郤犨如衛,遂如齊,皆乞師焉。欒黡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戊寅,晉師起。
(傳十六五)鄭人聞有晉師,使告于楚,姚句耳與往。楚子救鄭。司馬將中軍,令尹將左,右尹子辛將右。過申,子反入見申叔時,曰:「師其何如?」對曰:「德、刑、詳、義、禮、信,戰之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詳以事神,義以建利,禮以順時,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用利而事節,時順而物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無不具,各知其極。故《詩》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厖,和同以聽,莫不盡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此戰之所由克也。今楚內棄其民,而外絕其好;瀆齊盟,而食話言,奸時以動,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恤所厎,其誰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姚句耳先歸,子駟問焉。對曰:「其行速,過險而不整。速則失志,不整,喪列。志失列喪,將何以戰?楚懼不可用也。」
(傳十六五)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范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群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范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反命;邲之師,荀伯不復從,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今我辟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秦、狄、齊、楚皆強,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強服矣,敵楚而已。惟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內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
(傳十六五)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范丐趨進,曰:「塞井夷灶,陳於軍中,而疏行首。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窕,固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郤至曰:「楚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王卒以舊,鄭陳而不整,蠻軍而不陳,陳不違晦,在陳而囂,合而加囂。各顧其後,莫有鬭心;舊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傳十六五)楚子登巢車,以望晉軍。子重使大宰伯州犁侍于王后。王曰:「騁而左右,何也?」曰:「召軍吏也。」「皆聚於中軍矣。」曰:「合謀\也。」「張幕矣。」曰:「虔卜於先君也。」「徹幕矣。」曰:「將發命也。」「甚囂,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灶而為行也。」「皆乘矣,左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戰禱\也。」伯州犁以公卒告王。苗賁皇在晉侯之側,亦以王卒告。皆曰:「國士在,且厚,不可當也。」苗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必大敗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