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问相国曰:“今秦负强以无道陵天下,天下莫不患,寡人欲割国之半以亲诸侯,求从事於秦,可乎?”子顺对曰:“以臣观之,殆无益也,今天下诸侯畏秦之日久矣,数被其毒,无欲复之之志。
心无所计,委国於游说之士。游说之士挟强秦以为资,卖其国以收利义手服从,曾不能制,如君之谋,未获其利而祗为名,適足以速秦之首诛,则无以得之,不如守常以须其变也。”王曰:秦其遂有天下乎,对曰必然焉,虽然,取不以道,得不以道,自古以来,未有能终之者,五国西诛秦,子顺会之秦,未入境而还,诸侯留兵於成皋,子顺谓市丘子曰此师楚为之主,今兵罢而不散,殆有异意,君其备之,市丘子曰先生幸而教之、愿以国寄先生、子顺许诺、遂见楚王、曰王约五国而西伐秦,事既不集,又失师於市丘,谤君者或以君欲攻市丘以偿兵费,天下之士且以是轻君而重秦,又且不义君之为矣,王可不卜交乎,楚王曰奈何,子顺曰王出令,使五国勿攻市丘,五国重王,则听王之令矣,不重王,则且反王之令而攻市丘,以此卜五国交王之轻重,必明矣,楚王敬诺而五国散。
赵閒魏将以求亲於秦,子顺谓赵王曰:“赵悼襄王,此君之下吏计过也。比目之鱼,所以不见得於人者,以偶视而俱走也。今秦有兼吞天下之志,日夜伺间,不忘於侧息也。赵、魏与之邻接,而强弱不敌,秦所以不敢图并赵魏者,徒以二国并目周旋者也。今无故自离以资强秦,天下拙谋,无过此者,故臣曰君之下吏计过也。夫连鸡不能上捷,亦犹二国构难,不能自免於秦也。愿王熟虑之。”赵王曰:“敬受教。”
韩与魏有隙,子顺谓韩王曰:昭釐侯,一世之明君也(韩宣惠王乃昭釐侯之子),申不害,一世之贤相也,韩与魏敌侔之国,而釐侯执圭见梁君者,非好卑而恶尊,虑过而计失也与严敌为邻,而动有灭亡之变,独劲不能支二难,故降心以相从,屈巳以求存也,申不害虑事而言,忠臣也,昭釐侯听而行之,明君也今韩弱於始之韩,魏弱於始之魏,秦强於始之秦,而背先人之旧好,以区区之众,居二敌之间,非良策也齐楚远而难恃,秦魏呼吸而至,舍近而求远,是以虚名自累而不免近敌之困者也,为王计者莫如除小忿全大好也,吴越之人,同舟济江,中流遇风波,其相救如左右手者,所患同也,今不恤所同之患,是不如吴越之舟人也,韩王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