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返還丹,七,火數也,煉丹之法,其先以紅投黑而生藥,既有藥,然後進火煉黑入紅而成丹,故日七返還丹。即非自寅至申之七時也。張紫陽《悟真篇》云:金公本是束家子,送在西鄰寄體生,認得喚來歸舍養,配將妮女作親情。是此義也。
在人先須煉己待時。
《離騷·遠遊篇》云:毋滑而魂兮彼將自然,一氣孔神兮於中夜,存虛以待之兮無為之先,即煉己待時之謂也。要在收視返聽,寂然不動,凝神於太虛,無一毫雜想。少焉神入氣中,氣與神合,則真息自定,神明自來,不過片餉問耳。邵康節《先天吟》云:若問先天一字無,後天方要著功夫。丹法亦然,探藥於先天則無為,進火於後天則有為。不可以一律齊也。
正一陽初動,
白紫清《珠玉集·丹髓歌》云:煉丹不用尋冬至,身中自有一陽生。然吾何以知身中之一陽生也?蓋彈指聲中巽門豁開,而心覺恍惚之時是也。吾於此時鼓之以豪籥,緞之以猛火,則真鉛出坎,而河車不敢暫留停,運\入崑崙峰頂,乃可以為還丹。邵康節《恍惚吟》云:恍惚陰陽初變化,綑縊天地乍迴旋,中問些子好光景,安得功夫入語言。非洞曉陰陽造化,疇克知此。
中宵漏永,
中宵,即半夜子時也。《周易參同契》云:含元虛危,播精於子,是也。又云:晦朔之間合符行,中謂三十日半夜子時之前,介乎晦朔之間也。若蹙之於一日,則每夜子時之前即晦朔之問,初不拘於三十日之半夜也。《悟真篇》云:日月三旬一遇逢,以時易日法神功,其說明矣。漏者,滴漏也。滴漏有內有外,在內乃氣之出入息也,薛紫賢《復命篇》云:此心卻似糠灰火,靜坐時聞滴漏聲是也。在外即更漏也。或疑《悟真篇》有須知大隱居朝市,休向深山守靜孤之說,殊不知在深山則難得燈與漏也。或又疑日:陳泥九《翠虛篇》云:若言刻漏無憑信,不會玄機藥未成。而又云:日視土圭,夜瞻刻漏,謬之甚矣。何其說之自相戾也?日:修煉之初,功夫未純熟,恐或差違,故叉外立刻漏以為時侯之準則,若至於功夫純熟,丹田有種,則精生有時,時至神知,雖當寢寐,有不待吹醒而亦自覺悟,又何叉刻漏為哉。漏永者,言其點點相續而無問斷也。在吾身求之,則真息綿綿勿令間斷,如漏水之相續無異也。
溫溫鉛鼎光透簾帷。
鉛即藥也,鼎謂下丹田也。子時將至,而陽氣潛萌於其下,所以溫溫也。簾帷者,眼也。垂眼下視,有垂簾之象,故日簾帷。丹田有藥而陽氣上升,透於兩眉之間,是以有光。譬之,室中有燭,燭光映於窗牖而明,蓋非窗牖之明,乃燭之明也。或者乍見此景,而驚訝失喜,以為奇異,則心動而神散矣。欲望成丹,不亦遠乎?
造化爭馳,
造化爭馳,謂坤之未復之初也。其時瓊鐘一扣,玉洞雙開,《復命篇》謂:兩畔同升共一斤是也。
虎龍交媾,《參同契》云:龍呼於虎,虎吸龍精,兩相飲食俱相吞併。作丹之時,要在心息相依,然後神凝氣聚,交媾而為藥。陳朝元《玉芝書》云:玄黃若二也無交媾,爭得陽從坎下飛。故叉陰陽交媾,丹田有藥,乃可以進火也。
進火功夫牛斗危。
牛、斗、危,乃身中火候之方位。謂進火功夫自子而發端,至寅而搬運\,如天之生物,胚胎於子,至寅而出也。《參同契》云:始於束北箕斗之鄉,旋而右轉,嘔輪吐萌。《翠虛篇》云:有一子母分胎路,妙在尾箕斗牛女,與此同旨。或以牛斗危為猶鬥危,而引用《悟真篇》兩手捉來令死鬥之語,以發明之,是亦一說也。
曲江上見月華瑩爭,《翠虛篇》云:西南路上月華明,大藥還從此處生,記得古人詩一句,曲江之上鵲橋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