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曰:一本不一,一從言起,今欲統差,非一一不收,故寄一以收差,其差既遣,則無一可一。復道言對待名一,顯體實,未名怛一。既言差遣無一可一,復云未名恆一,首尾相示其可?答曰:但一據未言有統,言一則就辯彰取,辯取既遣,默統亦亡,言默變泯,一何一哉。論云:非言非默,義有所極,雖復言默不辯,一何無哉?問曰:何故云即理常玄?答曰:對物事隔理處日玄。
問曰:玄之又玄者何?答曰:前玄對隔以彰稱,未若不彰而自玄。前言玄之者,對事以立名,後言又玄之者,不對未辯而常玄。故日玄之又玄。
問曰:不彰自玄者,據何而辯?答曰:寄言而辯。
問曰:既云寄言而辯,言即是對,何故不可彰而自玄?答曰:前對言者言,寄言對以彰玄;今言寄者言,寄無對以辯玄。雖可言對是一,有對是二,故日又玄是異。
問曰:此玄之又玄者,可為修之所得不?答曰:此玄德解有二種。一者體玄德,二者行玄德。體玄德解有二種。一者體玄德,二者行玄德。體玄德者,至體之理,妙實而虧,故日體玄德。行玄德者,功行既備,妙契玄道,從修入為玄,故日行皆玄德。
問曰:玄德會體者至玄德,為有行無行?答曰:未至玄德,故有其遣有遣無之行,-體行非有亦無,取無有兩泯,名曰兼忘。
問曰:未審兼忘,何等行乃至玄德。答曰:教體通取,義有隱顯,故兼忘為息事之談,玄德為契實之目。教不虛設,必忘所獲。自兼忘以前,義從隔辯,解或不同,故言取捨兼忘。已後就通彰目,通而融觀,則解或同體,同而無別,故無取無捨。所謂行者,行無取無捨之行。《妙真經》曰:無取正黑自居,無捨邪黑自除,目之日玄。正黑自居稱之德,故日玄德。
問曰:凡言行者必有取捨,取捨既無,以何為行?答曰:論其忘,實無取捨之行,兼忘行者,以為無行為行,不行自行。妙契玄德,斯之謂矣。
問曰:道者體苞空有。答曰:體無不在,知何物而不苞。
問曰:為是空有,故言苞空有?無非空非有之外,別有一道,故能苞於空有?答曰:皆得。是據體無不通,非就教邇而辯。所謂教不徒起,起必對物,既對物,既與物對,言道在清昇之鄉,論物在穢累之境。故空有之外以顯苞義,即是空有者,既曰體道,知何物而非道,物皆是道。皆是道,故空有而明苞義。
問曰:空有之外以明苞義,未審是空有而顯苞義者,既曰空有,即是更無別物,即是之,安得苞?答曰:道非空有,非非空有,非者遣名,非非體實。體能忽取,稱之日苞。譬如四大成形,身苞於四大,豈可虛虧。然則身非四大之有,故得稱苞。
問曰:非非空、非非有者,盡體不?答曰:六非之由不盡體,非非空有何足。復云所以得之,六非之外似如真,不言之地由未至,是以強名褊陳,其實彌外。故日道可道,非常道。
問曰:常道以何為體?答曰:以有無、非有無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