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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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立斋治一妇人,性急,吐血发热,两胁胀痛,日晡益甚,此怒气伤肝,气血俱虚也。朝用逍遥散,倍加

  炒黑山栀、黄柏、贝母、桔梗、麦冬,夕以归脾汤、地黄丸而愈。

  龚子材治一妇人,口苦胁胀,此肝火也。用小柴胡加黄连、栀子少愈,以四君子汤加当归、白芍、柴胡,

  调理脾胃而瘥。

  吴孚先治蒋氏妇,善怒,两胁作痛,历所医用补脾伐肝不应。脉之,左关细涩,右脉无。此肝胜则克脾,

  脾败则自困,补尚嫌缓,何以伐为?乃与四物汤加阿胶、玉竹、枣仁、枸杞,令服三十剂,胀减七八,丸服全瘳。

  柴屿青治侍卫范讳弘宾太夫人,吐痰胁痛,饮食无味。告以肝病一二十年矣,率服平肝之药,凡香附、郁

  金等,各服过数斤,(此二味为治肝病要药,然用之气病则可矣,用之血病,则与干将莫邪无异也。慎之。)

  今为我理肝气可也。柴曰∶肝脉已虚,理无再用伐肝,况肾肝同治,乙癸同源,自应以滋肾养肝为主。先服加味

  逍遥散二剂,即以八仙长寿丸进。太夫人曰∶熟地腻膈,恐勿堪用。柴曰∶此方熟地直走肾家,断无腻膈,且

  风以散之,必需雨以润之。服后果验,调理数月而康。

  按∶二地腻膈之说,不知始自何人。二地腻膈之说,何尝无之,此与参、助热,同一至理。乃好用参、

  者,必引甘温除大热之语,以为参、不热,及试之阴虚之人,而其弊立见。盖参、所去之热,乃脾

  肺虚乏之热,非肝肾亏损之热也。今玉横又以为二地不腻,不知二地之不腻,乃脾肺火燥之体,非脾肺虚

  寒之人也。矫枉者必过其正,然哉!文田按∶王氏驳正魏说,真可谓平允通达。致令数百年人皆畏之如虎,

  俾举世阴虚火盛之病,至死而不敢一尝。迨已濒危,始进三数钱许,已无及矣,哀哉!

  朱丹溪治杨淳三哥,旧有肾疾,上引乳边及右胁痛,多痰,有时膈上痞塞,大便必秘,平时少汗,脉弦甚,

  与保和、温中各二十丸,研桃仁、郁李仁,吞之而愈。(《纲目》。)

  陈三农治一人,右胁痛引背,口干舌燥,上身发热,腰以下俱冷,右关尺不起。此血虚气无所附,宜用温

  药行动其气,使气有所归,水升火自降矣。用干姜、肉桂各五分,当归一钱,吴茱萸半分,盐水煎服,上身热

  退,下体温暖,阳气渐回。但食难消化,些元气未复耳。理脾为主,养血次之,胃气一转,诸病自愈。用参、

  苓、归、术各一钱,姜、桂各五分,神曲六分,陈皮四分,炙甘草三分,渐愈。

  一人遇劳与饥则胁痛,用八珍加牛膝、木瓜、山药、石斛、苡仁、枣仁、柏子仁、桃仁,数服顿愈。一人

  同此,医投平肝药,痛甚而殒。谨录之,以为世戒。

  一人痛引腰胁,脉弦数有力,知肝火郁结也,投龙荟丸五十粒,顿愈。(《大还》。)

  立斋治一男子,脾胃不和。服香燥行气之剂,饮食少思,两胁胀闷;服行气破血之剂,致饮食不入,右胁

  胀痛,喜手按之。(虚症可知。)曰∶乃肝木克脾土,而脾土不能生肺金也。用滋化源之药四剂,诸症顿退。又曰∶

  火令在迩,当再补脾土,以养肺金。不信,后复作,吐脓而殁。

  王肯堂治云中泰语山,掌教平湖,因劳患两胁满痛,清晨并饥时尤甚。书来求方,知其肝虚,当母子兼补。

  令用黄芩、白术、当归、熟地、川芎、山萸、山药、柏子仁之类,佐以防风、细辛各少许,姜、枣煎服,不数

  剂而愈。王客长安时,闻魏昆溟吏部之变,因投谒忍饥,归而胁痛,无他苦也。粗工以青皮、枳壳之类杂投之,

  遂致纠缠不痊,可不监哉!

  朱丹溪治寿四郎,右胁痛,小便赤少,脉少弦不数。此内有久积痰饮,因为外感风寒所遏,不能宣散,所

  以作痛。以龙荟丸三十五粒,细嚼姜皮,以热汤下,服后胁痛已安,小便尚赤少。再与白术三钱,陈皮、白芍

  各二钱,木通一钱半,条芩一钱,甘草五分,姜三片,煎热饮之。

  方提领年五十六,因饮酒后受怒气,于左胁下与脐平作痛,自此以后渐成小块,或起或不起,起则痛,痛

  止则伏,面黄口干无力,食少,吃物便嗳,服行气药转恶风寒。脉之,左大于右,弦涩而长,大率左手重取则全

  弦。此热散太多,以致胃气大伤,阴血下衰。且与和胃汤,以补胃气,滋养阴血,并下保和丸,助其运化。俟

  胃稍实,阴血稍充,却用消块和胃。人参三钱,白术钱半,陈皮一钱,白芍、归身各五分,干葛三分,红花豆

  大,炙草二钱,作一帖,下保和丸二十五粒龙荟丸十五。

  按∶此症全属肝伤,木反克土,其块隐现不常,乃虚气也。时师多以香燥辛热治之,促人年寿。余治

  此不下数十人,悉用一气汤加川楝、米仁、蒌仁等,不过三五剂,其病如失。若立斋多用加味逍遥散,鼓

  峰、云峰辈,多用滋水生肝饮,皆不及余法之善。

  薛立斋治昆庠马进伯母,左胛连胁作痛。遣人索治,意此郁怒伤肝脾,用六君加桔梗、枳壳、柴胡、升麻。

  彼别用苍术药,益甚,始请治。其脉右关弦长,按之软弱,左关弦洪,按之涩滞,乃脾土不及,肝木太过,因

  饮食之毒,七情之火也。遂用前药数剂,脉症悉退。再加芎、归全愈。此等症,误用败毒行气破血导痰,以致

  不起者多矣。

  一治男子因怒,胁下作痛,以小柴胡加四物,加青皮、桔梗、枳壳,治之而愈。

  内翰李蒲汀太夫人,左胁内作痛,牵引胸前。此肝气不和,尚未成疮,用小柴胡汤加青皮、枳壳、四剂少

  可。再加芎、归,治之愈。

  张景岳治一姻家,年力正壮,素饮酒,常失饥伤饱,偶饭后胁肋大痛,自服行气化滞等药,复用吐法,尽

  出饮食,吐后逆气上升,胁痛虽止而上壅胸膈,胀痛更甚,且加呕吐。张用行气破滞等,(愚哉!)呕痛渐止,而左

  乳胸胁之下,结聚一块,胀实拒按,脐腹膈间不能下达,每戌亥子丑之时,胀不可当。因呕吐既已,可以用下,

  凡大黄、芒硝、三棱、巴豆等,及萝卜子、朴硝及大蒜罨等法,毫不应,愈攻愈胀,(势所必然。)因疑其脾气受伤,

  用补尤觉不便,(庸极。)汤水不入者二十余日,无计可施。只得用手揉按其处,觉肋下一点,按着痛连胸腹。

  细为揣摩,正在章门穴。章门为脾之募,为脏之会,且乳下肋间正属虚里大络,乃胃气所出大路,而气实通于章

  门。因悟其日轻夜重,本非有形之积,而按此连彼,则病在气分无疑。(犹属盲猜。)乃用神术散,令日服三四次,

  兼用艾火灸章门十四壮,以逐散其结滞之胃气,(到底未知为肝病。)不三日胀果渐平,食乃渐进,始得保全。

  (幸矣。)此其症治俱奇,诚所难测哉。

  按∶张君生平于薛氏诸书,似未曾寓目,至胁痛由于肝脉为病,至死不知,良可哀也。此症之愈,全

  在一灸,与呃逆病诸治不效,灸虚里立止正同。

  黄古潭治一人,六月途行受热过劳,性且躁暴,忽左胁痛,皮肤上一片红如碗大,发水泡疮三五点,脉七

  至而弦,夜重于昼。医作肝经郁火治,以黄连、青皮、香附、川芎、柴胡之类,进一服,其夜痛极且增热。次

  早视之,皮肤上红大如盘,水泡疮又加至三十余粒,医教以水调白矾末敷,仍以前药加青黛、龙胆草进之,夜

  痛更甚,胁中如钩摘之状。次早视之,红已半身,水泡增之百数,乃载以询黄,为订一方。以大栝蒌一枚,重

  一二两者,连皮捣烂,加粉甘草二钱,红花五分,(雄按∶玉横之一贯煎,当是从此案悟出,而更加周到,可

  谓青出于蓝矣。)进药少顷即得睡,比觉已不痛矣。盖病势已急,而时医执寻常泻肝正治之剂,又多苦寒,益

  资其燥,故病转增剧。发水泡疮于外者,肝郁既久,不得发越,仍侮所不胜,故皮肤为之溃也。栝蒌味甘寒,

  经云泄其肝者缓其中,且其为物柔而滑润,于郁不逆,甘缓润下,又如油之洗物,未尝不洁,此其所以奏功之

  捷也欤。(同上。)

  阐发栝蒌之功,此案为最,然犹未尽其蕴。

  吴桥治陈泉,中年两胁极痛楚,冷汗淋漓,伏枕,呕逆绝勺饮者六日矣。桥诊之曰∶无伤,此蓄血尔。

  家人曰∶固也,昔者呕血数升,即有蓄且尽矣。曰∶蓄未尽尔,尽则当瘥。日暮乃投补中行血一剂,饮之仅内

  其半,中夜尸寝,家人升屋而号。桥曰∶再予之半,阳当回,故寝以需来复,复则败血行矣,第具人参汤待之。

  鸡鸣而苏,大汗大吐大下,下则垂垂满器,如腐肝败,乃进参汤,大汗渐止。又七日乃复。初或问蓄血而

  腹不鼓,何也?且昔呕血数升,其后何蓄之多也?曰∶病得之怒而伤肝,或以蹶而蓄血伤肝,则血不纳,蓄血

  则道不通,犹之沟浍塞流,则新故皆壅矣,故多也。(《太函集》。)

  汪云程年近七旬,患胸胁痛,转侧滋甚,寒热交作,喘咳烦躁,再信不能伏枕。医下之,病益深。桥诊

  之,六脉浮滑大而搏指,曰∶病得之过饮,且下,故火上炎。以清凉一服而愈。(《太函集》。)

  魏玉横曰∶范康侯年弱冠,患胁痛,已六七年,更医既屡,转益羸瘠,食少而气馁,言懒而神疲,稍远行

  则心下怦怦然,遇劳则膈间如裂。就予诊,告以初时但腹胁痛,医与逍遥散,暂愈再发,再复不应矣。医投四

  磨饮,亦暂愈再发,再投亦不应矣。又更医用五香散、越鞠丸,则愈而即发,自是腹中忽有块。再更医以为痞

  积,进青皮、浓朴、五灵脂、延胡索之类,块益多,时隐时现,上下左右,约六七枚,如拳如掌,往来牵痛。

  近有老医谓为虚也,用当归、白芍、香附、郁金之类,服之了无进退。予曰∶似君之疾,遍宇内矣,误治而毙

  者,可胜道哉。盖古来方书,于此症殊无肯綮,无怪乎世之梦梦也。原其误人之始,只肝无补法四字,遂使千

  万生灵,衔冤泉壤。或以疏散成劳,香燥成膈,或以攻伐成鼓,或以辛热成痈,其于变症,笔难尽述。幸子青

  年,禀赋浓而未婚,故仅若此,否则不可言矣。今据脉已细数弦涩,脏气已亏,幸不数,且无咳嗽夜热,犹可

  为也。第服余剂,只可希远效,而不可求近功耳。与生熟地、沙参、麦冬、杞子、枣仁等剂略安。至数十剂,

  块渐减。遂以方为丸,服数年益就痊可。今已娶,第能樽节,庶无后患也。盖此症惟两仪膏最妙,然有力者始能用之。

  方某年三十余,因析居墙,胁痛,左胁下有块如,按之坚硬,食下则胀,痛甚不能侧卧,百治莫应,

  枯瘁如柴矣。偶于药肆,遇人谓之曰∶此病惟淳佑桥魏某能治。因就诊。脉之弦且急,曰∶肝举症也。肝叶左

  三右四,血足则润而下垂。今怒火伤阴,其叶燥硬,故举而不下也。经曰,肝病则迫胃逆咽。故左叶张,则支

  腋而不可侧卧;右叶张,则侵脘而不能容食。昧者不知,投以香散,则如火上添油耳。与生熟地、沙参、麦冬、

  蒌仁、米仁、杞子、川楝,十余剂,其病如失。

  詹渭丰母年六十余,九月间疟后自汗,余已愈之。至十一月,胁痛大作,医以加味黑逍遥散治之,未为误

  也。服一剂,至夜分忽晕厥欲脱。盖柴胡、白术,皆非阴虚火盛之人所宜进也。黎明急余治,脉之,两关俱伏,

  两尺极微,足冷过膝,面如纸灰。云初起左胁痛,服药后忽移于右,遂发厥,厥虽止而痛剧,不可转侧,痛处

  不可按。察其舌,燥硬如干荔,已危矣。姑与生熟地、杞子各五钱,沙参、麦冬各三钱,服下痛略减。前方加

  倍,再入米仁五钱,蒌仁二钱,其痛乃复归左胁,能转动矣。仍服前方数剂而愈。余常治数贫人,感症后不能进

  饮食,宛如百合病,脉之或弦或涩,按其胁或左或右,或有块无块,皆曰痛甚。检其方,诸燥药外,有服柴胡

  至二三两者。察其舌,或中干,或枯燥,或紫赤,是皆诛伐太过,伤其肝肾之害也。悉以前方,相其伤之轻重,

  为剂之大小,数服而愈。又赵氏子年十六,金氏女年十七,其家皆素封,病胁痛,服逍遥散皆五十余剂,病益

  困。以前方去熟地与之,皆不服,乃更从香燥而殁。盖地黄、杞子,举世咸畏之如虎,缘本草谓地黄腻而杞子

  热也,其杀人亦多矣。言医药者可不慎哉。

  陈理堂母六旬外,久病胁痛,每发必伏枕经旬。医所与皆香附、郁金、青皮、木香、小茴、延胡索、五灵

  脂、龙胆草之类,或配六郁,或偕左金而已。近发则腰背胀痛,呕逆便秘,口燥不眠,脉则两寸搏指,两关弦

  而乏韵,此将成关格之候。投以滋水养肺金之剂,或入川楝,或入川连,只一二剂即愈。诫以多服,以杜其渐。

  然性甚畏药,愈即止矣,关格之患,其将来乎。

  此与膈症门胡氏妇病同。

  黄锦芳治刘尚卿,右胁痛,咳嗽头痛,肝脉微起,右脉沉滑,而脾部有一小珠,嗽必努力,痰则清稀,上

  有白沫,挑起如藕丝不断。用附子二钱,茯苓二钱,半夏二钱,故纸三分,木香五分,牛膝一钱,嘱其勿食腻

  滞等物,俾水行痰消,气平而痛自止。病者问痰病自何而来?黄曰∶痰病甚多,五脏各有见症。在脾名湿痰,

  其候脉缓,面黄,肢体沉重,嗜卧不厌,腹胀食滞,其痰滑而易出,宜二陈、六君之类治之;在肺名气痰,又

  名燥痰,其候脉涩面白,气上喘,洒淅恶寒,悲愁不乐,其痰涩而难出,宜利膈清肺饮加减治之;在肝名风痰,

  脉弦面青,肢胁满闷,便溺闭涩,时有躁怒,其痰青而多泡,宜十味导痰汤、千缗汤加减治之;在心名热痰,

  脉洪面赤,烦热心痛,口干唇燥,时多喜笑,其痰坚而成块,宜凉膈散加苓、半治之;在肾名寒痰,脉沉面黑,

  小便急痛,足寒而逆,心多恐怖,其痰有黑点而多稀,宜桂苓丸、八味丸加减治之。至论其本,则痰之化在脾,

  而痰之本在肾。如火不生土者,即火不制水,阳不胜阴者,必水反侮土,是阴中之火衰也。火盛金燥,则精不

  守舍,津液枯槁,则金水相残,是阴中之水衰也。寒痰湿痰,本脾家病,然必由于肾水之亏。木郁风生,本肝

  家病,然必由于肾水之亏。火盛克金,其痰在肺,然必由于肾火之炽。今此症痰虽在胁、在胃、在脾,实因肾

  火衰微而起,故用附子迅补真火以强土,苓、半以除脾湿,木香以疏滞气,牛膝引左气下行归肾,故纸引右气

  下行归肾,气归则痰清矣。果数剂而愈。

  腹痛

  属性:周汉卿治永康人腹疾,伛偻行,卿解衣视之,气冲起腹间者二,其大如臂,刺其一砉然鸣,又刺其一亦如

  之,加以按摩疾遂愈。(《明史》。)

  薛立斋治一妇人,小腹胀满,小水不利,或胸乳作痛,或胁肋作胀,或气逆心吻。薛以为肝火而血滞伤脾,

  用四物、柴胡、青皮、延胡索、木香而愈。

  一妇人久患腹痛,去瘀血方止,已而腹大痛,诸药不纳。薛以脾胃之气虚寒,用参、术、炮姜,丸如黍,

  每日数粒,津咽下,后以二味浓煎,渐呷而愈。

  通府赵孟威云∶其妹小腹痛,服附子理中汤,附子服过八十余粒。此乃沉寒痼冷之甚,不多有者。又壬午

  仲冬,金台一男子患腹痛,误服干姜理中丸,实时口鼻出血,烦躁发狂,入井而死。(二条俱见薛公案。)

  龚子才治一妇人,脐腹疼痛,不省人事,只一剂立止。人不知者,云是心气痛,误矣。方用白芍药、五灵

  脂、木通去皮,三味等分,每服五钱,水醋各半,煎至七分,去渣温服。(此瘕痛也。)

  李北川仲夏患腹痛吐泻,两手足扪之则热,按之则冷。(外假热,内真寒之证。)其脉轻诊则浮大,重诊则

  微细。(外假热,内真寒之脉。)此阴寒之证也,急服附子理中汤,不应,仍服至四剂而愈。

  汪石山治大坑方细形瘦,年三十余,忽病腹痛,磊块起落如波浪然,昼轻夜重。(病在血分可知。)医用木香磨服,

  及服六君子汤,皆不验。诊其脉浮缓弦小,重按似涩,曰∶此血病也,前药作气治谬矣。彼谓血则有形,发时

  有块磊痛,减则消而无迹,非气而何?(此难亦不可少。)盖不知有形者,血积也,无形者,血滞也。滞视积略轻耳,

  安得作气论邪?若然,则前药胡为不验?遂用四物汤加三棱、蓬术、乳香、没药,服之其痛遂脱然。(《本传》。)

  孙文垣治严印老长媳患腹痛,有小块累累然,腹觉冷甚,两寸关皆滑数,两尺沉微。此脾气弱而饮食不消,

  又当秋令湿淫之候,不利亦泻,宜预防之。与白术、苍术、茯苓、甘草、白蔻仁、木香、半夏、陈皮、泽泻煎

  服,其夜果泻一度,次早又泻一度,小腹仍痛且里急后重。盖其禀赋素虚,当补中兼消兼利。白芍药三钱,桂

  心一钱,甘草、人参、茯苓、泽泻、陈皮、白术各八分,升麻、葛根各六分,服后脉皆软弱不滑,累块亦消。

  改以人参、黄、白芍各二钱,炙甘草、陈皮、泽泻、葛根、柴胡、茯苓各一钱,调理而安。

  张道南内人以饮食忤于气,因腹痛,不饮食五日矣,两寸关弦尺滑。孙曰∶此上焦气虚,下有郁滞。以姜

  黄、青皮为君,山楂、槟榔、当归、杏仁、乌药、枳壳为臣,柴胡、木香为佐,吴萸为使,(此症气虚轻而郁滞重,

  故治法如此。否则,未通其郁,先伤其气。可,若何即调理善后之方,亦仍以通郁滞为重。不然,用小建中汤何

  尝有此等加减法耶?)服后,气稍顺。然后用葱二斤,煎汤浴洗腰腹,即将熟葱擦摩,使气通透。(郁滞外治法。)

  洗毕即安卧少顷,其夜大便通,先下皆黑硬结块,后皆清水。此积滞行而正气虚也,以建中汤加山楂、茯苓、泽泻、

  柴胡、香附、姜连,调理而痊。

  李士材治一妇人,郁怒之余,胸腹胀痛,先服消痰顺气化食之剂不效,更以人参补之亦不效。诊之,六脉

  弦而数。此内有郁热,为寒凉饮食壅之而痛,用黄连三钱,栀子一钱五分,橘红、白豆蔻各二钱,钩藤、木香

  各八分,官桂二钱,加姜汁半钟,三剂痛止,四剂复加干姜、人参而霍然。

  焦太史当脐切痛,作食气疗之无效。李诊之曰∶当脐者,少阴肾之部位也。况脉沉而弱,与气食何干?非

  徒无益,反害真元。以八味丸料煎饮,不十日而痊。

  胡京卿少腹作痛,连于两胁,服疏肝之剂,一月以来,日甚一日。李诊之,左关尺俱沉迟,治以理中汤加吴茱萸。

  柴屿青治广抚讳苏昌,将赴沈阳京兆任时,伊芳嫂腹疼吐酸,日夜转侧呼号。已治木,求一诊以决之。其

  脉微紧,受寒所致,并非危症,何用惊惶若此?苏云∶昨服药稍定。以方就政,并属定方。柴见前方系附子

  理中汤,颇合是症,遂不另立。

  王海藏治姬提领,因疾服凉剂,数日遂病脐腹下大痛,几至于死,与姜、附等剂虽稍苏,痛不已。随于本

  方内倍白芍,服之愈。(《纲目》。)

  陆肖愚治尤少溪,年近六十,性急多怒,因食冷粽四枚,遂患腹痛,并胁亦痛。医用平胃散加枳实、黄连

  不效。彼亦知其家润字丸方,以五钱分三服,令一日内服之,大便已泻,而痛乃未止。谓通则不痛,今通而仍

  痛,药力浅而积未尽也。再以五钱,令一日服之,大便数十行皆清水,而痛反增剧,号叫不已,饮食不进,面

  色青紫,势危极。陆脉之,弦细沉弱,右关弦而有力,曰∶虚中有实,消则元气即脱,补则腹痛尚剧。因用理

  中汤料五钱,配枳实五钱,一日二剂,始下坚积缶许,是夜痛大减。明日减枳实之半,又二剂而腹痛全愈。第

  胁间尚微痛,去枳实加青皮、吴茱萸,数剂而痊。后以调气养荣汤理之。

  张三锡治一人,腹痛而泻,口干,面时赤,乃食积也,与木香槟榔丸,一服去硬物愈。

  一酒客每日腹痛泻黄沫,知积热也,投芩、连、浓朴、炒栀子、木通、泽泻、赤苓,二剂少可。复以酒蒸

  大黄为丸,酒下二钱,凡三服,遂不发。

  一妇人小腹块痛,医作阴治,投热剂不应。又有作燥矢治者,硝黄润肠丸等药,屡用不减。询之,七日前

  作寒起遂腹痛。左三部皆弦小无力,右寸关俱弦滑,必起于外感内伤。挟气下早,故食滞不下,每疼则下黄水,

  止作无时。下伤气液,故作渴。遂以炒白芍药、茯苓保脾,木香、青皮疏气,炒山楂清块中之火,当归润燥,

  陈皮、甘草和中。小水不利,加泽泻、升麻、车前,二剂黄水虽少,痛块不减。用葱豉熨法,复投二剂,二便

  大去而安。

  陈良甫治家提干内人,病心腹胀痛,众投木香、槟榔、大腹、白芍、姜、桂之类,病益甚。诊之,六脉弦

  紧而和,不似病脉,但诊之两手如火,以此知其热也。众问治法。曰∶大凡心腹刺痛,不可便作虚冷治之。或

  曰∶非冷而何?热即生风,冷即生气是也。曰∶不然,《难经》云虚则痒,实则痛。又仲景曰∶腹痛者,桂枝

  加芍药汤;痛甚者,桂枝加大黄汤。家云∶荆布素来质弱。曰∶有可辨处,遇痛时使一婢按之,若痛止是虚寒

  症也。若按之转甚,手不可近,叫唤异常,日此实热无可疑者,当用大柴胡汤治之。众皆不许,乃与责状而投

  之,八服愈。(《良方》。)

  朱丹溪治一妇,上腹大痛,连及两肋,以香附末汤调而安。

  罗谦甫治副使覃郎中,年四十九岁,至正丙寅春病脐腹冷痛,完谷不化,足寒而逆,皮肤不仁,精神困

  弱。诊其脉沉细而微,遂投以大热甘辛之剂,及灸气海百壮,三里二穴各三七壮,阳辅各二七壮。三日后,以

  葱熨灸,疮皆不发。复灸前穴,根据前壮数,亦不发。十日后,疮亦更不作脓,疮口皆干。癸丑岁,予随朝承应,

  冬屯于卓多地面,学针于窦子声先生。因论穴,窦曰∶凡用针者,气不至而不效,灸之亦不发。大抵本气空虚,

  不能作脓,失其所养故也。(雄按∶此是名言,更加不慎,邪气加之,病必不退。)异日因语针科呼教授,亦以

  为然。戊辰春,副使除益州府判,到任未几,时患风疾,半身麻木,自汗恶风,妄喜笑,又多健忘,语言微涩,

  医以续命汤复发其汗,津液重渴,其症愈甚。因求医,还家日久,神气昏愦,形容羸瘦,饮食无味,便溺遗矢,

  扶而后起。屡易医药,皆不能效。因思《内经》云∶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今因此病,而知

  子声先生之言矣。或曰∶副使肥甘足于口,轻暖足于体,使令足于前,所言无不如意,君言失其所养何也?予曰∶

  汝言所以养之,正所以害之。务快于心,精神耗散,血气空虚,因致此疾。《灵枢》云∶人年十岁,五脏始定,

  血气始通,其气在下,故好走;二十岁,血气始盛,肌肉方长,故好趋;三十岁,五脏大定,肌肉坚,血气盛

  满,故好步;四十岁,五脏六腑、十二经脉,皆大盛以平定,腠理始疏,华容颓落,发颇斑白,平盛不摇,

  故好坐;五十岁,肝气始衰,肝叶始薄,胆汁始减,目始不明;六十岁,心气始衰,苦忧悲,血气懈惰,故

  好卧;七十岁,脾气始衰,皮肤已枯,八十岁,肺气衰,魂魄散离,故言善误;九十岁,肾气焦,脏枯经脉空

  虚;百岁,五脏俱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盖精神有限,嗜欲无穷,轻丧性命,一失难复,其覃氏之谓欤。

  朱丹溪治一人,痛当脐,绵绵不已,脉弦伏无力,因作挟阴治,理中加肉桂八分,附子三分,煎冷服,随愈。

  薛立斋治罗给事,小腹急痛,大便欲去不去。此脾肾气虚而下陷也,用补中益气送八味丸,二剂而愈。此

  等症候,因利药致损元气,肢体肿胀而死者,不可枚举。

  副郎李孟卿,常患腹痛,每治以补中益汤加山栀即愈。一日,因怒腹痛,脉弦紧,以前汤吞左金丸二十粒而愈。

  一妇人心腹痛,诸药不应,用炒黑山栀、桔梗治之而愈。

  傅青主治,一妇,妒恶夫有所昵,忽患腹痛,辗转地上不可忍。其夫求治,先生令持敝瓦釜置妇床前,捣千

  杵,服之立止。此移易性情之法,不问药饵。张子和之后,此术不传久矣。(刘绍文《九畴古文》。)

  一妇人少腹痛,百药不效。一医用杉木节、童便煎服,下血而愈。(《医学纲目》。)

  汪庵尝病腹中啾唧,经两月,有友人见招,饮以芦稷烧酒,一醉而积畅然。(芦稷最能和中,煎汤温服,

  治霍乱如神。)

  《华佗传》有人病腹中半切痛,十余日中,须眉堕落。佗曰∶是脾半腐,可刳腹养活也。使饮药令卧,(或即

  麻沸散也。)破腹就视,脾果半腐坏。以刀断之,刮去恶肉,以膏敷之,饮之以药,百日平复。(雄按∶此事果实,

  法亦不传,似可不选。)

  赵从先治保义郎顿公,苦冷疾,时方盛暑,俾就屋开三天窗,于日光下射处,使顿仰卧,操艾遍铺腹上,

  约数斤,移时日光透脐腹不可忍,俄而腹中雷鸣下泻,口鼻间皆浓艾气乃止。明日复为之,如是一月,疾良已。

  乃令满百二十日,宿如洗,壮健如少年时。赵曰∶此孙真人秘诀也。世人但知灼艾,而不知点穴,又不审虚

  实,徒受痛楚,损耗气力。日者太阳真火,艾既遍腹,徐徐照射,入腹之功极大,五六七月最佳。若秋冬间当

  以浓艾铺腹,蒙以棉衣,以熨斗盛炭火慢熨之,以闻浓艾气为度,亦其次也。

  缪仲淳治高存之长郎患腹痛。问曰∶按之痛更甚否?曰∶按之则痛缓。曰∶此虚症也。即以人参等药饮之,

  数剂不愈,但药入口则痛止。其痛每以卯时发,得药即安。至午痛复发,又进再煎而安。近晚再发,又进三剂

  而安睡,则不复发矣。如是者月余,存之疑之,更他医药则痛愈甚,药入痛不止矣。以是服缪方不疑,一年后

  渐愈,服药六百剂全瘳。(雄按∶治法已善,而六百剂始瘳者,方未尽善也。)人参三钱,白芍三钱,甘草一钱,

  麦冬三钱,当归二钱,橘红一钱五分,木瓜一钱。又重定方加萸肉二钱,黄柏一钱五分,鳖甲二钱,枸杞三钱。

  又以饮食少,时恶心,去当归、黄柏,加牛膝三钱,秦艽一钱五分,枣仁三钱,石斛二钱,延胡索一钱。(《广笔记》。)

  包海亭夫人患腹痛连少腹,上连心,日夜靡间,百药不效。诊其脉两寸关俱伏,独两尺实大,按之愈甚。

  询知其起于暴怒,风木郁于地中。投以芎(上)、柴胡(中)、升麻(下),下咽嗳气数十声,痛立已,

  已而作喘。曰∶是升之大骤也。以四磨汤与之遂平。(同上。)

  蒋仲芳治吴氏母,年六十余,患腹痛,日泻四五行,已三四年,遍治不效。诊之,两尺沉紧,曰∶内有沉

  积也。用熟大黄三钱,入本病药中,煎服一帖而痛如失。(沈抄本。)

  示吉曰∶毛方来忽患真寒症,腹痛自汗,四肢厥冷,诸医束手,予用回阳汤急救而痊。吴石虹曰∶症暂愈,

  后必下脓血则危矣。数日后,果下痢如鱼脑,全无臭气,投参、附不应。忽思三物桃花汤,仲景法也,为丸与

  之,三四服愈。(沈效兄抄本。)

  徐灵胎曰∶腹痛久者,必有积滞,必用消积丸药,以渐除之。但用煎方,不足以愈久病也。

  腰痛

  属性:陶弘景曰∶相传有人患腰脚弱,往栗树下食数升,便能起行。此是补肾之义,然应生啖。若服饵,则宜蒸

  暴之。按苏子由诗曰∶老去自添腰脚病,山翁服栗旧传方,客来为说晨兴晚,三咽徐收白玉浆。此深得食栗之

  诀也。(《本草纲目》。)

  窦材治一老人,腰脚痛不能行步,令灸关元三百壮,更服金液丹,强健如前。(按∶窦氏之法,惟沉

  寒痼冷者宜之,有此痼疾,即有此蛮治,亦未可尽废,时误用,则受祸最最烈矣。)

  张仲文传神仙灸法疗腰重,痛不可转侧,起坐艰难,及冷痹脚筋牵急,不可屈伸。灸曲两纹头,左右脚

  四处,各三壮,每灸一脚,二火齐下,艾炷才烧至肉,初觉痛,便用二人两边齐吹至火灭。午时着灸,至人定

  以来,脏腑自动一二行,或转动如雷声,其疾立愈。此法神效,卒不可量也。(《纲目》。)

  张子和治赵进道,病腰痛岁余不除。诊其两手脉沉实有加,以通经散下五七行,次以杜仲去粗皮,细切炒

  断丝,为细末,每服三钱,猪腰子一枚,薄批五六片,先以椒、姜淹去腥水,掺药在内,裹以荷叶,外以湿纸

  数重封,以文武火烧熟,临卧细嚼,温酒送下。每旦以无比山药丸一服,遂数日而愈。(按∶此子和用补药

  法也,其精切简当,视后世之用补者何如。)

  张子和女僮,冬间自途来,面赤如火,至HT阳病腰胯大痛,里急后重,痛则见鬼神。张曰∶此少阳经也,

  在身侧为相火。使服舟车丸、通经散,泻至数盆,病犹未瘥。人皆怪之,以为有祟。张大怒曰∶驴鬼也。复令

  服调胃承气汤二两,加牵牛头末二两同煎,服之大下数十行,约一二缶,方舍其杖策。但发渴,恣其饮水、西

  瓜、梨、柿等。张曰∶凡治火,莫若冰水,天地之至阴也。约饮水一二桶,犹觉微痛。乃刺其阳陵穴,以伸其

  滞,足少阳胆经之穴也,自是方宁。女僮自言,此病每一岁须泻五七次,今年不曾泻,故如是也。常仲明悟其

  言,以身有湿病,故一岁亦泻十余行,病始已。此可与智者言,难与愚者论也。(凡泄泻症极多。)

  一人六十余,病腰尻脊胯俱痛,数载不愈,昼静夜躁,大痛往来,痛作必令人以手捶击,至五更鸡鸣则渐

  减,向曙则痛止。左右及病者皆作鬼神阴谴,百方祷祝无验。淹延岁月,肉瘦皮枯,饮食减少,暴怒日增,惟

  候一死。张诊其两手脉沉滞坚劲,力如张,谓之曰∶病虽瘦,难于食,然腰尻脊胯皆痛者,必大便坚燥。其

  左右曰∶有五七日,或八九日见燥粪一块,如小弹丸,结硬不可言。曾令人剜取之,僵下一两块。浑身躁痒,

  皮肤皱揭,枯涩如麸片。既得病之虚实,随用大承气汤,以姜、枣煎之,加牵牛头末二钱。不敢言是泻剂,盖

  病者闻暖则悦,闻寒则惧,说补则从,说泻则逆,此弊非一日也。(雄按∶可谓洞明世事,练达人情,而况一齐人

  传之,众楚人咻之乎。)及煎服,使稍热咽之,从少累多,累至三日,天且晚,脏腑下泄四五行,约半盆。以

  灯视之,皆燥粪痹块及瘀血杂脏,秽不可近。须臾痛减九分,昏睡如常人。至明日将夕,始觉饥而索粥。温良

  与之,又困睡一二日,其病尽去。次令饮食调养,日服导饮丸、甘露散滑利便溺之药,四十余日乃复。盖虚

  结与闭,虽久犹可解而决去。腰脊胯痛者,足少阳胆经之所过也。《难经》曰∶诸痛为实。又痛随利减,不利

  则痛何由去?故凡燥症,皆三阳病也。病者既痊,寿乃八十岁。

  卫德新因之析津,冬月饮寒冒冷,病腰常直,不能屈伸,两足沉重,难于行步,途中以床舁,程程问医,

  皆云肾虚。用苁蓉、巴戟、附子、鹿茸,大便反秘,潮热上周,将经岁矣,乃乞拯。张曰∶此十日之效耳。卫

  曰∶一月亦非迟。张曰∶足太阳经血多,病则腰似折,如结,如裂。太阳所致,为屈伸不利,况腰者肾之

  府也。身中之大关节,今既强直而不利,宜咸以软之,顿服则和柔矣。《难经》曰∶强力入房,则肾伤而髓枯,

  枯则高骨乃坏而不用。与此正同。今君之症,太阳为寒所遏,血坠下滞腰间也。(原缺五字。)必有积血,非肾虚

  也。节次以药之,下可数百行,去血一二斗。次以九曲玲珑灶蒸之,汗出三五次而愈。初蒸时至五日,问曰∶腹中

  鸣否?曰∶末也。至六日觉鸣,七日而起,已能揖人。张曰∶病有热者勿蒸,蒸则损人目也。

  饶之城中某病肾虚腰痛,沙随先生以其尊人所传宋谊叔方,用杜仲酒浸透炙干,捣罗为末,无灰酒调下。

  如方制之,三服而愈。(《槎庵小乘》。)

  薛立斋治一妇人,腰痛三年矣,每痛必头晕目紧。薛以为肝脾气虚,用补肝散而愈。三年后,因劳役患头

  晕兼恶心,用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蔓荆子而愈。

  一妇人苦腰痛,数年不愈。薛用白术一味,大剂服,不三日而痊。乃胃气虚之症,故用白术也。

  一妇人先腰胯作痛,后两腿亦痛。薛以为足三阴虚寒,外邪所伤,用小续命汤及独活寄生汤,或作或止。

  所用饮食极热,腹中方快。薛曰∶邪气去而元气虚寒也。诊其脉果沉细,用养肾散渐愈,又用十补丸而痊。

  一妇人所患同前,但发热作渴,喜冷冻饮料食,脉洪数,按之迟涩。薛以为血虚有热,用羚羊角散去槟榔,加

  白术、茯苓数剂,更用加味逍遥散而痊。

  一妇人患前症,时或膝腿作痛,脉浮数,按之迟缓。此元气虚而风湿所乘,用独活寄生汤顿愈,又用八珍

  汤而安。

  一妇人因怒患前症,寒热往来,口苦不食,晡热内热。薛以为肝火血虚,先用小柴胡、山栀顿愈,又用加

  味逍遥散瘳。

  一妇人患前症,寒热头痛,殊类伤寒。此寒邪之症,用槟榔败毒而安。又用补中益气汤,调理而愈。

  龚子才治一人,跌后腰痛,用定痛等药不效,气血日衰,面耳黧色。龚曰∶腰为肾之府,虽曰闪伤,实肾

  经虚弱所致也。遂用杜仲、补骨脂、五味子、山楂、苁蓉、山药,空心服,又以六君、当归、白术、神曲各二

  钱,食远服,不月而瘥。

  张路玉曾治沈云步媳,常有腰痛带下之疾,或时劳动,则日晡便有微热。诊其两尺皆弦,而右寸关虚,

  虚濡少力,此手足太阴气衰,敷化之令不及也。合用异功散加当归、丹皮,调补胃中荣气,兼杜仲以壮关节,

  泽泻以利州都,则腰痛带下受其益矣。

  江苏总藩张公,严冬腰腹重痛,甲夜延诊,候脉得沉,沉滑而驶,遂与导痰兼五苓之制,一剂而腹痛止,

  三啜而腰胯驰纵自如,未尝用腰痛之药。(沉为热在里,滑为痰,故消导分利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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