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入书架 A- A+
点击下载App,搜索"续名医类案",免费读到尾

  陆肖愚治潘碧泉之妻,年近五旬,因大怒后,忽然倒仆,牙关紧急。脉之,两寸关滑大,两尺沉无。以稀

  涎散齐水调,撬牙灌之,吐痰盆许,少顷而苏,第人事尚未清爽。再诊,寸关稍平,两尺已起。以二陈加贝母、

  黄连、香附、数剂而安。

  陆祖愚治郁仲开,劳心之后,复感怒气,清晨篦头未毕,忽然昏晕,四肢厥逆,口目不闭,喉声如锯,二

  便不利。脉之,左三部弦滑而数,右三部沉实有力。此痰厥也。先用牛黄丸姜汤化开,加牛黄一分,连灌四五

  丸,再用陈皮、贝母、花粉、胆星、黄芩、黄连、枳实、栝蒌、前胡、桔梗、皂荚、姜汁、竹沥顿服,涌去稠

  痰二三碗。前方去皂荚、陈皮,加青皮,二剂行二次,其老痰俱从便出,症顿减。后用健脾清火养血消痰之剂,

  调理而安。

  郑显夫,年六十余,因大怒,遂昏仆,四肢不用。余以怒则火起于肝,以致手足厥阴二经之气闭而不行,

  故神昏无知。怒甚则伤其筋络,弛纵不收,故手足不用。急以连、柏泻其上逆之火,香附降其肝气,一二日神

  智渐清。后以调气血、壮筋骨之剂补之,数日而安。(《药要或问》、《医说续编》。)

  朱丹溪治吕宗信,有积块,足冷至膝。用大承气汤加减下之,其块厥皆愈。(积块易知,足冷为实热

  之厥,人或未知。入厥门。)

  吴洋治里人病,归自浙,四肢厥冷,六脉若无,尸寝旬余,水浆不入,众医以为死矣。洋至曰∶此热厥也。

  乃就浴室贮盘水,水皆新汲,架板片,卧病患于其上,以青布四体,挹水沃之,即以水蘸病者唇,病者欲得

  水甚,遂尽其量而饮之,乃瘥。(《太函集》。)

  吴桥过章祁,有人遮道告曰∶汪一洋,年五十余,溲血后发热,毕召诸医。或以为伤寒,剂以发散;或以

  为痢后虚损,剂以补中。久之,谵语昏迷,四肢厥冷,盖不食者旬日矣。其家绝望以待尽,愿一诊之。吴曰∶

  此热厥也,吾能活之。予以石膏黄连汤,一服而苏。再而间,五服而愈。(同上。)

  魏玉横曰∶鲍渌饮妹病厥,昏不知人,目闭鼻煽,年寿环口皆青,手足时时抽掣,自夜分至巳牌,汤水不

  入。脉之,大小无伦次,谓此肺金大虚,肝火上逆,火极似风之候,唯独参汤可愈,他药不必受也。参已煎,

  或沮之,遂不敢与。一医用菖蒲、远志以开心气,茯神、枣仁以安神,麦冬、贝母以清痰,辰砂、铁锈水以镇

  坠。奈药从左灌入,即从右流出,绝不下咽,群视束手。时已过晡,再视之,则面额间渐变黑色,令急灌参汤

  犹可活。乃以茶匙注之,至六七匙,喉间然有声,已下咽矣。察其牙关渐开,再以米饮一盏和参汤灌下,遂

  目开身动,面额青黑之气豁然消去。徐饮薄粥一瓯,起坐而愈。后尝复厥,但不甚,唯与地黄、沙参、麦冬、

  杞子即瘥。

  顾氏女,年十六,有疮,三阴之病其素也。以岁暮劳于女工,胁痛发,咳嗽吐痰。一医与广、牛、荆、

  防、香、砂、枳、桔等三四剂,觉中脘有物如拳上顶,食不能下。又一老医,谓此痰也,其盛盈斗,必须去乃

  已。其方与前方同,增苍术、浓朴、竹沥、姜汁,服二剂,病益剧。延治,开岁之二日也。比至,则日死矣,

  无庸诊也。询死几时?曰∶天黎明,忽目闭口张,挺卧僵直,呼唤不应,汤水不入。询其胸腹如何?其母按之,

  曰∶犹暖。遂入诊,已无脉,面死白杀青,牙龈迸紫血,亦已凝冱。令曳其四肢,尚软。谓本属元虚,劳役而

  病,误行燥散,伤其肺金,致肝木挟痰食上逆。又加酷暴之品,遂令水涸木枯而厥冒。第痰食之厥,可一吐而

  醒,此阴亡阳越之厥,惟有令魂升魄降而已。今生气未绝,姑以熟地二两,杞子一两,沙参、麦冬各五钱,急

  煎徐灌,但虑其不下咽耳,下咽即活。乃如言,次日延诊,告以初时药不能下,以簪撬灌,久之入咽有声,今

  起坐耳。前方减半,入蒌仁二钱,八剂全愈。后数年出嫁,不得于姑,胁痛不卧,一医令以木香为末调服,姑

  不许服,竟一厥而终。

  黄锦芳治李某,四肢厥逆,怦怦恶寒,肌冷如冰。黄视其面虽惨淡,而内实烦满;脉虽沉伏,而肝脉有力。

  此热厥也,用黄芩一钱,黄连五分,柴胡八分,枳壳八分,浓朴一钱,大黄二钱,乌梅一个,青皮五分,槟榔

  八分,细辛二分,服后厥回,通身大热,改用平药而愈。

  痉

  属性:(痉症诗曰∶强直反如弓,神昏似中风,痰流唇口动,螈与痫同。)

  许叔微治一人,项强筋急不可转侧,自午后发,黄昏时定,此肝肾二脏受风也。谓此必先从足起,少阴之

  筋,自足至项。筋者,肝之合。日中至黄昏,阳中之阴,肺也。自离至兑,阴旺阳弱之时,故《灵宝毕法》云∶

  离至干,肾气绝而肝气弱,肝肾二脏受邪,故发于此时。用宣州木瓜二个,取盖去瓤,没药二两,乳香二钱半,

  二味入木瓜缚定,饭上蒸三四次,烂研成膏。每用三钱,入生地黄汁半盏,无灰酒二盏,暖化温服,及都梁丸

  服之而愈。

  易思兰治宗室毅斋,年五十二,素乐酒色,九月初,忽倒地,昏不知人,若中风状,目闭气粗,手足厥冷,

  身体强硬,牙关紧闭。有以为中风者,有以为中气中痰者,用乌药顺气散等药俱不效。有作夹阴治者,用附子

  理中汤,愈加痰响。五日后召易诊,六脉沉细紧滑,愈按愈有力。曰∶问此何病?曰∶寒湿相搏,痉病也。痉

  属膀胱,当用羌活胜湿汤主之。先用稀涎散一匕,吐痰一二碗,昏愦即醒,随进胜湿汤六剂全愈。以八味丸调

  理一月,精神复常。其兄宏道问曰∶病无掉眩,知非中风。然与中风、中痰、夹阴,似亦无异,何以独以痉名

  之?夫痉缘寒湿而成,吾宗室之家,过于浓暖有之,寒湿何由而得?易曰∶运气所为,体虚者得之。本年癸酉,

  戊癸化火,癸乃不及之火也。经曰∶岁火不及,寒水侮之。至季夏土气太旺,土为火子,子为母复仇,土挟制

  水。七月八月,主气是湿,客气是水,又从寒水之气,水方得令,不服土制,是以寒湿相搏,太阳气郁而不行,

  其症主脊背项强,卒难回顾,腰似折,项似拔,乃膀胱经痉病也。宏道曰∶痉缘湿而成,乌药顺气等药,行气

  导痰去湿者也。附子理中,去寒者也,何以不效?用胜湿汤何以速效?易曰∶识病之要,贵在认得脉体形症。

  用药之法,全在理会经络运气。脉症相应,药有引经,毋伐天和,必先岁气,何虑不速效耶?夫脉之六部俱沉

  细紧滑,沉属里,细为湿,(此句可疑,《脉诀》以濡为湿,并无以细为湿之说。)紧为寒中,又有力而滑,

  此寒湿有余而相搏也。若虚脉之症,但紧细而不滑。诸医以为中风,风脉当浮,今不浮而沉,且无眩掉等症,

  岂是中风?以为中气中痰,痰气之脉不紧,今脉紧而体强直,亦非中气中痰,故断为痉病。前用乌药、附子

  理中汤,去寒不能去湿,去湿不能去寒,又不用引经药,何以取效?胜湿汤,本、羌活乃太阳之主药,

  通利一身百节,防风、蔓荆能胜上下之湿,独活散少阴肾经之寒,寒湿既散,病有不瘳者乎?

  张路玉治吴江郭邑侯公子,患柔痉。用桂枝汤及六味地黄汤,咸加蝎尾,服之而愈。

  朱丹溪治王秀,湿热大作,脚痛,手筋拘挛,足乏力。生地、当归、川芎、白术各二钱,苍术一钱,甘草

  炙三分,木通五分,煎汤下大补丸三十丸。大补丸须炒暖。

  张子和治新寨马叟,年五十九,因秋欠税,官杖六十,得惊气,成风搐,已三年矣。病大发则手足颤掉,

  不得持物,食则令人代哺,口目张,唇舌嚼烂,抖擞之状,如线引傀儡。每发市人皆聚观,夜卧发热,衣被

  尽去。倾产求医,致破其家,而病益坚。叟之子,邑中旧小吏也,以讯张。张曰∶此病甚易治。若隆暑时,不

  过一涌再涌,夺则愈矣。今以秋寒,可汗之。如未已,更刺俞穴必愈。先以通圣散汗之,继服涌剂,出痰三四

  升,如鸡黄成块,状如汤热。叟以手颤不能自探,妻与代探,咽嗌肿伤,昏愦如醉。约一二时许,寻稍省,又

  下数行,立觉足轻颤减,热亦不作,足亦能走,手能巾栉,自持匙箸。未至三涌,病去如濯。病后但觉极寒,

  张曰∶当以食补之,久则自退。盖大疾之去,卫气未复,故宜以散风导气之药,切不可以热剂温之,恐反成他病也。

  按∶是症本因惊而得,尤不能无郁也。盖惊入心,受之则颠痫。今心不受,而反传之肝,而为螈,

  亦母救其子之义也。肝病则乘其所胜,于是生风生痰,怪症莫测,治以上涌下泄,乃发而兼夺之理,并行

  不悖。张案于此症,尤为合法。

  黄如一村翁,两手搐搦,喘如曳锯,冬月不能覆被。名医张某之舞阳,道经黄如,不及用药,针其人大指

  后中注穴上。曰∶自肘以上皆无病,惟两手搐搦,左氏所谓风淫末疾者此也。或刺后溪,手太阳穴也,屈小指

  握纹尽处是穴也。

  完颜氏病搐,先右臂并左足,约搐六七十数,两目直视,昏愦不识人,几月余,求治。先逐其寒痰三四升,

  次用导水禹功散,泄二十余行,次服通圣散辛凉之剂,不数日而瘥。

  薛立斋治一妇人,素有内热,月经不调,经行后四肢不能伸,卧床半载。或用风湿痰火之剂,数日而不见

  效。其脉浮缓,按之则滑,名曰痉症,属风寒所乘。用加味逍遥散加肉桂、防风,四剂顿愈。更以八珍汤,调

  理两月余而瘥。

  一妇人素经行后期,因劳怒,四肢不能屈,名曰症。此血虚而风热所乘,先用八珍汤加钩藤、柴胡渐愈。

  更佐以加味逍遥散,调理而痊。

  一妇人素有火,忽然昏愦,螈抽搐,善伸数欠,四肢筋挛,痰涎上升,此肺金燥甚,血液衰少而然也。

  用清燥汤,六味汤丸兼服,寻愈。

  薛立斋治一妇人,因怒,经事淋沥,半月方歇。遇怒,其经即至,甚则口噤筋挛,鼻血头痛,痰涎搐搦,

  瞳子上视。此肝火炽甚,以小柴胡汤加熟地、山栀、钩藤治之,后不复发。

  一妇人素阴虚,患遍身瘙痒,误服祛风之药,口噤抽搐,肝脉洪数。薛曰∶肝血为阴为水,肝气为阳为火,

  此乃肝经血虚火盛耳。宜助阴血,抑肝火,用四物、麦冬、五味、钩藤、炙草调理而痊。

  一妇人发遗溺,自汗面赤,或时面青,饮食如故,肝脉弦紧。此肝经血燥风热,痉症也。肝经属木,其

  色青,入心则赤。法当滋阴血,清肝火,遂用加味逍遥散,不数剂诸症悉退而安。

  许叔微云∶同官歙丞张德操,常言其内子,昔患筋挛,脚不得屈伸逾年,动则令人抱持,求医于泗水杨吉

  老。云∶此筋病,宜服下三方,一年而愈。春夏服养血地黄丸∶熟地、蔓荆、山萸、狗脊、地肤子、白术、干

  漆、蛴螬、天雄、车前、萆、山药、泽泻、牛膝。秋服羚羊汤∶羚羊角、附子、独活、白芍、防风、川芎。

  冬服乌头汤∶大乌头、细辛、川椒、甘草、秦艽、附子、官桂、白芍、干姜、茯苓、防风、当归、独活。

  马元仪治章氏妇,患头身振摇,手足螈,诸治不效。诊之,两脉浮虚兼涩。浮为气虚,涩为血伤,得忧

  思劳郁,阳明损甚也。盖阳明胃为气血之海,主束筋骨而利机关,若气血不充,则筋脉失养,而动惕不宁。仲

  景云∶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凡汗伤津液,犹足扰动经脉,况气血内涸乎。但

  彼有外邪搏饮,当涤饮散邪,俾津液四布,以滋养筋经筋脉。此属劳郁所伤,必峻补阳明,使气血内盛,以充

  灌周身。令服参、乳,两月而安。

  立斋治一人感冒后发痉,不醒人事,磨伤膂肉三寸许一块。此膀胱经必有湿热,诊其脉果数。谓此死肉最

  毒,宜速去之,否则延溃良肉,多致不救。遂取之,果不知疼痛。因痉不止,疑为去肉所触。谓此风热未已,

  彼不听,另用乳、没之剂,愈甚。复以祛风消毒药敷贴,查春田饮以祛风凉血降火化痰之剂而愈。金工部载阳,

  伤寒后亦患此,甚危,亦取去死肉,以神效当归膏敷贴,以内疏黄连汤饮之。狂言愈盛,其脉愈大,更以凉膈

  散二剂,又以四物汤加芩、连数剂而愈。凡患疮者,责效太迫,服一二剂未应,辄改服他药,反致有误。不思

  病者有轻重,治有缓急,而概欲责效于二三剂之间难矣。况疮疡一症,其所来症深毒久,有形症在肌肉溃损,

  较之感冒无形之疾不同,安可旦夕取效?患者审之。

  吴桥治程嗣思,体肥白,疡药过当,腠理皆疏,始觉汗多,久而益甚。一发则汗下如雨,厥逆反张,口噤

  目瞪,痰喘并作,良久气反,小便不禁,瞑不能言,旬日益深,日十数作。诸医谢去。桥至而按诸方,则曰∶

  经云汗多亡阳,此柔痉也,诸君失之矣。乃重用参、,次附、桂、芍药,次龙骨、牡蛎,饮之半剂而寝。家人

  以为死矣,将升屋而号。桥曰∶药中病而行,得寝乃复,非死也,亟为粥汤待之。顷之,呻吟呼粥,汤少进,

  再剂而愈,三月而复初。(《太函集》。)

  头晕

  属性:窦材治一人,头风发则旋晕呕吐,数日不食。为针风府穴,向左耳入三寸,去来留十三呼,病患头内觉麻

  热,方令吸气出针,服附子半夏汤,永不发。华佗针曹操头风,亦针此穴,立愈。但此穴入针,人即昏倒。其

  法向右耳横下针,则不伤大筋而无晕,乃千金妙法也。(此针法奇妙,须与高手针家议之,方得无误。)

  龚子材诊熊槐二官,年六十余,身体胖大,其下手即得五至一止,乃惊曰∶君休矣。渠曰∶连日微觉头晕,

  别无恙也,何故出此?愿实教焉。龚曰∶越十日用药。相哂而退。少顷间中痰,求救于龚。知其必不可治,令

  以香油灌之即醒,逾十日果卒。

  张路玉治董司业夫人,体虽不甚丰,而恒有眩晕之疾。诊其六脉皆带微弦,而气口尤甚。盖缘性多郁怒,

  怒则饮食不思,而为眩晕矣。岂平常体肥多湿之痰,可比例乎。为疏六君子方,水泛为丸,服之以培中土,中

  土健运,当无敷化不及,留结为痰而成眩晕之虑,所谓治病必求其本也。

  朔客梁姓者,邀诊。时当夏日,裸坐盘餐,倍于常人,形伟气壮,热汗淋漓于头顶间。诊时不言所以,切

  其六脉沉实,不似有病之候,惟两寸略显微数之象。但切其左,则以右掌抵额,切其右,则以左掌抵额,知其

  肥盛多湿,而夏暑久在舟中,时火鼓激其痰而眩晕也。询之果然,因与导痰汤加黄柏、泽泻、茅术、浓朴,二

  服而安。

  吴友良,年逾古稀,头目眩晕。乃弟周维,素擅岐黄,与补中益气数服,始用人参一钱,加至三钱,遂痞

  满不食,坐不得卧,三昼夜喃喃不休。(上盛下虚之症,服补中益气,其害如此。)诊时,见其面赤,进退不

  常,左颊聂聂动。其六脉皆促,或七八至一歇,或三四至一歇。询其平昔起居,云至五十即绝欲自保,饮啖

  且强。此壮火烁阴,兼肝风上扰之兆,与生料六味,除去萸肉,入钩藤,大剂煎服。是夜即得酣寝,其后或加

  炙鳖甲,或加龙齿,或加枣仁。有时妄动怒火,达旦不宁,连宵不已,则以秋石汤送灵砂丹,应如桴鼓。

  盛夏酷暑,则以大剂

  生脉散代茶,后与六味全料调理,至秋而安。

  陆养愚治陈巽源室,向有头眩之症,不药亦止。八月中旬,偶作劳烦闷,饮酒数杯,坐月下,更余方寝,

  便觉微热不安。次早忽眼黑头旋,且微痛,如在风云中,发比平时较剧。医谓脉得浮数,此热极生风也,用芩、

  连、山栀等以清之。二剂眩晕不减,而头痛如破,上身如火,而欲浓覆。又谓无痰不作晕,再以清火之品合二

  陈汤,二剂亦不效。脉之,左手浮弦而紧,右手浮数而弱,且寸强尺微。右脉乃正气之虚,左脉乃邪气之实,

  尺微寸强,邪在上也。此必乘虚感邪,中于上焦所致。经曰∶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目系,上属于脑,后

  出于项中,故邪中于项。因逢其之虚,其入深,则随目系以入于脑,入于脑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

  则目眩以转矣。今作劳以致烦闷,非虚乎?月下坐至更余,头项之间,能不为雾露之阴所中乎?法当驱上焦之

  邪,补中焦之气,而徐议消痰清火,则自愈矣。因先用参苏饮加本,二剂头痛顿止,眩亦少瘥。再以补中益

  气,佐以二陈、芩、连数剂而安。

  张路玉治缪封君,偶因小愤,遂眩晕痞闷。三日来,服豁痰利气药不应,反觉疲倦,饮食日减,下元乏力。

  诊之,六脉似觉有余,指下略无冲和之气,气口独滞不调,时大时小,两尺俱濡大少力。此素多痰湿,渐渍于

  水土二经,加以剥削之剂屡犯中气,疲倦少食,殆所必致。法当先调中气,输运水谷之精微,然后徐图补下元。

  为疏六君子汤加当归,调营血,庶无阳无以化之虞。

  龚子材治大学士高中玄,患头目眩晕,耳鸣眼黑,如在风云中,目中溜火。或与清火化痰,或与滋补气血,

  俱罔效。诊之,六脉洪数。此火动生痰,以酒蒸大黄三钱为末,茶下,一服而愈,火降则痰自清矣。

  薛立斋治一妇人,头晕吐痰,用化痰理气药,肢体酸麻,服祛风化痰药,肢体常麻,手足或冷或热。

  此脾土虚而不能生肺金,用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炮姜,二十余剂而愈。后因怒吐痰,自服清气化痰丸,饮

  食不进,吐痰甚多,胸胁胀满,教用六君子倍加参、术,少加木香,数剂而愈。

  陶天爵,外家媵素多,时患头晕疼甚,劳则肢体痿软,筋骨作痛,殊类风症。以为肾虚,不能纳气归源,用

  加减八味丸而痊。后因房劳气恼,头晕项强,耳下作痛。此肝火之症,仍用前药滋肾水,生肝血,制风火而愈。

  张飞畴治一妇,胸满身热,六脉弦数无力,形色倦怠,渴不甚饮。云自游虎邱,晕船吐后,汗出发热头痛,

  服发散四剂,胸膈愈膨,闻谷气则呕眩,热不退。医禁粥食已半月,日惟饮清茶三四瓯,今周身骨肉痛楚,转

  侧眩晕呕哕。曰∶当风汗呕,外感有之,已经发散矣,吐则饮食已去,消克则更伤脾,脾虚故胀甚,脾绝谷气

  则呕,土受木克则晕,宜勿药,惟与米粥,继进粥食,使脾土有主,更议可也。守其言,竟不药而愈。

  立斋云∶上舍顾桐石,会饮周上舍第。问余曰∶向孟有涯、陈东谷,俱为无嗣纳宠,已而得疾,皆头晕吐

  痰,并用苏合香丸,惟孟得生,何也?曰∶二症因肾虚,不能纳气,而为头晕,不能制水而为痰涎,陈专服攻

  痰行气,孟专服益火补气故耳。后余他往,桐石房劳过度,亦患前症,或用清气化痰愈甚,顾曰∶我病是肾虚,

  不能纳气归源。治者不悟而殁,惜哉!

  昌平守王天成,头晕恶寒,形体倦怠,得食稍愈,劳而益甚,寸关脉浮。此脾肺虚弱,用补中益气加蔓荆

  子而愈。后因劳役,发热恶寒,谵言不寐,得食稍安,用补中益气而痊。

  大尹祝支山,因怒头晕,拗内筋挛,时或寒热,日晡热甚。此肝火筋挛,气虚头晕,用八珍汤加柴胡、山

  栀、丹皮,二十余剂而愈。

  按∶肝火亦作头晕,不定属之气虚也。经云∶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肝之脉上络颠顶。余尝以一气汤

  加吴萸、炒黄连,二三剂即愈。

  朱丹溪治一男子,年七十九岁,头目昏眩而重,手足无力,吐痰口口相续。左手脉散大而缓,右手缓而大,

  大不及于左,重按皆无力。饮食略减而微渴,大便三四日一行。众人皆与风药,朱曰∶服此药至春深必死。此

  皆大虚症,当以补药大剂服之。众愠而去,乃教用人参、黄、当归、白芍、白术、陈皮,浓煎作汤,下连柏

  丸三十粒。如此者服一年半,而精力如少壮时。连柏丸冬加干姜少许,余三时皆根据本法。连、柏皆姜汁炒为细

  末,又以姜汁煮湖为丸。

  按∶此症大补而佐以连、柏,妙不可言矣。盖一眼注定肝肾二经,以连清肝火,柏清肾火者也。既虑

  其寒,重以姜汁制之,可谓尽善。然不若竟用地黄、杞子,如左归加减,尤为善中之善也。

  陈自明治一妇人,苦头风,作晕数年,服太乙丹一粒,吐痰碗许,遂不再发。(方见虫门。)

  冯楚瞻治金绍老夫人,因岁事积劳,忽眩晕不省,妄有见闻,语言杂乱。诊其脉,细数无伦,真阴真阳并

  亏已极。乘此初起,既可挽回,愈久愈虚,愈虚愈脱矣。用全真一气汤,日进二剂,每剂人参八钱,不十日而全瘳。

  钱国宾治陈叔明,幼年多读,抱学贫居,自甘清淡,有品士也。至三旬外,一见日光即觉昏晕,渐至见光

  昏晕,遂坐于帐,凡有隙处莫敢窥,如是二十年矣,诸药遍尝。亲友怜其品行,时以升斗周之。与诊,乃阳虚

  阴极之症,须返本还元之药可治也。用首经、人乳、脐带、胎发、秋石,炼蜜丸如芡实大,朱砂为衣,三更时

  服下一丸,月余更愈。适钱有此丸,因与之也。

  徐灵胎曰∶眩晕,清火养肝,固为正治。但阳气上升,至于身体不能自主,此非浮火之比,古人必用金石

  镇坠之品。余初至郡中治病,是时喜用唐人方,叶天士先生见之,谓人曰∶有吴江秀才徐某,在外治病,颇有

  心思,但药味甚杂,此乃无师传授之故。已后先生得宋板《外台秘要》读之,复谓人曰∶我前谓徐生立方无本,

  谁知俱出《外台》。可知学问无穷,读书不可轻量也。先生之服善如此,犹见古风。所谓药味杂,即指金石品也。

  麻木

  属性:王损庵治大理卿韩珠泉,遍身麻木,不能举动。以神效黄汤加减授之,用黄一两二钱,参、芍各六钱,

  他称是一服减半。彼欲速效,遂并二服为一服,服之旬日,其病如失。论以元气未复,宜静养完固,而后可出。

  渠不能从,盛夏遽出见朝谒客,劳烦累日,忽马上欲坠,仆从者扶归。邀诊视,辞不治,数日殁。呜呼!行百

  里者,半于九十,可不戒哉。(《治法汇》)

  张路玉治沈步云,解组后,以素禀多痰,恒有麻木之患,为疏六君子汤,服之颇验。而性不喜药,入

  秋以来,渐觉肢体不遂。脉之,得软滑中有微之象,仍以前方去陈皮,加归、、巴戟,平调半月而安。然此

  症首重樽节,方可保全,毋徒恃药力为也。

  巴慈明妇,产后眩晕心悸,神魂离散,若失脏腑之状,开眼则遍体麻木,如在云雾之中,必紧闭其目,似

  觉少可,昼日烦躁,夜则安静。服四物等则呕逆不食,姜、附等则躁扰不宁。其脉虚大而数,按之则散,举之应

  指。此心火浮散之象,因艰产受惊,痰饮乘虚袭入心包络中,留伏膈上,有入无出,致绵延不已。盖目开则诸

  窍皆开,痰火堵塞心窍,所以神识无主;目闭则诸窍皆闭,痰火潜伏不行,故得稍安。与东垣所云合眼则阳气

  不行之麻迥别。况昼甚夜轻,明是上焦阳位之病,与理痰清火之剂,诸症渐宁。然或因惊恚,或因饮食,不时

  举废,此伏匿膈上之痰,无从搜涤也。乘发时用独参汤下紫雪,开通膈膜,仍与前药,调补半年而愈。

  黄履素曰∶余年四十七时,忽患小指麻软,时作时止,每夏愈而冬甚。素闻指麻当防中风,因讲求预防之

  法。有言宜却风化痰者,其说大谬。有言宜顺气活血者,谓气行则痰自消,血活则风自灭,其言近是。及读《薛

  氏医案》治蒋州判中满吐痰,头晕指麻云∶中满者,脾气亏损也;痰盛者,脾气不能运也;头晕者,脾气不能

  升也;指麻者,脾气不能用也。遂以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以补脾土,用八味地黄丸以补土母而愈。后惑

  于《乾坤生气方》云∶凡人手指麻软,三年后有中风之疾,可服搜风天麻二丸以预防之,乃朝饵暮服,以致大

  便不禁,饮食不进而殁。夫预防之理,当养气血,节饮食,戒七情,远帷可也。若服前丸以预防,适所以招

  风取中也。读之怏然,遂确守其法,盖于今十有三年矣。

  陆养愚治丁慕云,患麻木,左手足不能举,恶风,或时自汗,服小续命十剂不效。或谓风症宜大汗之,小

  续命汤参以补养气血之品,故不效耳。因倍风药,减参、芍辈,二剂汗如雨,反觉一身尽痛,游走不定,并左

  手足不能举,昏沉厥逆,甚危。诊之,阳脉弦细而数,阴脉迟涩而空。谓此虽似风,然昔人云∶麻者气虚,木

  者血虚,手足不任者脾虚,具此三虚,止宜调养气血,则风症自除。小续命正以风药过倍,血药殊少,何反倍

  风药而去参、芍?宜其剧矣。仲景云∶大法夏宜汗,以阳气在外也。春月阳尚稚,初出地下,大汗之,使卫气

  亟夺而失守,营血不随,所以遍身走痛,昏沉厥逆,皆气血垂绝之象也。急用大料十全大补汤,浓煎灌之,少

  苏;为灸风池、百会、肩井、曲池、间使、三里六穴各数壮,以防中脏之危。自此诸症渐减,饮食渐进。第大

  便常结,痞闷微热,此汗多津液不足,故下不去,则上不舒,以润字丸五分,日二服。便行犹燥,以八物倍归,

  加麦冬、知母以润之,少佐槟榔、木香、豆仁以调其气。可不必。自后每燥结,服润字丸五分,甚则一钱,月余全愈。

  张文叔传木香丸、续命丹二方。戊辰春,中书左丞张仲谦,患半身不遂,麻木,太医刘子益与服之,汗大

  出,一服而愈。故录。(《宝鉴》罗有治张案,在江选。)

  李东垣治杜意逵,患左手右腿麻木,右手大指次指亦常麻木至腕,已三四年矣。诸医不效,求治。曰∶麻

  者气之虚也,真气弱,不能流通,至填塞经络,四肢俱虚,故生麻木不仁。与一药,决三日效。遂制人参益气

  汤,服二日,手心便觉热,手指中间如气胀满。至三日后,又觉两手指中间如手擦,傍触之,曰真气遍至矣。遂于

  两手指甲傍,各以三棱针一刺之,微见血如黍粘许,则痹自息矣。后再与调理而愈。

  缪仲淳治顾仲恭,心肾不交,先因失意久郁,及平日劳心,致心血耗散。去岁十月晨起,尚未离床,忽左

  足五指麻冷,倏已至膝,便不省人事,良久而苏,乍醒乍迷,一日夜十余次。医者咸云痰厥,缪云∶纯是虚火。

  服丸药一剂,今春体觉稍健。至四月后,丸药不继,而房事稍过,至六月初十,偶出门,前症复发,扶归,良

  久方醒。是日止发一次,过六日,天雨稍感寒气,前症又发二次,现今两足无力,畏寒甚,自腹以上不畏寒。

  缪曰∶人之五脏,各有致病之由,谨而察之,自不爽也。夫志气不遂则心病,房劳不节则肾病,心肾交病,则

  阴阳将离,离则大病必作,以二脏不交故也。法当清热补心,降气豁痰以治其上,益精强肾,滋阴增志以治其

  下,则病本必拔。以心藏神,肾藏精与志故也。平居应独处旷野,与道流韵士讨论,离欲道之根,极性命之源,

  使心境清宁,暂离爱染,则情念不起,真精自固,阴阳互摄,而形神调适矣。汤方∶贝母三钱,茯苓三钱,远

  志一钱五分,枣仁五钱,苏子二钱,石斛三钱,麦冬五钱,甘草炙五分,木瓜三钱,牛膝八钱,石菖蒲一钱,

  入牛黄末一分,天竺黄一分,竹沥一杯,临卧、饥时各一服。三剂后,加人参五钱,枇杷叶三片,霞天膏五钱。

  丸方∶远志、天冬、麦冬、茯神、茯苓各六两,枣仁八两,生地八两,杜仲四两,白芍六两,甘草炙三两五钱,

  黄柏六两,牛膝十两,五味六两,蜜丸。空心及临卧服五六钱,石斛汤加竹沥送下。

  温病

  属性:(雄按∶凡属外淫,皆为感证。兹篇虽首列伤寒、瘟疫二门,而风温与湿温缺然,乃于伤风之前列感证

  一篇,未免含混,盖魏君于外感疏也。)

  朱丹溪治一人,因感寒倦怠不食,半月后,发热恶寒,遍身痛,脉浮大,按之豁然,此虚极受寒。以人参

  为君,黄、归、芍为臣,苍术、陈皮、通草为使,大剂服五剂,大汗而愈。

  沈明先治丁惠书,秋得感寒停食之症,入夜辄寒热如疟,竟夕作呕。病数发,医亦数更,体弱不胜,昏沉

  垂殆矣。或谓昼静夜剧,由于阳气陷入阴中;呕秽声长,明是诸逆冲上属火。不惟不可温,直应用寒;不惟不

  可补,更宜攻伐。竟投三黄等味,一剂知,二剂减,三四剂其呕若失,神情始苏。但呕止而胸膈胀继作,或疑

  寒凉伤胃之故。沈曰∶食虽消,而火未归原,犹留连膈上。王太仆云,寒之不寒,责其无水,当求其属以衰之。

  乃改用纯甘壮水之剂,益以牛膝、车前,使热从水道发泄,果气顺胀消,膻中清廓而安。(此伏热将发,适

  遇感寒停食,外郁内阻,火不得泄,遂成寒热呕逆。若果因感寒停食,断无用三黄得愈之理。)

  聂久吾曰∶予壬辰春初,在京会试,天寒夜坐久,感寒头痛,服疏散药,未经出汗,其头痛数日不止,却

  无他症。或谓感寒甚轻,已五六日,岂复有外邪,殆劳神内虚,理宜补之,劝服补中益气汤二剂。不知外邪未

  散,补药助邪为害,遂至神气渐昏,饮食少进,晚间呃逆不止。如是者数日乃延医,用前胡、桔梗、贝母、麦

  冬、连翘、香附、广陈皮、甘草,数剂而愈。予生平少病,兹外感未清而轻用补,身受其害若此,因悟外感内

  伤,并外感兼内伤,与内伤挟外感诸治,盖原于此。因述之,以志折肱之意云。(雄按∶初冬翁笠渔患外感,

  医知其素多劳倦也,用补中益气法治之,病日剧。更医,知其有食滞,以承气法下之,连得黑矢,热尚不退。

  与养阴数帖,病不减,且不食,不便,不渴,懒言,颧面时红,强饮即吐,医谓将成损矣。所亲孙贻堂拉

  余诊之,脉涩而数,神呆静卧,溲少胎黄,乃邪在气分,窒滞不行之象,投苇茎合葱豉,加栀子、羚

  羊、栝蒌、旋复、桔梗、黄芩以开肺。一剂而遍身赤斑,神气爽悟,继去芩、桔、羚、葱,加雪羹、花粉、银

  花、石斛、兰叶以清胃。数帖而下酱矢二十余次,始胎退脉和,知饥而愈。)

  陆养愚治邱全谷,年方刚,九月间忽身微热,头微痛,心神恍惚,有时似梦非梦,自言自语。医谓轻伤寒

  也,当发散之,用解表二剂,汗不出,热反甚,妄言见鬼。前医因无汗,欲再表。病家疑之,又延一医,因妄

  言见鬼,谓热已传里,欲下之,而大便之去未久,不能决。陆脉之,轻按浮数而微,重按涩而弱微。数者,阳

  气不足也,涩弱者,阴血不足也,此阴阳俱虚之候,不可汗,尤不可下。主表者曰∶汗既不出,何谓阳虚?曰∶

  此症虽有外邪,因内损甚,气馁不能逼邪外出而作汗,法当补其正气,则汗自得,而邪自去矣。若再发之,徒

  竭其阳,而手足厥逆之症见矣。其主下者曰∶仲景云,身热谵语者,有燥矢也,何不可下?曰∶经谓谵语者,

  气虚独言也。此症初止自言自语,因发散重虚其阳,所以妄言见鬼,即《难经》所谓脱阳者见鬼也。王海藏曰,

  伤寒之脉,浮之损小,沉之损小,或时悲笑,或时太息,语言错乱失次,世疑作谵语狂言者非也,神不守舍者

  耳。遂用补中益气汤加附子,姜、枣煎服,一日二剂。至晚,汗而来,清晨身竟凉,头不痛。第人事未甚

  省,此阳气少复,阴气未至耳,仍用前汤吞六味丸。旬日犹未精采,调理月余而愈。盖此人因房室之后,而继以劳也。

  韦汝经,春初肆业于萧寺,其房屋新创,不甚谨密,天寒夜坐,至一二更,倦怠倚几而睡,洎醒,身觉寒

  甚,头微痛。天明自服参苏饮,二剂未得汗,他无所苦,但头痛数日不止。或谓其体弱,必攻苦劳神,上气不

  足而痛也,令以补中益气汤,倍人参服之,便觉神昏闷,胸膈不舒,从早至夕,粒米不进,晚发热,呃逆,睡

  卧不安。医以脉带数,是火也,用知、贝、芩、连、竹茹辈投之,反遍身壮热,呃逆不止。亟诊之,面赤戴阳,

  郁冒呕呃,左脉浮数而弦,右脉尚和,乃曰∶病轻药误耳,不汗而剧,得汗即解矣。乃以火郁汤倍麻黄,强覆,

  大汗之,至晚诸症如失。明日索药。曰∶昨见几上尚有补中益气汤一帖,服此足矣。

  按∶补中益气汤为东垣治内伤外感之第一方。后人读其书者,鲜不奉为科律,然不知近代病患,类多

  阴分不足,上盛下虚者,十居九焉。即遇内伤外感之症,投入辄增剧,非此方之谬,要知时代禀赋各殊耳。

  陆丽京曰∶阴虚人误服补中益气,往往暴脱,司命者其审诸。

  朱睛川内,先感风邪,后伤饮食,发热头疼,中脘痞闷。医以牛黄散下之,泻两三行,而热不减,痞亦不

  宽。两服,泻两三行,热不减而痞更甚。又医曰∶泻而热不减者,虚热也;通而胀不减者,虚痞也。乃用人参、

  白术、黄、甘草补之。初服无进退,至四剂,神昏不省人事,手足厥冷,舌有黑苔,脉浮数而空。喜面不黑

  黯犹可救,乃以枳实五钱,黄连三钱,人参七分,麦冬一钱,五味子十粒,灯心煎汤下。二剂,人事稍清,六

  脉略有神,热亦减半。又二剂,热仍剧,大便五日不下,姑以润字丸三钱下之,便通而热退。自此一日不服人

  参,则自汗,力不能支,三日不投润字丸,则便闭而热发,直至人参服过一斤,润字丸数两而后愈。

  陆肖愚治邹氏子,年十八,新婚感冒,症似伤寒。或以九味羌活汤投之,加呕吐,一二日不止。改用藿香

  正气散,吐少止而倦乏,食即饱闷,腹中漉漉有声,四肢微厥,小便赤短,大便或溏或秘,口渴而不喜饮,昼

  轻夜重,烦闷。有主调气者,清火者,滋阴者,皆不效,而滋阴犹为不宜。脉寸关沉缓而细弱,尺脉颇和,曰∶

  此得之劳烦伤气,非得之使内伤阴也。用四君子汤加枣仁、豆蔻仁、木香、姜、枣,数剂如故。乃倍加人参,

  加熟附子五分,而胸膈宽,饮食进,二十剂全愈。

  陆方伯年近古稀,因仲冬天气有非时之热,患时气咳嗽。医以芎苏散汗之,汗出不止,咳嗽连绵不绝,饮

  食不进,昏愦经旬。脉之,浮大无力,以五十动脉法按之,二三十动间,觉常有止意,曰∶此高年劳倦,即有

  微邪,止宜扶正气以胜之,岂可妄汗?今虽昏愦喘急,尚可图安,第寿算恐不出三年外耳。用补气养荣汤加枣

  仁以助参、术敛汗,又加枇杷叶、桑白皮、苏子、石斛以降气定喘,二剂汗止,四剂咳亦减矣,服至五十剂而

  安。后报讣,果不出三年。(藜按∶补气养荣汤,系人参、白术、归身、白芍、川芎、茯苓、木香、白豆蔻。)

点击下载App,搜索"续名医类案",免费读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