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催人老,岁月无情何处把人饶。”
秦白不知不觉哼起了小曲小调,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酒桌上众人是推杯换盏,相当的热闹。
喝酒之间,耳边进入传出几声爆竹的声音,从院子里往外望去,城北的方向天空之上又有烟花升起,一朵朵在天空之中爆炸开来,一时美景不胜收。
“今日也奇怪,不年不节的,什么人在城里面放烟花呢。”
师爷笑道。
老齐见状也附和道:“这大半夜的,五城兵马司人也不管管,就让人这么随意燃放。”
“那烟花看样子说不定是官府的人点燃的那么大的烟花,平常百姓可不好得来,你们也别管这些了,咱们尽管饮酒就是,今宵有酒今宵醉。”
秦白举起手中的斗杯,把酒杯当中的酒来了一个牛饮而尽,众人见状无不拍手称赞,这秦白好酒量。
最近这段时间压在秦白脑子里面的事情太多了,每天夜里皆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就想接着这酒麻痹自己的神经,好麻痹自己的神经,来个酩酊大醉,一觉到天亮。
一杯下肚这情怀,让人马上又准备饮下第二杯,可正在自己准备抬起酒杯之时,突然之间,秦白却觉得耳膜一阵刺痛,似乎有一道极强大的气流从自己身边穿过,竟然震了一下,让自己往后倒了数步。
不当是自己,这身边的人竟也有从椅子上掉落下来的,桌子上杯盘狼藉,甚至有不少酒杯就地碎开。
眼见这个情形,众人都是一愣,秦白的脑海当中第一下反应过来的,那就是感觉是不是地震了,那衙门房顶的瓦片和翘角飞檐,也都落下了不少。
看这样子说不定是场小型地震,秦白见状顾不得多,想立刻招呼众人赶快找个空旷的地方避免二次余震到来。
可是还没有等到秦白等人走出衙门口,衙门外竟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几个巡夜的捕快,这一些人无不神色慌张,累得气喘吁吁。
“你们这怎么了,看这样子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不成。”
老齐见到自己的手下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由得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几个捕快噗通一下,跪在了秦白等人的面前慌张的开口说道:
“大人,城北爆炸了。”
听到这话的秦白等人不由一愣迅速的又想起刚刚城北天空之上所燃放起的烟花。
城北之所,有不少爆竹行在此囤积货物,更重要的是京城的火器营在城内的甲丈库可就在城北。
刚刚那个如同地震一样的爆炸之声,难道就是城北京城甲丈库库房爆炸。
想到此处,这秦白不由的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顾不得再多说些别的,赶紧让人准备好轿子,自己要过去看看情况。
在场之人那可都是京城地方的主官,京城里面发生了如此之大的爆炸案,如果处理不当,他们可脱不了关系,想到此处这种人,浑身上下的酒劲可以都清醒了一半,顾不得多说些别的,也赶紧招呼准备好轿子,马匹一同赶往城北。
等他们这些人到达了现场一看眼前的场景,无不让众人目瞪口呆,那城北火器营甲丈库附近此时此刻,早已经成了一片地震之后的废墟一般。
靠近甲丈库一圈的房屋都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再往外走一两里地的地方的房屋也基本上倒塌殆尽,街上那不少百姓个个是头破血流,扶老携幼在大街上哀嚎遍野。
除了顺天府衙门的人之外,五城兵马司,甚至是锦衣卫都及时到达了地面之上。
看着面前这一片火海,众人明白,现在就是想救火也已经晚了,明天朝堂之上必定大为震动。
在场的十几号官员,个个都在心里面打起了小九九,大概其也只有明天的公文应该如何上交,或者如何推卸责任,秦白面沉似水,他心里明白自己身为顺天府的知府,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名声又这么大,恐怕这件案子又得落到他的身上了。
众人都在此处等待到了三更过去之后,甲丈库之内的火势方才逐渐削弱,不过周围的民居已经都成了白地,目测来看至少有两三千号人流离失所。
秦白让人对这些民众稍加安置,除此之外再派人探明火情由来。
这一折腾直到了,第二天清晨,秦白一夜没合眼,顺天府的捕快带来当地的地保里正报名情况,只说火势大概是因为甲丈库以内连夜看守的士兵没有管理好火烛,不小心引燃了存放在库房里面的炸药,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情况。
“既然如此,当夜看守的士兵何在。”
秦白对于这种说辞显然有些不满意,冷冷的问道。
底下的人被秦白这股子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说道:“当时的火情太大,那几个士兵来不及逃出来,已经在火场当中被烧死了。”
“倘若烧死,也应该有尸骨存在才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白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案子涉及库房着火是小,但是事关朝廷军队府库,如果真的是不小心烧着的,那一切都好说,万一在这其中稍有一点纰漏,那可都不是一件能够简单马虎过去的事情。
因此这秦白下了死命令了,哪怕是把整个被烧成废墟的甲丈库,挖地三尺,也得把地下的那几具尸体给找出来,最重要的得找到引火之处。
这一些那都有专业人员来做秦白只管下命令就是,一切由顺天府的捕快挂牌督办,只有一句话,宁可把范围放大一万倍,也不可错过一丝半点的痕迹线索。
整个存放火药的甲丈库,至少有三亩地,连着几日搜寻之后这才从废墟当中找出了六七具尸体。
每一具尸体身上那都挂有腰牌,也就是用来证明他们是火器营军卒的证明。
这几具尸体鼻腔当中存有大量的火灰,即可证明是在火海当中被活活困死的,死相浑身痉挛缺水,皮肤干瘪,五官塌陷让人看上去不免感到骇然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