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的话,你又在这里慌什么。”高卓丝毫没有给于洪喘息的机会,继续说到。
于洪不过是个誊写公文的小吏,压根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更何况是被高卓这种武夫用气息压制住,顿时就更加慌张了起来。
“我……我昨天夜里真的喝了很多,什么都没干,就记得我把老卢送到胡同口了,别的都不知道。”
说话之间,于洪拉开了自己的衣袖,那左右手的关节上都有摔倒之后所产生的淤痕。
“大人您看这里,昨天晚上那我们出门的时候,还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我们两个那摔的都是鼻青脸肿的,我们喝的太多,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高卓听到于洪所说的话,却笑了起来道:“就凭这个能作为什么证据,很有可能是你在刺杀卢升时,两个人相互打斗才产生了这些淤痕,现在却想凭着这个狡辩,你难道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说完这话,高卓对着手底下的捕快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手底下的人先把于洪给拿了再说。
泥人还有个土性,于洪见状那也是气得够呛,索性咬了咬牙冲着要对他动手的捕快说道:
“我是正经八百科举出身的,身上带着功名,你们敢拿我,得先革了我的功名,谁敢动手,动我一个试试。”
于洪瞪大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那股子表情倒是把秦白看乐了,下意识之间觉得这个读书人竟然有些可爱。
高卓虽然是顺天府的班头,不过身上却无功名,那班头也没有官阶,换句话来说从理论上而言,见到卢升这个从八品的小吏,他还得喊一声大人。
不过宰相门前七品官,高卓是顺天府的班头,那身份自然不一样,但是于洪破罐子破摔,一时半伙之间高卓还真没有理由和资格说出拿于洪的话,只能把目光看向了秦白道:
“大人,以我来看杀害卢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于洪,如果不把他捉拿归案的话,这案子想破是万万不能的。”
“我听你这意思是你在教我破案。”秦白看了一眼面前的于洪,微微的瞪了瞪眼睛,吓得于洪立刻把脑袋低了下来,拱了拱了手,连连说了两声不敢。
要知道谁才是顺天府的知府,秦白就在这呆着,一句话没说,于洪身为手底下的班头,那竟然就敢自己叫捕快拿人,而且那些捕快竟然不加思索,听完他的话就要动手。
这压根就是拿秦白这个知府不当一回事,当官的出来找到要做的第1件事情就是立威,这威风立住了日后想做什么才好办,要是被一个小小的班头压制住了,那岂不长的笑话。
于洪的脑子过得很快,一听完这秦白的话,立刻就明白他当中的意思,吓得不敢说话,只得垂手而立和只兔子一样乖乖的站在一旁。
“这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和老卢两个人那是同一年科举的同年,两个人感情好的很没有什么过节,根本就没有理由杀他。”
于洪无奈地辩解道:
“昨天夜里是我送他回去的不错,不过我只把他送到了胡同口,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白的表情语气都很平淡,甚至为了缓解于洪那股子紧张的气息,还特地轻声细语的问道:
“既然你们都喝醉了,为什么你还能把他送回去,再者说了都送到胡同口了,为什么不多走一步把他送回到家里。”
“我的酒量还算不错,走几步吹点风,就已经清醒了不少,老卢的酒量那是太差了没喝几两酒就已经醉的是连滚带爬,所以这才由我送他回去。”于洪道:
“他好不容易休假一次,说媳妇儿还在家里等着他,让我把他送到胡同口就行。”
秦白听完了之后点了点头,于洪回答的有理有据,倒也并没有错,一个女眷在家,把卢升送到胡同口,让他自己回家也属于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不经意之间却有了一个疑问,先前高卓去带卢升的媳妇去衙门的时候,那个女人可说的是昨天夜里回了娘家,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于洪却说卢升的媳妇在家里等着他,这前后可是有些出路和矛盾。
“你怎知道这卢升的媳妇在家等他的。”秦白语气微微的严肃了,一些看着于洪说道。
那股子气息是一个审讯官对犯人用的语气,吓得于洪一哆嗦,紧接着赶紧回答道:
“我和老卢两个人是好哥们儿,平时基本上无话不谈,这老卢一放假就先回了家里一趟,告诉自己媳妇自己隔天休息,在家好好待着,第二天准备带他媳妇出去逛庙会,说完这一些之后这才出来喝酒的。”
“你少要胡言乱语,这卢升的女人可是自己亲口说的,当天夜里他回了娘家,根本就没有和卢升见过面,哪里来的你说的这些话。”
高卓有些忍不住了,插口说了一句。
于洪已经破罐子破摔,压根不怕面前的高卓,瞪大的眼睛说道:
“没这回事,那肯定是那个女人的撒谎,这卢升从衙门出来的时候,去首饰铺给他女人买了一个钗子,送到家里之后才出来喝酒的,那东西肯定就在他家里面,如果他女人回了娘家的话,这钗子又送给何人了。”
“你敢保证你所说的这一切没有一个字是在撒谎的。”秦白看着面前的于洪问道。
这读书人虽然有些文文弱弱的,但是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子刚毅,相秦白肯定地说道:
“我敢在孔老夫子的画像面前发誓,我所说的一切没有一个字是在造假的。”
听完这些话之后的秦白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些别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卓赶紧跟在身后,那还以为秦白是准备回去询问卢升的媳妇卢李氏。
可是却没有想到,秦白去看了一眼旁边的于洪道:
“还得辛苦你一趟,和我们一块去一趟卢升的家,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