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是在下治军不严，才让这些人在街面上胡作非为的，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管教。”
监军一脸严肃地冲至秦白说道，其实来了北城兵马司之后秦白心里的火已经消了一大半了，自己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看这监军的样子那倒也算是客气，秦白点了点头道：
“回去打上50军棍，如果还有再犯，可别怪我，连你们家都督都一本参到皇上那里去。”
监军听了这话直犯愣，别人不知道，不过他身为着官场之中的人，那自然明白秦白有救驾之功，他要是真这么做的话，皇上未必不会接受他的建议。
“在下一定。”监军连连点头，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秦白估计了一下时间，便把他们都给放了回去。
北城兵马司里面的所有人，听到这话之后，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如临大赦一般，不过这山东汉子要走，却被秦白给拦了下来。
“我说大人， 俺只不过是见义勇为而已，这当兵的能走，俺为什么不能走。”
山东汉子非常耿直的开口说道。
师爷和老齐两人面面相觑，这杀死马天宝的人一定是个功夫极佳的人，从刚刚和那些军率的厮打过程来看，这个山东汉子，那功夫一定不差，难道秦白怀疑山东汉子就是杀人凶手。
两个人随时做好，要把山东汉子拿下来的准备，却见秦白，微微一笑道：
“好汉功夫了得，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学的拳法。”
“太祖34路长拳，家传的本事，不算什么。”
山东汉子拱了拱手，秦白微微一笑，伸手就把山东汉子给放了。
等到人都走了，老齐和师爷两个人这才走了上来，一脸疑惑不解的说道：
“大人，您不是怀疑这山东汉子是杀人凶手吗，怎么又把他给放了。”
“他未必是杀人凶手，这人用的是拳法，而且看见没有他的手掌两侧都没有老茧，这种手一拳能将人的脊椎骨打碎我相信，不过一掌绝对不可能，要是把他抓了的话恐怕打草惊蛇。”
秦白思考了一会儿又道：
“不过还是派人把他稍微盯紧一些，我想杀人凶手应该差不多是市场当中的人。”
当天晚上这叶立在宛平县县衙里安排下酒席，款待参与破案的工作人员。
秦白在饭桌上大致推算道：
“如果以我的估计，杀人凶手应该就是菜市场的人，并且先前亲眼目睹了马天宝在闹市行凶的过程才动下了杀机，而马天宝的死亡属于暗杀，这一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所以可以证明杀人凶手很有可能思维极具缜密，或者经过训练。”
“暗杀这种事，江湖人士虽说功夫高强，却未必精通，难道是锦衣卫或者东西两厂的番子。”
师爷在旁边接了一句，对于这一点秦白或多或少也有些怀疑道：
“不是没有可能，这人很有可能是南京在锦衣卫或者东西两厂任过职，后来隐退之人，有道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去菜市场里做一个菜贩子，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这说的倒是轻巧，可是哪怕真的和你们说的一样，杀人凶手也总不可能在脸上写着自己是锦衣卫的吧。”
叶立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声。
谁知道他这话才刚刚开口，秦白的目光朝着他看了过去，人生之中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暧昧。
顿时之间，叶立的表情有些局促，愣了一下。
“姐夫，你干啥呢。”
“要是你化化妆的话应该不错，这细皮嫩肉的，挺好。”
得亏是有这么多人待在一块吃饭，要不然的话，非得把叶立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见状秦白不由得笑了一声道：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的，我是说咱们都是官面上的人，要是这么去调查的话恐怕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想要了解菜市场当中的情况，还得有人和那些菜贩子待在一块。”
“那我能干些什么。”叶立有些不明白自己姐夫的算盘。
秦白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虽然身为宛平县知县，不过平时基本上都不出县衙，老百姓根本就认不得你，我想让你化妆成菜贩子的模样，去街上打探消息，那些菜贩子应该知道点来龙去脉。”
秦白想了想，又开口说了一句道：
“你先别着急拒绝我，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锻炼，只有深入到百姓当中去，你这日后身为一方的封疆大吏，才懂得施政布政。”
既然自己姐夫都给自己带了个这么大的高帽了，这叶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勉强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转过天早就有人给叶立准备好了一套普通市民小商小贩才穿的粗布衣服，虽然不能说是短褐穿结，但是也是补丁罗补丁，除了保暖之外再无第2种用处。
宛平县的捕快们知道自己的知县老爷那是个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读书人，为了他的力气考虑，特意给他找了辆驴车，让驴子拉着一车的甘蔗在市场上叫卖。
叶立挑了一块最为宽敞明亮的地方停下驴车，就坐在了边上，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全然没有在意那地上用白石灰画出来的道子和砖头瓦块之类象征着各自地盘的信物。
果不其然摊子还没摆上一会儿，叶立就和后来的一个白菜的打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叶立占了他的地盘了。
叶立穿的这一身破烂，那就算说她是个知县也不好使，这三下两下被打翻在地，不过经此一战之后，卖白菜的小贩还是很大方的从自己的领地当中划出了一块给叶立的驴车摆摊所用。
“你个卖甘蔗的还舍得用驴车拉，这卖一天甘蔗够给你这一头驴吃草料的吗。”
卖白菜的小贩是打农村来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叶立的这头驴，头尾通黑，毛色油亮，肯定是吃谷料长大的，一个卖甘蔗的能养这么好的驴，不由得让他有些疑惑。
叶立哪里懂的这些，呵呵的说道：“还行，还行。”
说完话，叶立又低头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