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走江湖的专门有这么一路人,会一些三拳两腿的功夫,在市面上人多的地方铺开一个摊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药膏,随后摆开架势,练一些南拳北腿36路棍法之类的招数。
那架是拉的很开,那功夫也多数都是一些花架子,不过体型优美,那倒是能引得不少路人围观,等人凑的近了,来的多了的之后这才偃旗息鼓,收了那一套杂耍的本事,随后开口道:
“南来的北往的各路父老乡亲,这老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这一趟出来贵宝地,只为以武会友,绝不为求财,刚刚在下给诸位耍了一套南路拳法,实在算不得什么厉害本事,我也知道在咱们这儿那过高招的高手,那是不在少数,这一套功夫也只是让大家图个乐子而已,这出门在外全靠了外面的朋友帮忙,大家看我的每一个把式人都有疼儿女的心,这天底下的练武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今日来到贵宝地,别的不说,这里有几味练武之人常常带在身上的金疮药,大家有儿有女的要是看得上,这拿去就当交个朋友,手头宽裕的给几个银子,如果没有,这朋友之间不论金银。”
这虽然说的是要是没有银子随便拿去,可这个也就是随口说说的话,要是真的就随便拿去的话,这可就别怪人家动手了,再者说了人家说的是有儿有女给钱拿药,如果没给银子的那岂不就成了没儿没女的。
来这天桥上看这种打把式卖艺的绝大部分也都是穷苦百姓,哪里有钱买他这药,再者说了,那也不可能因为你这三拳两脚,那就相信你真是个行走江湖的人,这金枪药那就真的管用了。
不过这人那也倒是一点气馁的样子都没有,眼见着情况不慌不忙,盘腿坐在地上,把自己的鞋袜脱了下来,众人一脸费解,不明白面前这兄弟要耍什么把式,可是扭头再看一眼,在这汉子旁边还有一个烧红了的火炉,在里头摆着几块铁条,也都烧得通红通红。
此时此刻就见这汉子伸出两根手指从那火炭当中取出通红的铁条,就见那铁条,把那人手烫的冒烟,众人此时此刻早已经看得是目瞪口呆,可是却见这胖子伸手把这铁条往自己脚底板子烫了下去。
顿时之间就见那通红的铁条和皮肉一碰,嘶啦一声,冒出一股子的白烟,再紧随其后一看整个脚底板的脚心都快被那块铁条给烫熟了,可那汉子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平静的把那一块铁条又重新扔,回到了火炉当中燃烧。
与此同时将那药匣当中的金疮药倒了出来,在自己的脚心和脚底板之处伸手抹了一下,不消两盏茶的功夫,此时此刻再见那脚底板竟然已经是完好无损了。
旁边的老少爷们见到这种情况,那没有一个是不感觉惊奇的,刚刚那烧红了的铁条,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在这脚心上烫出来的痕迹,那几乎都快熟了,这转过眼来再抹上这金疮药,脚底板竟然就没事了,那不是神了吗。
眼见有这般功效,老百姓生火做饭,难免有的时候被火给烫出水泡子,这东西价格只不过一瓶不过几百枚大子,买回去当做烧伤药用也值了。
很快那些老百姓立刻就伸手抢购,可是真有人回去之后被火给烫出了水泡,把这药还给倒在了伤口上面确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知情的人那才知道,他卖给那些老百姓用的药,那就是一些不知名的药材磨成了粉,用的自然没用,这还算是有良心,要是没有良心的打把式卖假药,那随便从地上抓起一把细土那就赶往药瓶子里面塞。
可是老百姓当日看到这人抹上的药膏那却是真真的,这也是用的一个障眼法,那人虽然的确是烧了红的铁条往那脚底上烫,可是老百姓却没有发现,在那人的脚底板上面还衬着一张厚猪皮,这压根就没有看到这人的脚心上去。
至于为什么烫完之后再抹上药膏,猪皮却完好如初,这道理就和21世纪的女孩子打BB霜一样,那所谓的金疮药的药粉如同粉底一样直接把伤口给遮盖住了,老百姓站在远处自然看不清楚。
这是江湖当中打把式卖药的武把式,而鬼医李卖药的方法却是文把式,不同于江湖郎中摇铃卖药的方法,这人是在天桥上支开一个摊子,身上也穿着读书人的长衫短褂,卖一些虎骨狗皮膏,舒筋活络丸之类的药,除此之外那也是伤寒杂病,不过药有没有效果那却是另外的说法了。
过去的老百姓穷苦的多,况且来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有些人家家里人得了病一场病就能让人倾家荡产,到最后典房卖地到药铺里面抓药,可是这会儿那病还是没有治好,钱也没剩多少了,只能够死马当成活马医去鬼医李这里抓药方。
谁都明白这人那就是个蒙古大夫开出来的药,那是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可是多多少少图个心理安慰,至少尽到这一份孝心了。
这鬼医李这一套江湖把式那在天桥上面卖了多少年,谁也不知道这个在老百姓看来,和自己实力配不上号的名号又是谁给起的,也没有人知道。
不过这人那倒也是挺出名的,夫子街和天桥隔了几条路,老齐那还知道这人的名号,那是可想而知。
秦白竟然想找这个人帮忙,老齐实在是想不明白,可是现在他们的情况,那也就和那些穷苦人家去鬼医李这里抓药的道理是一样的,死马当成活马医,聊胜于无。
趁着此时此刻天光还是亮着,鬼医李应该还在天桥看病,三个人赶紧朝着天桥方向走去。
那天桥地界是京城当中一等一热闹繁华的地方,穷人用眼睛看,富人用嘴巴吃,左右两边的街面上全都是各色小吃,往背后那是茶馆书院,听不尽的曲艺,街边还有打把式说相声说评书的,热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