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秦白这才差人去找了张博洋,让他一起来到大理寺的停尸间查看尸体。
张博洋是打着哈欠,顶着两个和熊猫一样的黑眼圈道:
“我说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检验尸体也不懂得挑个时间,这大半夜的把我叫来这里,检查什么尸体。”
“如果白天检验,我可害怕会出事。”
秦白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样子看着张博洋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这话里有话,可别吓我,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可就等着再过几年时间告老还乡回去带孙子呢。”
“你信则有,不信则无。”秦白用棍子夹起了镇国将军一根已经被烧得如同焦炭一般的肋骨道:
“白天的时候我看得清楚,那火焰如同像是会传染一样,只要碰到了已经被烧着的人,接下来那个人也必定会被火焰吞噬,烧得一干二净。”
“现在火不已经熄灭了下去了吗,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张博洋心很大的说了一句。
这一点秦白自然心里明白的很,只是开口说道:
“我所说的当然不止这个,你还记不记得镇国将军是和我们一块进得繁星楼,后来就发生了这件事情,而李固也是常年都呆在繁星楼之中的,后来也被大火烧死了,你说这个奇不奇怪,凑不凑巧。”
听到这句话得张博洋眼睛瞪得老大,吓了一跳道:
“要按照你这么说,进过繁星楼的人都得死,而且都是被火烧死的。”
想到这里,张博洋可差点没有哭出来,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是颐养天年,要这么想的话,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被这蓝色的火焰给吞没,这可是够他娘冤的。
秦白听到这话,不由得又摇了摇头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一些人在繁星楼里面都做过什么事。”
张博洋此时此刻,心态都快崩溃了,让他想什么他可都想不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秦白只能提前揭晓答案道:
“镇国将军进来之前和我们一样喝过水池里面的水,在此之后又拉扯了那一块盖住塑像的红布,而之前李固所做的事情也相差无几。”
“喝了水之后碰那块红布就会出事。”张博洋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心里面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肯定没有碰过那块布,这才安下的心。
“准确的来说,那并不是一块红布,而是画的咒语的符咒,我这话说的没错吧。”
秦白开口道:
“那些布放在那里如同像是圣旨一样,所有人都不能去碰,因此工地上的工人就算喝过了水之后也不会有事情,而只要是不相信那位国师所说的话,去拉扯红布的人,就会被火吞噬,看样子事情的缘由就在红布上面。”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位国师真的有法力,只要不听他的话的人必会瘦到那股子蓝色火焰吞噬。”张博洋听到这里有些后怕,自己虽然是清流派,不过平时都属于沉默的那种,哪怕这个国师在他们清流党里面是臭名昭著,大家都上表参他,张博洋也是专做个聋哑人的态度。
虽然他很庆幸,不过秦白看到他那股子暗自庆幸的样子,不由得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半夜之间才叫你过来这里看尸体的吗。”
这答案自然而然不可能是害怕这尸体会产生火焰之类的,张博洋心里明白不过却不能不愿意把这一层窗户纸给捅破。
“老张,你可有事情瞒着我,大家一起破案子,要是这样的话不能齐心协利,这件案子是绝对破不了的,会有什么后果你也明白。”
秦白语重心长地开口说了一声,那样子显得有些无奈。
旁边的张博洋看到秦白这个样子,不由的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说,会掉脑袋的。”
“不说一样会掉脑袋。”秦白斩钉截铁的说道,并且眼睛瞪得老大,道:
“朝廷当中,刑部,锦衣卫,乃至五城兵马司,都可以破案子,为什么专挑刑狱诉讼为主的大理寺审理这一件案子,难道你没明白吗。”
张博洋心里明白的很,大理寺虽说也是审里案子的地方,不过对于这种案子,那并不是在大理寺的业务范畴之内。
为什么会挑到自己来处理这件案子,有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在这么多机构当中,唯独只有自己是清流党,哪怕自己是不说话的那种,这是自己的身份标定在这里,就如同像是一根被钉进木头当中的钉子一样,痕迹永远在这。
清流党的人都在反对国师,自然而然大理寺的人就成了处理这件案子最合适的人选,帝王的天平永远讲究一个平衡之术,而自己现在做的就是这天平当中的用来计量重量的秤砣。
如果稍稍有意思的偏移,自己这一颗没有几斤几两重的秤砣很有可能就被国师一派的人吞没。
而清流党的人对于没了自己这样一个不说话的自己人也并没有多在意。
换而言之自己就是一个被推出来的炮灰而已,不过谁都不想做炮灰。
这一点张博洋心里也清楚得很。
“所有的事情都要考虑清楚,要是你就这么闷不作声,我帮不了你,我本是江湖中人,当不当这个官无所谓,而你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当中似乎带着一些威胁的语气,不过面前的老张还真的就没有反驳的话,可以说出来,想了好半天的时间,不由的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你只管问,而我只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了,不过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你心里也明白。”
这小子那看这样子总算是肯开口了,秦白听到这话,不由的一脸满意的微微笑了一声。
“李固并不是清流党人,又作为万寿宫的主要组织建设人,为什么和你们传说中的国师不和。”
秦白挑了一个最主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