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多说,这身上穿着官衣的人一出面,那些居民还有棺材铺的伙计,吓得立刻就把手上的家伙给收了起来。
“我说你们不是吧,这种事情都报官,我可告诉你这棵树那是我们真金白银花钱买来的,就算到官府那里也有理。”
棺材铺的掌柜的见到面前这些穿着捕快衣服的人立刻从这袖子里面取出了和王三胖子签的买卖契约,伸手交到一个捕快的手中道:
“差爷,请您看看这个,这是我们和王三胖子签的契约。”
这捕快压根没有看着掌柜的手里的东西,直接把那张东西给推回到了掌柜的手中道:
“你也就少说两句吧,这点破事把我们家大人都给惊动了,等我们家大人出来,你再好好说说看是什么情况。”
说这句话的功夫,秦白早就已经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旁边跟着师爷,两人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这几十号人面前。
自古以来民怕官,如同鼠惧猫,畏之如虎,这些老百姓那更是如此,一见到这秦白走了出来,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这秦白这一年半载以来看的不下百遍,所以一时之间也就淡定了,就是伸了伸手让他们起来。
还没说话那目光直接落在了众人身背后的那棵大槐树上面。
这一见到那棵大槐树,连秦白不由的都啧了啧舌头,还真是令自己都有些震惊。
那大槐树枝繁叶茂,顶上分叉出来的树枝树叶足足能够遮盖的住一处庭院,那底下的主干看这样子五六个成年人合抱不能够把它围起来。
十年育人,百年育树,这一颗大槐树想要长成这样,恐怕可不止张德堂和这些老百姓口中百年的时间。
自古以来这老百姓都相信物久成精的道理,所以才觉得这棵大槐树冥冥之中自有神明主宰。
“父母老大人哎,这您可得替我们做主,这棵树在这儿已有上百年的时间,这里面可有仙家居住,要是真被这些人砍去做了棺材,那可不得了了,破了风水,我们这些人可都得跟着遭殃。”
那老者跪了下来,一脸心酸委屈的看着秦白,周边的那些老百姓也跟着这老者一起央求起了秦白。
旁边的棺材铺掌柜的一见这种情况,那立刻不甘示弱,赶紧又从袖子里面把那张契约取得出来,伸双手递给了秦白道:
“大人,这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这个那是王三胖子卖给我的,这还得请大人替我做主。”
秦白脑子里面倒是没有想太多的事情,只是觉得这棵树既是王三胖子所有,他想卖给谁,那就卖给谁,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不能作为什么佐证。
一众人等正在为了这件事情矫情的时候,这秦白不由得看了一眼张德堂道:
“说了这么久了,也没看见这棵树原本的树主,你们口中的王三胖子,这些人在什么地方把他叫来。”
张德堂连连称是,不由分说赶紧走到这一棵树的后头,一处低矮小院当场,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带出来了一个矮黑胖子来,那人也是身上一身粗布衣服,不过脚下连鞋子都没有。
看这样子那便知道就是常年在这河边打鱼为生的渔民,这王三胖子一见到身上穿着大红袍的官家,那是吓得够呛。
“大……大人,怎么……怎么卖棵树,把您老人家都给惊动来了。”
王三胖子一脸紧张的看着秦白,一时半会之间不知道自己那是该跪着还是该站着说话。
旁边的老者却是不依不饶的开口道:
“好你个天杀的胖子,把这棵树就这么卖了,我可是不能答应,这一件事情还得请父母老大人做主。”
王三胖子一见这样子,本来想跟这老头争执两句,但是自己的嘴巴实在是过于笨拙,想了好半天时间,那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我来问你,这棵树可是你家产物。”秦白表情淡定,没有摆出一副官架子。
和气的语气这才让王三胖子原本紧张的心情略微的恢复了一些,连连点头道:
“回大人的话,这树的确是我家的。”
“你胡说,这一棵树长在河边,一半的树冠盖在你家,另一半的树冠盖在我家,怎么能说这棵树就是你家的呢。”
旁边的老者此时此刻这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声,语气一言激动的说道:
“你要这么把这棵树就给卖了,我不答应,这树上的神明也不答应。”
这话一出口,那王三胖子才有些着急的开口道:
“我说大爷,您可不能这么着,这树那的的确确是我家的这祖上好几倍,那都说过这件事情,您可不能倚老卖老,欺负我一年轻人。”
把话说到这儿,秦白也略微明白过来,恐怕这老者那并不是觉得这大槐树里头有神明不让棺材铺的人砍掉。
原因那最重要的还得是这树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不能够让王三胖子一个人那全拿了这棺材不给的买树钱。
“按照这么说,这老人家,您是觉得这棵大槐树您家也有一份。”
秦白试探着语气和那老者开口说了一声,没等这老人家开口,这后面那十几号年轻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对,这棵树我们家也有份。”
见到这阵仗,秦白都不如的,有些惊了,旁边的王三胖子这么一解释,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那压根就不是这河边的居民。
基本上都是这老者家里的儿子,孙子之类的,看了上去乌央乌央的一大片,占了个人多势众的好处。
“大人,您可得给我们这一些没权没势的人明明理呀,这棵树我们家有份,不能让着王三胖子,这么一个小子全都给独占了。”
老人那是中气十足,这时候从那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这秦白开口道。
一时半伙之间,秦白不由的也有些为难,这种为了一棵树争吵起来的民事纠纷,这么多年时间他还是第一回碰到这个要怎么解决,自己心里也没有什么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