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得路上秦白的对马爷的这几句话那不由的是在心里头反复的琢磨,什么叫做南梆响子,这些杀手和马爷见过面,这里头又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可是再怎么说,那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透,秦白淡淡的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有些过于复杂。
正当自己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转眼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已经出了那个打铁铺二里地的位置。
此时此刻旁边的师爷这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声道:
“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调查金陵城内关于鬼母教那30多号人死亡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秦白不由的微微把眼睛抬起来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师爷。
两个人相识无语,好一阵子的时间,师爷这才缓缓开口道:
“鬼母教的那些人不可能是别人杀的,只可能是这鬼母教当中的教众。”
“猪八戒啃猪蹄,自残骨肉,这一些人难道是疯了不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听到师爷开口说的这句话,秦白眼神当中明显透露出了一股子不可思议的样子,可是这师爷却微微一笑开口道:
“这一些人是金陵城内鬼母教的骨干,知道太多的事情,老鼠和尚把他们透露出来,如果他们一旦被找到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当时那份名单并没有流露出去,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知道的。”
秦白这句话才刚刚出口,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幼稚了,整个金陵城内的官场网络极为复杂,虽然别人不知道不过巡抚衙门里的人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透露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这很有可能就在巡抚衙门里面也有信仰鬼母教的人这一点连秦白都不感觉到有什么意外之处。
“整个江南整个鬼母教已经经营上百年的时间了,金陵城作为江南的枢纽之地非同凡响,如果你还有王胖子,以及按察司衙门三个当官的连通调查鬼母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南京锦衣卫裁判人把这件事情中途截胡了。”
师爷这句话说的不咸不淡,但是却让这秦白猛的一惊,抬头望了一眼他开口说道:
“你这话的意思是,鬼母教在江南真正的上级是官场当中的人。”
“我可没有说这话,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调查太多就是。”师爷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可别忘了高佥事的事,他是怎么死的。”
这话一出口,秦白彻底震惊了起来,师爷对于这件事情,虽然基本都是处于不理会的态度,但是看他这么每一个字所透露出来的意思,那可是对这整件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高佥事手头收集了整个江南关于这鬼母教的卷宗,知道的事情只比咱们多,不比咱们少,只不过是因为能力的原因并没有办法彻底的将这件案子调查清楚,但是留着终归是个祸害,至于为什么要在你准备回和油府的这一天,将他一箭毙命,这是鬼母教得故意为之。”
师爷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看了一眼秦白接着说道:
“我来江南是奉鬼爷的命行事,保护大人您的安全,您可别让我没法回去和鬼爷他老人家教代。”
提起这一点秦白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开口问了一句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鬼爷他老人家要让你……”
秦白这句话还没有说,突然就听见嗖的一声,一支箭直接射破了马车的门帘飞了进来,箭头的目标直指秦白。
那箭头如同白光一般闪过,车内空间狭小,秦白无处可躲,只见立刻要射到自己喉咙的时候,旁边的师爷眼疾手快,升起两根手指,微微一夹,竟然直接就加入了弓箭的尾端。
两人一看,这一只弓箭和当时对着高佥事穿喉而过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奶奶的,南梆响子。”
师爷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弓箭,微微挑了挑眉毛,从剑匣之中一把抽出的剑,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白道:
“秦大人注意安全,外头可热闹的很。”
话音未落,师爷猛地一用力竟然推开了这马车的顶篷,直接跳到了马车顶上,那马早已经被外头的小童架好停在了路上,环顾四周,皆是一片葱葱郁郁极为茂密的树林。
看这样子,很有可能在这一片树林当中就布置着无数把的弓弩,无处的危险遍布于此,一辆屁点大的马车变成了一只可怜的猎物。
“各位好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何苦在这里为难我家大人,如果要银子的话,就管开个数就是,何必和他人做这些龌龊的勾当呢。”
师爷闭着眼睛,很是淡定的说了这一句,可是这话才刚刚落下,突然之间就见一处角落当中搜的飞出一只弩箭,直接指着师爷飞了过来。
刹那之间已到切近之处,那师爷却不慌不忙,将身子一弯直接躲过的那只弩箭,紧接着却见师爷从靴子筒当中抽出了飞刀,朝着先前射来飞箭的方向,甩的过去。
两者之间不过瞬息,那飞刀所到之处传出一声惨叫,这师爷微微一笑竟然也是来了一个闭眼飞刀一般的绝活。
“南梆响子也不过如此,看来早已不如当年,现在的都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我劝诸位就别在这里丢人了。”
可是师爷话音方才落下,嗖嗖嗖的几声,却见在从别的密林的角落之中又射出几道弩箭。
一见这情况师爷躲闪而去,纵身跳进了这马车当中,车子外面隔着一道厚厚的木头板子,那弓箭却穿不透,只听到外面如同石子坠落一般噼里啪啦的声音。
回到马车当中的师爷看了一眼秦白开口说道:
“早叫大人您回和油府去了,看这样子这外面的杀手至少有十几号,等会我拖住这些人,大人你驾着马车赶紧跑。”
“你这叫什么话,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要是别人得话,秦白很有可能真的发挥出那一套宁死道有不死贫道的优良作风,可是这师爷那还真不一样,自己和他是革命阶级的战友情感,说着话的功夫,已经从这靴子筒当中抽出了自己那把双眼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