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个人商议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之间门口传来了很细微的敲门声。
“进来。”
叶立新皱着眉头微微说了一声,门口的人这才打开了那扇木门,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人,头戴别着孔雀翎的大帽,一身青衣,脚底下一双牛皮底的快靴,腰上牛腿短刀,一见到叶立新和秦白,立刻打千跪地,报了一声道:
“回两位大人的话,杀人凶手行凶的地方已经找到。”
秦白掐了掐时间一算,此时距离高佥事死亡将近一个时辰,这按察司衙门办事的效率还不算低,这么快就找到了行凶的地点,不过这也只能放是矬子里面拔将军,和别的衙门勉强比一比而已。
旁边的叶立新赶紧和秦白介绍起了面前这人开口道:
“这个是我按察司衙门里面的办案捕头高拱。”
“高拱,还不赶快见过秦大人。”
听到这话,旁边的高拱赶紧又重新打千跪地,却被秦白扶了起来,道:
“现在咱们就别整这一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位置,带我去看看就是。”
其实和秦白猜测的真差不多,两个人到了地方一看杀人凶手放出冷箭的地方,距离他们吃饭的饭店不过100步的距离,就在饭店前头的一座小楼之上。
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从这位置俯视而起,正好能够看见他们在1楼吃饭的那一处包间,只不过门窗紧闭,就连秦白都很难想得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这才能不用肉眼观测的情况下将对象一箭穿喉。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就是杀人凶手作案的位置。”
秦白看了一眼旁边的高拱,希望他能和自己解释解释。
听到秦白的问题,高拱自然不敢怠慢,赶紧点了点头,指着地板说道:
“回大人的话,您请看此处。”
秦白顺着高拱的手势完地板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这座2楼多年未有人登上上头,已经布满了灰尘,特别是地板上早已经是尘埃遍布,这除了他们两个人,这刚刚走上来的靴子底的痕迹之外,还有一双木头搭拉板子的痕迹。
这种东西,那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人字拖,其实往古代那也早就有了,不过除了家境较为贫穷的人家之外,并没有什么人会穿上这种鞋子。
为了证实高拱说的话不虚,秦白仔细往地上辨别了一下,这木头鞋子是足迹的表面,上头并没有落下什么灰尘。
“可单纯只有这一点,也证明不了多少事,还有什么证据。”
秦白此时此刻纯粹有些好奇这按察司衙门的人是怎么办案的,别也不会就像是别的衙门一样啊,这找到了些虾须鱼鳞的就想草草断案。
可是这高拱似乎对于这秦白发给自己的难题一点都不为难,一般听到这话就是略微一笑,紧接着不慌不忙,又给这秦白指正了起来,在这还有一处最为直接的地方。
说着这话的同时,高拱把秦白引到了这2楼的露台的栏杆边上,因为这地方是露天的所在,所以上头并没有布着什么灰尘,杀手只在此处停留过极为短暂的时间,秦白都很难想明白这人是怎么看得出来,这上面有痕迹的。
高拱却指了指露台栏杆上一处崭新的木头碴子说道:
“大人看此处,这地方有什么可疑之处的吗。”
这冷不丁的自己竟然被手底下的人反问了一句,这秦白不由的微微一愣,但是依旧低头看了一眼那木头茬子啊,好半天时间没有言语。
“依你所见又如何。”
秦白抬头望了一眼高拱,这高拱也不多说些什么开口说道:
“一般的木头茬子,倘若是刀劈斧凿,伤口两侧呈倾斜状一直朝着伤口底部收去,形成一个倒立的三角,可这木头茬子两侧各开了倾斜状的伤口,在底部却是平齐的,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异形的铁器形成的创面。”
被他这么一说,秦白再看此处这平平无奇的茬子口,却觉得也有这一般的道理,便点了点头,让高拱继续往下说去。
得了这秦白的赞许,高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便继续大胆的推断道:
“我前头曾经看过高佥事脖子上面的那根弩箭,箭头短而锋利,再看看这上面着木头碴子,很有可能就是被那箭头所形成的创面。”
仔细一对比,这种情况的确成立,可是要仔细想一件事情,所有的案发现场都需要合情合理之后才能得出论证,杀死高佥事的人,百步之外隔着一扇不透明的木头门,能够用弓箭将人穿喉而过,一击必灭,又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把这箭射到栏杆上去呢。
“两种情况,第一,这人是故意为之,不过具体原因我也推断不出来,第二,这人在行凶过程当中过于紧张,一不小心把这弩箭打到了这栏杆上,不过因为靠的近,弓弩并没有发挥出效力,只形成了这个创面。”
高拱的这个解释很勉强,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倒是比较合理,秦白听完之后,这心里面也没有一个转足,一只能够勉强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楼下传出一阵很急促的登楼声,在不多时已经有两个捕快压着一个头戴小帽的中年人上了楼,正准备朝他们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就见了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急呼声。
“别过来。”
听到这声音,吓得那捕快哥几个赶紧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有一时族从楼梯上滚下去。
两个人不由得双目对视了一眼,其实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下着楼上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着行凶者,三个人的足迹,要是这哥几个,在上来的话很有可能就破坏了这上面的足迹现场。
毕竟几十个脚印再想去逐步分析,那就很难了,眼见这种情况,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碰到了行家,各自会心一笑,让他们先去楼下等,自己下楼再看明究竟。
等到楼下的时候,那小捕快这才冲着高拱拱了拱手道:
“高头,这个是这一处房子的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