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这话的女子突然把头低了下来,皱了皱眉头,这随后又是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老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这女子看年纪不过20出头一些,而且虽然这身上穿着这一身披麻戴孝的打扮,不过却是薄施脂粉,淡扫蛾眉,外加上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虽然没有说出话来,但是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看上去却不由得让这些大老爷们儿都觉得面前女子楚楚可怜。
甚至这手底下还有几个兄弟替这女子说话道:
“秦大人,我看了应该是刚刚这位小嫂子这出门去了,所以我们在这屋子里面找他半天时间都还找不到。”
“的确如此。”这女子低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哭腔的道:
“我男人是这附近的屠户,前几天倭寇来我家的抢劫,这我丈夫与他们争执,被他们一刀给杀了,刚刚我是出去给我丈夫找些纸钱,想要替他烧下去,也不至于到这阴曹地府里受穷受气,没想到几位军爷这会儿就来了,所以这才没看见奴家。”
“我就说嘛。”老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不过旁边的师爷却是冷森森地笑了一声。
要说是这叶如诗在这身边,所以这秦白那可是一点别的女同志的主意都不想打,那说到底也是有贼心没贼胆。
所以虽然这个小妇人说话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有些怜香惜玉,可是秦白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听到这话之后,却连连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这女子脸上的装扮,设想一下这一般人要是刚死的丈夫,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在这脸上化妆。
“原来如此,这死者为大还请小嫂子节哀。”秦白却是看破不说破,随后脸上露出一脸庄重的样子开口道:
“现如今我们借贵宝地可能要住宿一晚,不知是否打扰。”
“瞧几位军爷说的话,这军爷来我们这儿那是为了打击倭寇,那也就是为了我丈夫报仇,哪里还能不让这几位军爷好好休息,别的不说我这就替几位军爷好好收拾出几张床铺来。”
说完话,面前这小妇人,转身却准备走,却被秦白生生一下子抓住的手腕子,疼的这女子一下子娇兮兮的喊了一声哎呀。
随后就见这妇人一脸紧张的看着秦白开口道:
“军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呢。”
此时此刻,就见秦白脸上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这就不必了吧,我们行军打仗之人,不讲什么床铺之类的,随便有个屋檐能住下一把干草那就是被褥,不过小嫂子,既然您的丈夫去世了,我们作为客人应该吊唁一番,这才是做客人理所应当的。”
众人听到这话之后除了师爷以外,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表情。
特别是叶如诗皱了皱眉头,指着秦白抓住这妇人手腕子的手开口道:
“你在那干什么呢,赶紧把手给我放开。”
那表情语气看样子似乎有些吃醋了。
手底下的人那也是疑惑不解,在天底下最坏的事情无非就是踹寡妇门,踢绝户坟,看秦大人这个样子似乎有那么一丝半点的意思。
“这就不必了吧,几位军爷看上去也是有身份的人,这拜我男人一个山野村夫那岂不是失了身份,我这男人在阴曹地府底下那也是诚惶诚恐的,连做鬼可都不安生了。”
“这个未必,请吧。”
秦白很冷淡的开口说了一声,面前这妇人愣了一下,不过随后立刻转为淡定的表情,点了点头开口道:
“既然大人有心,小奴家也不敢多作推辞,这就去把灵堂收拾一下。”
说完这话,这小妇人转身又走进去了后屋,随后这叶如诗怒气匆匆地就走到了秦白的身边,瞪了他一眼道:
“我觉得你最好可以和我解释解释,你这是几个意思。”
秦白看这样子那就知道叶如诗肯定是以为自己耍流氓,所以吃醋了,摇了摇头赶紧解释道:
“你可别误会我,这里面有问题,这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寡妇。”
“这话怎么说。”
叶如诗瞪大了眼睛,想要秦白立刻回答,可是此时此刻就听见那妇人在里屋喊了一声请几位进来。
听到这话,这秦白也顾不得多说些什么,赶紧带着众人走进了里屋,就见屋子里面左右摆着几盏油灯,正中心的位置用两条椅子架起一口柏木棺材。
在这前头那还摆着灵位和几个瓜果供品,刚刚那个小妇人此时此刻正跪在棺材面前,略微的带着一点哭腔嚎嚎着。
秦白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香炉,就见香炉里面点着三根清香,才刚刚烧了一点,干净的很。
“不知这小嫂子,您这丈夫已经走了几日了。”
秦白站在棺材面前,手底下人取过清香递给了他,微微拜了拜,随后把香插在了香炉当中。
那妇人淡定地开口说了一声三日,不过晴把此时此刻就微微一笑,淡定的开口道:
“恐怕你胡说了吧。”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乱说的地方吗。”这小妇人瞪大了眼睛,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秦白。
就见秦白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那香炉道:
“您这香炉里面只点着三根香,还是刚刚点上去的,这死者亡魂7日之内,这香烟可不能断,为何这香炉里面前几日都没有点香。”
妇人听到这话之后,却并没有什么紧张之处,而是很淡定的开口道:
“现在正值战乱,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这些香烛,这只能委屈委屈我这死鬼,刚刚这才给他点上。”
“是吗。”
秦白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开口说道:
“但不知这个丈夫初丧,小嫂子却为何有心思描眉打鬓,这又成何体统。”
“这……”小妇人的眼睛转了转,开口道:
“这是我前几日画上去的,这几天时间我在这死鬼丈夫的灵堂前头跪着,还哪有心思把这一脸的铅华给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