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心头症状而已。”秦白想了想对徐长发解释道：
“你知道东施效颦吗，西施心口疼，常年捂着胸口，东施也学着西施那么做，这西施得的就是心脏病。”
“明白了，那就是心漏之症嘛，说的这么神神叨叨的，我这还以为是我落伍了呢。”
徐长发嘿嘿一笑，不过却没敢去看，不过没敢去看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赶紧把头扭了过去，告诉秦白道：
“这里你可尽快检查下，要是尸体上只有这几个结论的话，那咱们还得辛苦一趟，再去他们两户人家里面查查看。”
“还能有什么结论。”
秦白无奈的抱怨了一句，虽然自己并不是专业法医，不过如果在设备齐全的情况下，说不定还真能查出一些结果来，可是这地方连台显微镜都没有，除此之外试纸之类的东西也不存在，想要具体的让尸体开口说话，对于他这个门外汉来说，那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么多了，那已经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懂得知足常乐，秦白想了想，也不再多对这尸体多做些什么了准备把这尸体草草收拾一下，随后抬回到棺材当中去。
不过要台没台的功夫秦白略微的看了一眼这洪光的嘴巴，不由的着实吓了一跳。
这人的嘴巴内就跟被烧灼掉了一样，上下牙龈以及牙齿的内侧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一般的人抽烟那牙龈还有牙齿被熏黑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到了这个程度，那除非是一天抽上一条烟才有的可能。
除了徐长发之外，秦白又检查了一下段之谦的尸体，发现两个人竟然是同一个情况，这嘴里面全都是黑色的烧灼。
“有问题，有问题。”秦白大声嚷嚷了两句，徐长发立刻把头扭了回去，一看见那尸体呕的一声又吐了起来，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捂着眼睛问秦白道：
“我说大兄弟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有什么事情慢点说我吃不消。”
秦白可不管他对这两句尸体恶不恶心，直接把他拉到了面前，不过为了他幼小的心灵考虑，那还是用布把尸体的身子给盖住，只剩下一颗脑袋。
“你看见没有？这两个人的牙龈还有牙齿全都是黑的，在他们身前一定有常年食用一种食物的习惯，这种东西会让他们的牙龈焦灼发黑。”
徐长发勉强的看了一眼，发现正如同秦白所说的是如出一辙，不由的也点了点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不过并没有得出一个结论。
“带几个人先去洪光家里走一趟，那地方我熟。”
秦白一时半会儿之间起了一股子好奇心，草草的把这两具尸体推回到了棺材之内，和徐长发一起上了楼上。
锦衣卫查案子，那可是八面威风，十几号身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直接走进了位于文武街的洪宅。
这洪宅可谓是家门不幸，前段时间才从后花园里面挖出了二太太的尸体，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的功夫，老爷也死了，而且是暴毙而亡，连尸体都被锦衣卫给拿走了。
现在这家门口正挂着白色的灯笼，大门敞开着，里面搭着灵棚，因为这尸体是被锦衣卫带走的，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哄姥爷犯了什么事情，因此满朝的同僚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祭奠的。
堂堂一个五品官，死的异常的清静，只有洪家的大太太在灵堂面前，给洪光烧着在阴曹地府用的纸钱。
锦衣卫的到来很快，让洪家上下下下的人的神经都绷成了一根弦，不过死者为大，秦白并没有让徐长发带着所有锦衣卫进去，而是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低调地走了进去。
在洪大人的灵牌面前静静的上了三炷香，不过扭头一看洪夫人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冷冷的皱着眉头看着秦白道：
“我好像认识你。”
“正是，在下锦衣卫推事秦白，之前受洪大人之托，替他办过事。”
秦白面对死者家属依旧很客气地说道。
不过洪夫人却似乎并不买锦衣卫的脸，听到秦白的话，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一个推事，无品无级。”
听到这话徐长发不乐意了，自己身为锦衣卫百户好歹是个六品官，秦白是他带来的，说话这么难听，那完全是不拿锦衣卫当做一回事。
“洪夫人，我们是来办案的，还请你收敛一点。”徐长发冷冷的说了一句。
谁知道洪夫人一瞪眼，指着徐长发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夫君的尸体现在还在你们锦衣卫当中，我想请你们尽快归还，要不然的话我一定要叫我父亲到朝堂之上参与你们锦衣卫一本。”
在官本位的朝代，这句话还是有一定效力，锦衣卫虽然是南北两部镇抚司，权威无穷之大，不过实际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也不过是三品官而已。
礼部尚书正二品，而且属六部之中，如果单纯只看等级的话，这身份差距依旧是有些高的。
徐长发那是场面上的人明白，这一时半会儿之间不得较劲，立刻收下了之前的表情，乐呵呵的冲着洪夫人笑了一句道：
“我该死，这不是误会了吗？我们这次来那也是希望能够尽快的帮忙调查清楚洪大人死因的事，只要调查清楚了锦衣卫自然会把尸体归还回去，您也知道这是朝廷安排的，我们也难拒绝。”
“少拿朝廷压我，你们那些事还以为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吗。”
洪夫人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过态度却要比之前的缓和了不少。
徐长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
“您给个面子，我们想看看洪大人之前住的房间还有书房，或许有什么线索，可以查明原委。”
“不是不可以去，但是你们终归得给我一个时间，我丈夫的尸体什么时候归还，这一点你们能答应我吗。”
洪夫人到这个时候摆出作为一家之主，想要要回自己丈夫，这尸体这个不为过，可是徐长发是真心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