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误会，清者自清。”秦白从口袋里面把先前买的烟丝掏了出来，塞好了一锅烟递给了老李，并且给他亲自点火。
老李啪嗒啪嗒抽了好几口，不过一句话都没开口说，旁边的张千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呆了。
这真是反了天了，秦白竟然给他带回来的犯人亲自点烟，这不是猫给老鼠捏腿吗。
“老李，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先把这锅烟抽完了，消消气。”秦白笑着和老李说道。
老李嘴巴里面吐出来的烟雾形成了一团屏障，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嘴里却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我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洪夫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我这大发车行的兄弟，还有我之前和你说的那几位都可以给我作证，您就别在这里拿我开心了，好不好。”
“这烟，你觉得抽起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秦白突然之间，开口说了一句。
一句话未停，老李已经把烟锅放了下来，呆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秦白，愣了一会儿道：
“这，是我白天的时候给你的烟丝吧，抽的味道怪像的。”
“的确很像，这东西是我配出来的，和你抽的烟的烟丝的配方是一模一样，你说能不像。”
秦白一下子突然失掉先前所有对老李的客气，一把就攥住了老李的手腕子，目光很凶，开口说道：
“你还在我这里扯谎，这烟丝里面带着江南烟，那东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你别冤枉我。”
老李语气也很直冲，把烟锅一敲，火星子落了一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针尖对麦芒似的冲着秦白吼道：
“我看啊你就是找不出杀人凶手是谁，所以故意在这里使绊子扣我，这就是我白天给你的烟丝，不会有错。”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服气一回。”
秦白的目光微微朝着张千看了一眼，那张千立刻心领神会过来，没多说别的，招呼两个力气大的伙计，先把老李给直接按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秦白才从口袋里面把一包一包烟丝掏了出来，先是老李白天给自己的那个。
随后打开了这烟铺里面买的保定烟和叶如诗给自己的江南烟，从这里面按照二比一的比例，各自拿了一撮混合在了一起。
“你们哪个口袋有烟锅的，拿两杆给我。”
巡捕房的捕快们个个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烟枪了，一听到秦白这话，立刻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烟袋锅子，交给了秦白。
秦白挑了两把，把两种烟丝分别装在烟锅子上，递给了捕快们，开口说道：
“你们互相尝尝看，这两种烟丝有什么区别吗。”
几个人当下，互相都抽了几口，纷纷点头，表示味道一致，而且这烟味还挺特别的。
“当然一样，也当然特别，这里面加了江南烟，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份来。”
秦白微微一笑，把自己之前在烟铺里面所做的假设当着老李的面说了一通。
听到这话的老李，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下来。
“你是爱烟之人，从洪夫人手上得了这些烟丝，自然而然会掺杂到自己的烟当中，如果没有这么做的话，我或许一辈子都推断不出来，洪夫人坐过你的车子。”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洪夫人已经死了。”秦白目光冷冷的看着老李，道：
“你最好现在交代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所有的人目光也朝向了老李，虽然他们不明白秦白口中所说的这个洪夫人到底是谁，但是也明白这老李那就是一个杀人凶手，这么长时间以来，秦白已经用实力向他们证明了，秦侦探判断的事情，肯定不会有错。
可是就在突然之间，老李把头抬了起来，冲着秦白冷吱吱，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的说道：
“秦先生，瞧你说的这些话，这一个烟丝就能证明这么多吗，如果洪夫人能抽得起的东西，难道我一个马车夫就不配抽了吗。”
“我可没说过这话，只是这东西实在难得。”秦白皱了皱眉头道。
老李却摇了摇头，道：
“这个是我一个江南的朋友送给我的，他也是偶然之间得到，知道我喜欢烟所以就给了我，不过他现在已经回江南了，如果你们怀疑的话，可以下江南去找找他。”
“下江南，你在开什么玩笑，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叶如诗一脸气愤的指着老李道。
对于叶如诗的指责，老李压根不在乎，而是耸了耸肩膀说道：“秦桧还有三个相好的，更何况我，你们不是当差的吗，下个江南有什么困难的。”
叶如诗一语顿塞，这江南烟虽然是顶级的，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但是老李所说的这话，听上去虽然强词夺理，但是有理有据。
编造一个从来就没有过的朋友，下江南了老李根本就找不到他，不过巡捕营的人也不能否认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还有，你说洪夫人是我杀的，那一天我在赌场，所有人都可以为我证明，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老李的嘴巴如同像是连珠炮一样不断地向秦白发问道：“最重要的一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连洪夫人的尸体都没出现，你空口无凭就冤枉是我杀人，太欺负人了。”
那双眼睛当中写满了嚣张，直勾勾盯着秦白看着，老李的瞳孔似乎有一双手不断的掐着秦白的脖子，让秦白难以呼吸。
这么长时间以来，秦白还是第一回在工作当中感觉到了一股子强烈的窒息感，压的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你……”
秦白咬了咬牙，好半天时间没有发出话来。
就当这个时候，巡捕营的门房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冲着叶如诗道：
“叶头，门口来了好几个马车夫，都嚷嚷着要给一个叫做老李的人作证，我让他们走，他们都不走，你们赶紧出去看看吧。”
“清者自清。”
听到这话的老李，更加的得意了起来，抬着脖子冲着叶如诗她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