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妻看自己儿子的眼睛里面写满了一种唯唯诺诺的恐惧,赶紧走上前来,不过却没敢说话。
秦白微微一笑,看着老父道:
“老先生,你女儿是这个月12日走的吗。”
老人家点了点头,秦白这才接着问道:“我听人说您女人和女婿两人关系不好,这女人经常动手打您女婿,而且动不动还因为口角争纷回娘家。”
没等老人说话,郑大宝先吼了一句道:“放屁,明明就是刘必那小子打的我妹妹。”
秦白瞪了他一眼,老人这才说道:
“我儿子说的不假,这我女儿嫁到他们家时常受他辱骂,所以这才回娘家的,这个月十二日她走的,不过没多久刘必就上门说我女儿失踪了,肯定是他害了我女儿,做贼心虚又栽赃嫁祸,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他做得出来。”
老人说话的声音很小,秦白一听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妇,接着问道:
“那您女儿回来之后都有说过些什么吗。”
这老妇人一听这话,有些怯懦的不敢搭腔,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郑大宝吼了一声道:
“别磨磨唧唧的,他让你说些什么你就说些什么,知道了吗。”
“你给我住嘴。”华生很不爽的看了一眼郑大宝。
老妇人开口说道:“我女儿说这刘必抠门小气,这本来是想帮我们家借些银子给他大哥成婚的,不过这刘必一毛不给,还说我们一家都是吸血鬼,就靠他家接济才过得了日子,所以我女儿一气之下就回家了。”
听到这秦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目光在郑家的院子里环顾了一圈,这家那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够穷的。
屋子不但是茅草房不说,这墙也是最破的土墙,最值钱的应该也就只有那口磨豆腐用的石磨了,不过连毛驴都没有,还得靠人力。
不过这虽然没有毛驴,秦白看了一眼墙角的位置,那里竟然有一口鞍头,而且样式还不错,皮革的质地,包边的位置还有一圈铜皮,上面镶嵌的一些石头的装饰物。
这个未免也显得过于格格不入了一些。
“请问你们女儿上回回来是怎么回来的。”
秦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没说话,郑大宝开口道:
“还能怎么回来的,十来里路走着回来的呗。”
华生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秦白,本来还想问些什么,不过却被秦白阻拦住,他们微微一笑道:
“那多谢几位了,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
说完话秦白带着华生就出了门口,边走华生边问道:
“秦哥,你就问了这些有什么用吗。”
“单凭直言片语,当然没有,不过要看综合的环境而言,这一家三口可有问题。”
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人迎着他们的面冲进了郑家,边走还边嚷嚷道:
“郑大宝,这你欠我的赌账该还了吧。”
“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们家给烧了。”
“你不是有个有钱姐夫吗,让他拿钱来啊。”
两人听到这话,有意无意的往里面撇了一眼,华生看了一眼那个走进门的人,说道:
“这个不是张四吗,没想到郑大宝还欠他的钱。”
两个人并没有多做逗留,朝着躲在一棵树后面的刘必走了过去,边走的时候秦白问起了这个张四是谁。
华生解释了起来,这个人是城里面一个小混混,就在他之前当乞丐的那一圈开了一个小赌场,来玩的全都是穷人。
这张四手底下有几个打手,要是那些人赌输了还不起钱,那这人可就惨了,轻则被打上一顿,重则连老婆孩子都会被张四拿去卖掉。
“要不怎么说黄赌毒一样都不能碰。”华生感叹了一声。
两个人说罢,就已经走到了刘必的身边,这人立刻从大树后面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了一眼两人道:
“怎么样,有问出个什么情况来吗。”
秦白微微笑了一声,道:
“你必须得实话和我说,这之前你有没有家暴过你媳妇郑氏。”
听到这话,刘必都快哭出来了,把袖子撩开裸露在了秦白他们的面前。
他们两人一看,忍不住都砸了砸舌头,这刘必手臂上面全都是紫色的淤痕,除了这个还有肚皮上面大腿上,不是抓痕就是淤痕。
刘必说着话就要给他们两个看,却被秦白给拦了下来。
“我和你们实话实说吧,我们刘家坡的人都知道我怕老婆,这母老虎动不动就打我,这事情他们都知道,所以郑大宝要是说我家暴他妹妹,那完完全全就是血口喷人。”
事实摆在眼前,这些伤口做不了假,秦白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除了这些之外,这郑氏是不是经常去你要钱接济娘家,这回郑氏离家出走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刘必点头如捣蒜,一脸委屈道:
“要是他们娘家拿着钱做点正经事倒也好,可是这娘们的哥哥那就是个烂赌鬼,拿着钱吃喝嫖赌抽,上次我是实在忍不了了,听我叔叔说的话不给她钱,这娘们和我打了一架,最后骑着我们家的驴回娘家了。”
这话一出口,秦白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赶紧给刘必描述了一下他在郑家所看到的那块鞍头的样子,刘必点头确认,说那就是他们家驴的驴鞍,不会有假,因为这东西是他去找京城里面的匠人定制的,天底下就这么一块。
“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家那个大哥郑大宝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回他妹妹丢了就赖到了我的头上,这摆明了是想讹我一笔。”
刘必一脸无奈道:
“我当时那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瞎了,就觉得这郑氏长得好看,死活要娶她回家,没想到这就是个无底洞。”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啊。”
华生感叹了一句,看着秦白,接下来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其实秦白心里面也是疑惑,虽然有可能家暴的事情是郑家父子在给刘必泼脏水,但是其他的话可都算是回答的严丝合缝,现在剩下唯一的疑点就只有那一口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