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系可真是……令人有些唏嘘……”
关牧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他没想到士族被逼迫的,竟是都已经整出这种离谱的共存方式了,倾尽家底培养出来一只数目不会触及到世家的底线的精兵,然后还是要交给世家来下令处理,获得军功也是世家指挥有方,仅仅能够博得一个名头,这种酷似华夏国在孱弱的时候被列强逼迫签订的各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何其相似。
这些士族完全就是被世家当成狗来使唤。
“兄弟你别看不起这种挂靠的精兵,为了稳定士族家的人心,世家对待这些士族的精兵还算是比较维护的,也不会轻易把这些人当炮灰使用,那折损的也是他们自己的底蕴,每次出征士族反而还会故意的分配一定量的军功给士族的队伍,因此这士族队伍的指挥官也就都交给了士族未来的希望来担任,为的就是能够军功铺路,以后在王朝能够混出一个好的名头。”
胡三显然对于这一方面的事情非常的熟悉,十分详细的给关牧解释道。
“所以说…… 士族的嫡子就?”
关牧不是傻子,对方的话都点到了这里,他也就已经全部都搞懂了,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
“士族私军的指挥都交给了嫡子来处理,他们也是士族下一任的家主,然而士族的龌龊远不止于此,他们为了全力跟世家相互扯皮,而对待自己人同样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怪不得世家拿他们当狗一样使唤!”
胡三显然是说到了性情处,当即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士族的精兵人数本就十分的少,因此军功可以说是都给嫡子准备的,为了确保这些呵呵,家族的未来能够拿到最好的资源,我们这写二房三房的庶子既要参战,又不能混进这精兵之中分了嫡子的军功,于是就全部分配了军官的官职然后统一的扔到了这独立营,美其名曰是培养作为校尉军官的才能,以后好在战场上能够更好的为王朝效力,然而实际上呢?!实际上就是他妈的把我们全给圈到一起混吃等死!”
“我大概明白了……”
关牧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以后果然发现这群庶子营的军士大多都是穿着尉官的衣服,乍得一看还是比较唬人的,不过整个军营里面都透露出一股死气,在哪里等着赌博的军士每个人的眼中也没有什么军人应该有的气势,更没有修士那种内敛的精光,显然已经是被这样的生活磨平了心气,都有些混吃等死的意味来。
“别说我们了,你看到那边的那个庄家了吗,就是开设赌局的那个,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胡三诉苦诉了半天大概也是觉得乏了,捅了捅关牧以后伸手一指开设赌局的那个关牧刚刚接触过的军士道。
“什么?他难道不是家族里被放弃的庶子吗?”
关牧眉头一挑然后问道。
“嘿嘿,这位可是和我们不一样,不对,应该说他应该和我们不一样的,只是因为一些事情,他就和我们一样了。”
胡三露出了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道。
“哦?胡兄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关牧眉头一挑,视线再次的朝着那个军士的方向投了过去,对方此刻依旧是在主持着赌局,不过从其身上的气势来看,在加上对方能够做庄家,显然也是拥有一定的地位的,而且相比于周边那些军士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个庄家还是保存了几分的精气神在的。
“他姓钟,叫钟木,他虽然也是庶子,不过他不是士族的庶子,他是世家的庶子!不对,要是再早个百年,他是门阀的庶子!”
胡三十分享受这种向他人讲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隐秘这种快感,语气相当的抑扬顿挫,甚至有几分说书人的意味,不过显然是为了不得罪人,因此声音是故意压低了说的,以防祸从口出被外人听到了去。
“钟阀的人!”
关牧眼神立刻微微一凝,完全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遇到钟阀的人,王都巡逻队的钟离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由其是对方的身手气度以及眉心的那第三只眼睛的威能,更重要的是,接替了钟家成为门阀的穆家和他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穆天蛇即便是已经死了也不足以平息关牧的愤怒,樊城的城主也想要他的命,更何况手刃了樊城城主和穆天蛇的他已经是和穆家结下了梁子,即便是他想放弃,但是直接告诉他,穆家并不打算放弃。
“嘘!你可小点声我的亲哥,钟阀这两个字现在可不兴说,我倒是大意了没想到兄弟你居然真的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不过你切记,千万不要再说钟阀这个名字,它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有世家钟家,而且是地位还垫底都快变成士族的钟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钟木这个家伙会分到我们废物营来,这里可都是士族聚集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世家的庶子!”
胡三被关牧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制止关牧胡言乱语,神色显得有些紧张,显然有些忌惮这样的说辞。
“胡兄为何如此小心,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禁忌隐没不成?”
关牧一看对方显然知道些什么,立刻开口想要追问。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不要再问了,我只不过是小士族家的庶子,我哪里会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事情。”
胡三立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对于关牧的问题坚决闭口不谈,显然是已经自知犯了忌讳。
“胡兄弟!兄弟我真的只是有些好奇,咱就是这种有些八卦的性子,对于大人物之间的这些消息就是想听个痛快而已,不过有一点你尽管放心,我虽然喜欢听消息,但是我这个人的嘴一向很牢,绝对不可能出去胡说八道,也就是过个耳朵瘾。”
关牧知道胡三肯定知道些什么,哪里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