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护卫看清自己屁股底下垫着的东西以后脸有些抽抽,怎么也想不到。刚刚一直被他当成是坐垫的东西,居然是自己头领的头,而此刻头领已经是妥妥的昏了过去,嘴角还挂着不知名的白色液体,由此可见,在刚刚的意外之中,头领遭受了不少寻常人没有办法体会的痛苦。
胖护卫目光扫视了一圈,一众护卫都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齐齐的把这次突发的事故扣在了某个人的头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那自己的统领就绝对不可能瘫痪,所以便不会承受这些意外,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把这次的意外所产生的结果也推给对方。这样一来无疑是解脱了自己,而对方将头领撞成了这样,总家的吴长老绝对不可能轻易饶过对方的。
一众李家据点的家丁护卫已经将关牧安排的可谓是明明白白的,然而当事人却对这一切都不为所知,此刻正在林子里和一只通体灰毛的大灰耗子对峙着。
大灰耗子已经彻底被司召阵图所掌控,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一双黑色的弹珠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些什么。
关牧伸手摩挲着战傀的下巴,虽然入手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毕竟在地球上认真思考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一直都回旋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关牧虽然离马车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了,但是与棺体的联系依旧非常的紧密,这个距离并没有超过关牧的极限范围,他可以随时感知到本体的距离,并使用只有本体才能够使用的技能。
烛老已经陷入了闭关的状态之中,虽然是为了救关牧,而且关牧内心还是非常感激的,但是这和他目前兴奋的心情并没有形成什么比较大的冲突。
烛老不在,他无疑可以彻底的放飞自我,随意的搞事,不用担心会被撞破。
神识沟通司召阵图,关牧一看反正也仅仅只有两道阵纹被激活,索性直接全力驱动,棺体右侧棺壁之上的司召阵图立刻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散发出阵阵的金色光芒!
与此同时,战傀的眼睛也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其中隐隐有着一个扭曲复杂的诡异古字形成,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威严,仿佛是万兽的王一样,霸气无匹的对着天地宣告着自己的回归。
金蚕在感知到这种气息以后顿时为之一振,兴奋的吱吱叫起来,一双绿豆眼里充满着十分人性化的狂热之色,仿佛是在这一瞬间它见到了自己的王!
而相比金蚕的狂热,大灰耗子却是被关牧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完全压倒,整只鼠呈一种匍匐的样子趴在地上,伸出前爪捂住了自己的小眼睛,似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抬眼观望一样。
随着棺体内部右侧的司召阵图逐渐被激活,战傀眼中的金光越来越浓郁,最后近乎实质,关牧顿时产生了一种天上天下为朕独尊的心境来,眼神之中也逐渐有些失控,隐隐有着一种想要掌控统御面前的一切的感觉,不过毕竟对于处理这种突然抽风的状态关牧已经不止是一次了,立刻强忍着异样直接关停了大部分操控,那种掌控一切的状态才逐渐的淡化下去。
关牧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天才算是缓和过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了,并没有任何被控制的感觉,但是一旦全功率的使用司召阵图,尽管没有激活任何一道阵纹,但是关牧却有着发自内心的要掌握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的冲动。
真到那个时候,关牧完全有可能在那种心境之下攻击任何一个人,无论对方的修为究竟如何,简单形容来说就是……飘了。
这种情况在地球上都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很有可能就会激怒路人或者地痞流氓一类的存在而后遭受一顿毒打,只不过这一点在凡界上更为夸张,这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关牧要是真的飘了,惹上了什么大能,很可能一下子就彻彻底底的走远了。
娘的,这玩意真他娘的邪性!
关牧啐了一口,难免有些心有余悸。
为了防止自己再飘一次,搞出一些莫名奇妙的麻烦来,也顾不上研究一下第二枚阵纹到底是什么功能,直接暂且关掉了与本体之间的联系,熄灭了司召阵图,而后伸手捏住了大灰耗子的后脖颈子,以新研究的阿姆斯特朗压缩加速方法飞速的扔出了四道阵纹,而后在阵法压缩的作用之下,整个人快得宛如一道残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原地。
在关牧消失在原地几秒钟之后,先前其所站立的地方空间突然隐隐震动起来,紧接着空气之中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凭空悬浮在关牧先前所站立的地方,逐渐往外渗透出鲜血一样的液体,逐渐的实体化,而后猛然的张开,露出一颗通体猩红,布满着黑色的血丝和邪异咒文的眼球!
眼球转动了几下,将四周的环境扫视了一圈,而后隐隐的颤动起来,紧接着眼球上的咒文似乎是承受不住某种压力,一下子消散了大片,咒文消失之后,眼球也再难以维系,“嘭”的一下子,像是一颗装满了血浆的气球一样直接炸开!
诡异的眼球爆炸之后,先前那种晦涩的波动再次传来,黑红相间的黑血没等浇在地面之上就被一股扭曲的力量拉走了,所有的一切骤然消失,空间也恢复了平静,就好似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刻,距离东荒万万里之遥远的一处充满着沧桑与荒凉的无尽荒原之中,一处隐秘的山脉之内,数百名皮肤上涂抹着异兽血液渲染的颜料,身上黝黑,穿着兽皮的战裙的人,正齐齐的拜倒在一处,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无可匹敌的强大气息,而这些散发着强大而恐怖气息的家伙此刻却是齐齐的朝着一处祭坛拜倒,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濒死的鱼看到水一样的狰狞而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