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烛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关牧一跳。
“怎么了师父,再不跑路的话那个老鬼头子反应过来就不好走了。”
关牧说道。
“我感知到了汨罗花的味道,不会错的,就在这座宅邸里面。”
烛老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的道。
“那是非常特殊的一种灵药,用特殊的手法炼制花露,服食之后对神识有着极大的裨益,而且对于天地之理的理解也会有着一定的提升。”
“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关牧听闻以后诧异了,烛老自从入驻到战傀的眉心以来,从来没对任何东西产生过什么兴趣,而且对东荒这个地方就显得很鄙夷,认为这是薄瘠之地。
结果现在却因为这样一种关牧都没有听说过的灵药如此激动。
“汨罗花寻常人得之无用,只有阵师才能破析其中的奥妙,这家主人必然也是个不识灵物的蠢货,本以为这花已经灭绝,除了大荒凡界不存,没想到这薄瘠之地还有。”
烛老有些激动的说道,而且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观点,依然嫌弃的称东荒为薄瘠之地。
“那……师父我就不跑了?”
关牧也算是听出来什么意思了,烛老显然是对这汨罗花动了心,试探性的问道。
“这等灵物,既然撞见了,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果然,烛老都没有丝毫犹豫就说道。
“无论如果也要得到汨罗花,最好能弄到种子。”
“遵命……”
关牧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烛老的声音相比之前要清晰了不少,不再是先前阴冷中透着点沙哑的意味,显然恢复得不错。
不过嘱咐完关牧以后就又渺无音讯了。
坑爹呢不是!
关牧欲哭无泪,像是准备离家出走却被拦住孩子一样,郁闷的将打包着的棺材杵着放到了墙角,自己则是有些郁闷的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然而扑到床上的下一秒,关牧就一个机灵翻身而 起,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郁闷了。
李家显然不差钱,客房内装饰的也极为奢华,不少家具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显然不是凡物,这床也不是硬床,垫子明显塞了某种动物的绒毛,通过形变程度来看是非常柔软舒适的,只不过这种舒适关牧一点都感觉不到!
“天傀宗!天级功法等着老子!老子一定会重新找到快乐的!”
关牧心中愤怒的狂吼,盘膝而坐,留下一小部分神识以控尸术操控战傀运转青木诀修炼,主神识则是脱离了战傀的身体,一头扎进了本体里面。
回归本体的瞬间,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传来,关牧明显感觉到自己被“补全了”,一种真正的掌控着自己身体的感觉传来,只不过这个身体明显有点“方”。
shit,还是自己的老壳子舒服,这他娘的怕习惯了以后就不做人了。
回归棺体以后,感受着无时无刻都在吞吐提纯青气炼化成元力的圣体经络,关牧怅然叹道。
圣体经脉在长时间的维持,不断的与普通青气相互淬炼以后,已经隐隐的有些实体一样的感觉了。
关牧甚至感觉如果继续这么保持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由元力组成的圣体经脉就会真正的转换成实体,从此摘掉西贝货的标签。
等到老子孕养完圣体经络,再搞一搞天级傀儡,啧啧啧,我就不信以后我“那啥”不起来!
有着究极目标的鼓励在,关牧不再懈怠,全力催动着西贝圣体经络提纯着棺体内自行生产的青气,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自产自销体系。
只不过这元力显然不是灵力可比的,圣体经络一直在不间断的提纯,然而过了这么久,经络内提纯完毕的元力还不足经络满额上限的二十分之一。
这两组数据相差实在太大,要不是几次确认青气没有丢失,全部都转化进了圣体经脉之内的话,关牧都要怀疑是不是被“排”出去了。
由于没有肉身,关牧精神永存,并不需要睡眠,因此便借着月色修炼起来。
于此同时,在樊城城主府的一处房间之内,一个面容阴鸷嘴唇单薄的青年男子正披着一件华贵的袍子,袒胸露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已经没了生息的少女。
借着淫靡昏沉的灯光,男子看着自己手上以及下身沾染着的少女的鲜血,开心的笑了起来,而后拿起床边的铃铛摇了摇。
门口早已候着的侍从立刻推门而入,手里拿着麻袋,低着头快步的走到床边。
极为熟练的将已经死亡的赤身裸体的遍体鳞伤的少女尸体装入麻袋之中,而后又是低着头带着麻袋快速离开,整个过程全程侍从不敢抬头看坐在床头的男子一眼。
侍从知道规矩,更知道上一任侍从就是因为不经意间的偷看了一眼那位,结果尸体就被剁碎了拌着糟糠喂了城区内游荡的野狗。
所以侍从更加谨小慎微,生怕惹怒了主子,搬运尸体的时候也是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声音。
门口就在眼前,侍从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主要迈过这个门以后,今天就算是平安的活了过去,只要迈过这个门!
侍从是有着经验的,精神紧绷,低着头紧紧的盯着门口,脚下的步伐却是很轻,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生怕引起主子的注意。
“等一下。”
后方传开一道慵懒的声音,与男子阴冷凉薄的面相一样,这声音虽然慵懒但却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紧贴着人的肌肤缓缓爬行到颈部缠绕,让人无法呼吸。
侍从此时就是这个感觉,男子出声之后侍从立刻钉在了原地,不敢再挪动一步,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整个人浑身僵硬,像是雕塑一样。
“今天汇报上来的两个牲口,抓到了吗?”
男子把玩着手里的铃铛慵懒的问道。
黄铜色的铃铛因为沾染了男子手上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十分诡异可怖。
“回城主,队…队伍跟丢了,没有抓到。”
侍从的声音由于过于紧张都有点变得尖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声音发颤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