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盘云宗打算独自吞下黑木教的这处据点,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并没有出现阻截黑木教的迁徙队伍,这无疑给了黑木教一个安全撤退的机会。
黑木教显然是对这种逃难似的迁移极具经验,将一众教徒分流成数股,交替掩护着前进。
唯一显得特殊的只有关牧,毕竟他只是一口棺材,并不具备什么移动能力。
不得不说搬家是一个糟心的活计,尤其是身不由己之时。
四具黑尸每次换肩都会将关牧向上抛起一次,而后再接回肩上。
无数次的颠簸之下,关牧内棺里厉掘的骨灰已经被摇匀了,骨灰混合着青气,在棺内四处飘散着,让关牧回想起了家乡的雪……
连续看了几日雪景之后,黑木教一众教徒终于迁徙到了另一处据点。
……
关牧的新家是一所宗祠,与之前的地宫无异,也是一处颇为隐秘的地段。
一众教徒再次举行仪式,纷纷在宗祠外跪拜,而教主和黑木教的头目们则是进入宗祠内拜会。
看着一众各怀鬼胎的教徒,关牧心中一阵腻歪。
哪怕变成了一口棺材,姑且也算是活着的,被当成个死人拜来拜去的,可并不算的上什么令人愉悦的感受。
“老祖,请保佑我教繁荣昌盛,千秋万世!”
“你老祖已经升天了……”
听到下方教徒的发愿,关牧心中腹诽道。
“老祖,请保佑徒孙修成金丹!”
“你修成中华丹和我也没有关系……”
“老祖,您觉得我能够接替黑三的位置吗?”
“我可以送你去问他……”
……
到了傍晚,所谓的狗屁倒灶的祭典终于结束了,关牧第一次觉得当一个老祖宗如果活着的话也是这么的痛苦。
底下这帮狗东西没几个是真心实意来祭拜的,甚至有两个头目盯着摆在台前烤得冒油的猪头看了好一会……
除非是厉掘能够掀开棺材板子出来打爆他的狗头,不然可能这个老祖在他心中还没有那个烤猪头的吸引力大。
伺候走这些游客 以后,关牧由衷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青气形成一只迷你版的青气手,把厉掘的骨灰归拢到一块,而后装到了从储物袋里空出来的一个药罐里。
一直没有一个安全的机会将厉掘的骨灰扬了的机会,关牧只能出此下策。
将厉掘装好以后,关牧也没有闲着,再次取出两枚灵灵草药,尝试起之前的吸收。
心念一动,棺盖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鬼脸花纹再次缓缓流转起来,一道淡黄色的气从其中一颗灵药上被剥离出来,而那颗原本黄橙橙的灵药立刻枯萎了下去,而后化为了一蓬灰烬,竟是被吸收的干干净净!
关牧心头一喜,看来他的这个猜测果然是靠得住的,遂驱动青气牵引着那股淡黄色的灵气,将其吞噬。
一股浓郁的生机顿时爆开。
“爽!”
与之前吞噬的两具尸体不同,这灵药上吸出的气里面的能量十分纯粹,精纯的能量一遍遍的冲刷着关牧的神识,关牧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又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增强。
不过一颗灵药草 带来的能量有限,很快的那种感觉就散去了,一颗灵药带来的能量虽然精纯,但是照比贼道人和厉掘的尸体来说还是差了不止半点。
看着被青气托起的另一颗灵药,关牧想了想以后忍住了吞噬的念头,驱动青气将灵药抵住了棺壁上的复杂玄奥的花纹上……
几秒钟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出现,那副曾经疑似吞掉了整颗土豆灵药的花纹纹丝未动。
几分钟过去了,关牧操控着青气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然而还是没有丝毫的异常。
“师尊!”
门外传来了黑木教主不男不女的阴柔声音。
我草!
关牧被吓了一跳,青气组成的手也随着心神的波动一个哆嗦,把另一颗灵药捏得裂开了。
WDNMD ……
关牧心中暗骂了一句。
由于他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花纹的变化,忽略了探查外界的事情,黑木教主都已经到了门前他都没有注意到!
“何事?”
心疼的看了一眼已经变形了的灵药,关牧敲击出声问道。
“师尊,您要的两具金丹期的战傀已经给您带过来了。”
教主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在祠堂门外恭声道。
快递到了!
关牧听闻以后神色一喜,一种熟悉的网购到货的快感袭来。
早在迁徙之前他就跟教主讨要了这两具战斗傀儡,只不过藏尸洞在里这处密林很远的据点,教主只得传讯让另一处据点的教徒送过来,几天过去,没想到刚搬迁到新据点,两具战傀就送到了!
随手把捏坏的灵果放下,关牧神识透体而出,门外的景象也浮现在了他神识的视线之中!
教主恭恭敬敬的跪拜在门前,而在他身边,两个人直勾勾的盯着祠堂的大门,一动不动,宛若两具雕塑。
关牧一喜,这两具战傀身上的经络都没有破损,丹田也完好如初,经过黑木教秘法和秘药的加持饲育,两具战傀的皮肤也没有腐烂的迹象,而是完好如初。
要不是其二人双目空洞无神,关牧还要以为这俩人压根就没死。
“左边这个是灵鹫山上的护法,被徒儿以师尊所授神功击散了魂魄,因此身上的经络大都完好无损,以秘术催动,能发挥出金丹期中阶的实力。”
黑木教主躬身解释道。
看着教主所说的那个护法的尸体,关牧觉得颇为眼熟,这一毛不拔的发型和鹰钩一般的鼻子,看上去和地球上一位饰演反派的演员十分相似。
这个不行,这老前辈演的角色几乎没一个活到大结局的,忒晦气。
关牧看着那个光头大汉的战傀心道。
见“师尊”没有发声,教主继续开口介绍其另一具。
“这一具战傀其实徒儿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哪个门派的,当初他跌跌撞撞的闯入我教一处据点,而后没等我们问出来由他就死掉了。”
教主回忆道,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关牧听得有头皮发麻,对这个人的死产生了怀疑,鬼知道是不是人家是不是被这群神经病阴死的。
人家可能就是来窜个门或者问个路啥的,就被制成了战斗傀儡,这委屈跟谁说去。
看着那具还是个青年模样的战斗傀儡,关牧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