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决心,张狂就提前萧昊一步出门,用手机给莫妮卡打了电话。
可他等了一分钟,只等到电话自动挂断的嘟嘟声。
……曾对他言听计从、分外殷勤的莫妮卡,竟然没有接他的电话。
张狂心底升起一股荒谬感,他停下脚步,再次给莫妮卡致电。
几秒后,电话接通,莫妮卡冷淡的声音响起:“喂,你好。”
居然不叫他主人。
张狂又憋了口气,他强行按捺住不爽心情,软下语气,柔声开口:“莫妮卡,很久没见,我很想你。”
“半小时后,你到图书馆门口等我,我请你出去吃饭。”
张狂觉得莫妮卡是在闹小脾气。
毕竟莫妮卡对他情根深种,可他不仅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派莫妮卡出任务,去照顾别的男人。
虽然莫妮卡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估计也很难受。
因此闹些别扭,也无伤大雅,他主动哄哄就好了。
然而莫妮卡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停顿了半晌,询问张狂:“你是打算听我报告任务进度吗?”
莫妮卡的语气十分公式化,充满了公事公办的味道。
张狂蹙眉,想着莫妮卡还真够倔强。
随后他叹了口气:“是。”
不论如何,先把莫妮卡叫出来。
他相信凭借自身的魅力,定能重新俘获莫妮卡的心。
张狂不知道,他打电话预定饭店位置时,全程都被路过的一个男生偷听到了。
这男生叫王麻小,因着家里公司仰赖萧氏庇荫,便主动跟在萧昊身后,做萧昊的小弟。
今天张狂主动挑衅萧昊、又公然对林诗雪表露好感,王麻小揣测萧昊的心思,觉得萧昊肯定看张狂分外不顺眼。
优秀的小弟,要在大哥还未开口时,就主动为大哥排忧解难!
王麻小握紧拳头,将张狂说出的时间、地点一一记下来,然后进入群聊,召集了一群附近的小混混。
把一切都安排好,王麻小还主动找到萧昊:“大哥,听说你今天和林校花关系进展飞快!小弟想着请大哥吃顿饭,算是庆祝!”
萧昊刚收到莫妮卡的来电,说她晚上有事,不做饭了。
王麻小提及的饭店,味道很好,萧昊放假时都总想着这家店。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应下。
回到别墅,放好书本,萧昊迫不及待地往饭店行去。
饭店就在学校旁边,王麻小带了几个小弟前来,他们一面吃饭一面插科打诨,顺便看着饭店大屏幕上播放的综艺节目,气氛倒还算和缓。
坐在包厢里,萧昊随意地夹了一筷子菜肴到盘中,侧头打量窗外的风景。
王麻小预定的包厢位置不错,有一扇玻璃的大窗,透过窗户,能清晰地看到街上的风景。
萧昊动作一顿,隐约看到了个熟悉的人影。
是莫妮卡?
后面的那个浑身遍布狂傲之气的,是张狂?
他皱起眉头,不知道莫妮卡和张狂见面,究竟要做什么。
但他很快又舒展开五官。
莫妮卡本来就是张狂的属下,更是张狂的女人,理应对他死心塌地。
萧昊没多想,收回了目光,继续吃东西。
旁边的王麻小翻开手机,收到盯梢小弟发来的消息。
“王哥,张狂和一个女人一起进西餐厅了。”
他偷偷瞥了萧昊一眼,很快回复消息。
“等他出门,就把他引到巷子里,开始行动。”
对于小弟的计划,萧昊完全不知情。
王麻小放下手机,想着张狂还没吃饭,估计要等会儿才能出手,就把椅子往萧昊身边挪挪,试探式地询问:“萧哥,听说张狂转学到你们班了?”
“嗯。”萧昊懒得多聊张狂的事情,他低头看手机,发现林诗雪给他发来信息。
林诗雪:“我想去找你,发现你的别墅里没人,你去哪儿了?”
“我和朋友出去吃饭。”萧昊先回答问题,随后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下,林诗雪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伸手抓起手机。
看到萧昊回复中的“朋友”二字,林诗雪眉头紧蹙。
什么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她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蚂蚁攀爬,恨不得追根究底,问明萧昊的所在和情境。
然而林诗雪按捺下想法,只规矩地回答萧昊:“看你下午听不懂老师讲课,我想给你单独辅导。”
发完,林诗雪想想,又加了一句话:“既然你不在,就算了吧。”
按照人设,萧昊应该屁颠屁颠地回别墅,让女神帮忙辅导功课。
但萧昊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黑板上一片片的定义和公式。
算了,第一天开学,都出来吃饭了,就休息下,明天再认真学习。
萧昊成功劝服自己,和林诗雪约定明天辅导,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吃饭。
王麻小以为张狂吃完饭,要一两个小时,因此他提前在手机备忘录里找了好几个话题,想和萧昊多聊聊,浪费些时间。
可萧昊刚吃完东西,王麻小就收到了小弟汇报,说张狂黑着脸出餐厅了。
“莫妮卡,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张狂大步走出餐厅,却发现莫妮卡没有立刻出门,而是站在餐厅门口,望着餐桌上的西餐。
听到张狂略带不满的问话,莫妮卡总算收回眼神。
她趁着张狂没生气,尝了两口桌上的食物,发现有几道菜味道不错。
进餐厅时,她记得服务生介绍,说本餐厅是新开的店。
莫妮卡暗暗记住味道不错的几道菜,决定有空带萧昊来尝尝。
“张先生,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莫妮卡没有再追着张狂上前,她站在原地,微风拂过她绝美的脸颊,将乱发吹开,露出她含着冰霜的眼。
张狂怒极反笑:“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我了,还是那个萧昊给你了什么,才会让你背叛我?”
“背叛?”莫妮卡神色微变,觉得张狂的用词太难听。
她将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收起,淡漠地望着张狂,就像看着一位陌生人:“张先生,虽然你是我的师弟,但我只是遵循师父的遗愿,才跟着你做事……我的承诺已经完成,只要我想离开,我就随时都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