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腿扑腾了几下,后直接又给吴河拉了上去。
“小三爷,快爬啊。”吴河铆足了劲,直拉着我,转身就往这树上爬了过去。
而我,也找了一块踏脚处往上攀爬,可这阴阳蚁的速度实在太快,没过多久,这星星点点的阴阳蚁就直从我腿上攀爬而上。
“啊……”
我只觉腿下一阵刺痛再次回头的时候,那些阴阳蚁却直朝我裤腿内钻了过去。
我连忙停下,拿着手电筒直在我裤筒内揉搓,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将裤子脱下,而后撒上了白酒点燃,直朝我腿下丢了过去。
好在这些鬼东西怕火,这么一丢,还真给了我一些时间往上攀爬。
可也不知怎么的,我刚迈开腿,头上就丢下了一个酒瓶,直砸中了我的脑袋,就在我以为或许是吴河攀爬的时候酒瓶从包里掉了出来才砸的我时,下一刻,一株火苗更是从从上而下朝我丢来,我这才看见,阎灭那一张及尽狰狞的脸颊。
幸好我反应及时,直接躲开了那一株火苗,只见阎灭丢下的火苗在我脚下顷刻间化作了一团火海。
紧接着,他竟然一腿踩在了吴河的脸上,而后又直将捆绑在我们身上的绳子割断,独自往上爬了上去。
“阎灭,你……”吴河回过神来,刚想伸手抓他时,却发现阎灭此时离我们的距离竟如此遥远。
“小三爷,我就说了,这种人,早该死在下面。”吴河这话,不免有略显埋怨之意。
可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从这里离开,或者是死。
“好了,吴爷,再快些,下面的阴阳蚁已经上树了。”说话间,我一把抓住了我头顶的枝干,用尽了全力,直将我整个人都拖到了半树腰上,等我再抬头往上看去的时候,阎灭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看了一眼吴河,顺势又向上爬了一段,可我的腿实在是疼的厉害,要想再往上爬,恐怕实在吃不住劲。
“小三爷,来。”这时,吴河伸出了手想要拉我,我看着脚下来势汹汹的阴阳蚁,说实话,如果我再让吴河帮衬,我们两个人都得死在这里,所以,那一刻,我的确是想要放弃了。
“吴爷,你上去吧,我在下面顶着,如果你能活着出去,见到我爹告诉他,让他好好经营店子,那是爷爷的心血……”
我看着吴河,眼角瞬间就湿润了起来。
“小三爷,您说什么呢,咱们两都得出去,您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你死了,周老爷子的死不就白费了吗?您不是一个人活着,您是替周家活着的,我们出去,一起找到三爷……我们……”
“滋啦”
吴河说到这里,一条似手臂粗的铁链顺势至上而下落到了我和吴河的面前,紧接着,我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魁爷的声音。
“能别演琼瑶剧了吗?赶紧上来。”
我一阵大喜,连忙看了吴河一眼,随后,吴河直将贴脸捆在了我的腰间,再一脚踏上了这贴链的缝隙,紧接着,这贴链一点一点的朝上攀去,而我们脚下的阴阳蚁也在我们二人与铁链和这老槐树的空隙中不断龇牙咧嘴的朝我们铺来。
要不说魁爷是行家呢?在抛下铁链时,这根铁链的确是抵着那颗老槐树的,但当我们二人拉上了铁链,他便刻意的将铁链和那颗老槐树分开,以至于那些不会飞的阴阳蚁直在那颗老槐树上干着急。
十多分钟后,当铁链被魁爷及慕教授和一群看似南岭本地的壮汉拔上来时,我这才有了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上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除了慕教授和魁爷还有张野之外,其他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们穿着简朴,手上还拿着锄地的工具,不难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当地的村民。
突然,其中一个村民瞪大了双眼,指着我们脚下的老槐树大声喊道:“蚂……蚂……蚂蚁……”
我定睛一看,那些阴阳蚁竟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正飞快的朝着我们袭来。
我心头一沉,连忙问魁爷又要了一瓶子白酒往下倒去,紧接着,又是一株火苗直让我们身下的老槐树变成了一片火海。
“魁爷,等到火焰灼烧了之后,再用鸡血混合墨汁灌入这颗老槐树内,阴阳蚁天性属阴,用鸡血混合墨汁,应该可以抑制它的生长。”我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下一刻,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魁爷带到了当地的一处农户家里,我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咋着一束马尾辫,穿着一身花色棉袄,那一张原本可以洁白无瑕的脸上,因为农作,却变得黝黑无比。
“你醒啦?要吃点啥喝点啥不?”那姑娘见我醒来,并没有立马叫魁爷和张野,而是直接就将我半个身子扶起来,连忙问道。
我看了这姑娘一眼,摇头说道:“你是谁?魁爷呢?吴爷呢?”
姑娘咧嘴一笑,憨厚的说道:“你在俺家一睡就是三天,那些个爷们儿可不会像我这样守着你,他们啊,一早就去慕教授家做客了,就留了那个脸上有疤的爷们儿,不过他这会儿应该去帮俺爹耕种了,得过一会儿才回来呢。”
脸上有疤的爷们儿?
她说的是吴河吧?
想到这里,我缓缓地坐起,笑着对那姑娘道谢道:“谢谢你,姑娘,这样,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带我去找他吧?”
只是,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你姑娘却是摇头道:“你现在还很虚弱,俺爹说了,你们是慕教授的朋友,也就是俺们整个靳南村的朋友,想住多久住多久,暗叫莲花,你叫啥?”
“我……我叫周霖,家里人都叫我小霖子,你也这么叫我吧,那个,我真的没事了,你看,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要不然,实在不行,莲花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下我的吴叔?”
“也行,这样,你在这里等着俺,俺一会儿就回来,不过你可要答应俺别乱动。”莲花看着我,略显羞涩的说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道谢道:“谢谢你了,莲花姑娘。”
半个小时之后,吴河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我面前,在检查完我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那天我们上来之后,那颗老槐树……”
吴河看着我,立马点头说道:“我们在第一时间用鸡血混合墨汁倒在了树上,那棵树一下就变成了黑炭,为了防止那些阴阳蚁再上来,慕教授用了淘米浆又继续浇了一遍,第二天又命人将那棵树喷满了酒精烧了一遍,小三爷您放心,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些阴阳蚁的老巢就在那颗老槐树底下,槐树没了,阴阳蚁也在没了容身之处。”
“那就好,那……阎灭呢?慕教授又是怎么处置他的?”
其实我关心的并不是阎灭到底怎么样了,我关心的是那将军脸上的面具,当然,并不是我想将那块面具占为己有,而是那块面具的研究价值不可估量,古代能传出鬼王棺这种传说,一定不是空穴来风,换一句话说,即使鬼王棺不能复骨生肉,多少也有一些神奇的东西在里面。
我很难想象,如果鬼王棺流落到他人之手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吴河顿了顿,随即摇头说道:“我们上来的时候我就没看到那王八犊子,因为他,我们差点死在那平阳侯墓里,要让我再见到这小子,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我眉目微皱,当即反射性的从床上跳起道:“什么?不见了?”
“嗯,慕教授他们来的时候也没看到这小子,估摸着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跑了吧,算了,别去管他了,小三爷,其实,我有一件事,也想跟您说一下。”吴河径直座到了我的身旁,随即轻声说道。
“吴爷,我爹妈都不在了,现在连爷爷都不在了,既然爷爷临走之前让我跟着你,你就相当于我的亲叔叔了,有什么话,还不能跟我说的?”我看着吴爷,道。
吴河愣了愣,道:“是这样的,慕教授几个人把我们救上来的时候,包没兜住,里面的几样瓷器都现眼了,所以……我就顺水推舟说是您买来要送给慕教授,送给国家的,慕教授兴奋的好几天没睡好觉,但如果说这些东西,您还有用,我今晚就把他们偷回来。”
我听到一半的时候就轻笑道:“吴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家里也没带出多少东西来,那些东西我都是从南岭这边收过来的,本来就是要交给考古队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事儿?”
吴河抿了抿嘴,顿时放下了心中的重石。
“哎呀,小霖子,你怎么还坐着呢?快躺下,来,喝点鸡汤润润,哎,你,就是说你,让他休息休息,好不容易醒过来,伤的这么重,他的静养。”这时,莲花端着一锅子鸡汤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在炕上放下之后,连忙就轰吴河走了出去。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锅内的乌鸡汤,咽了口唾沫,天知道,我这辈子最怕这种会啄人的东西了,十八年来,我就没喝过一口鸡汤,这一锅下去,我不得两眼冒金星了?
忽然,我不经意间撇过一旁木柜上的全身镜,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正直勾勾的站在镜中盯着我看,我瞪大了双眼,抬手便揉了揉我的眼睛,等我再看去的时候,镜中哪里还有什么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