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眼前竟琳琅满目的全是尸体,有骸骨,有腐蚀到一半的残尸,更甚者,还有刚刚死去,连鲜血都没有流干的男尸体。
我的心脏在不断的加快跳动,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猛地把着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从袖口抽出了吴爷送我的匕首直朝其刺了过去。
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竟发现这个人竟是吴河。
此时的吴河看上去有些昏昏沉沉的,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直将匕首放下,而后起身就接住了正往后倒去的吴河。
“吴爷……吴爷……你醒醒。”我抱着吴河的脑袋,平放地面,随即用手电筒在其双眼照了照。
吴河的双眼已经开始有些浑浊了,而他的那一双手,更是在半空中肆意挥动,我咽了口气,见吴河的嘴角渐渐弯曲,似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我的那个梦境。
紧接着,我抬头朝上方照去,一阵又一阵的黄色雾气飘散在了这半空。
我暗道不好,恐怕,我们是遇到了瘴气,才会产生幻觉的吧。
这里是河底墓,空气本就潮湿,再加上这里死了的那么多人并没有能够得到妥善的安葬,尸体慢慢的在这封闭的空间里面腐坏,慢慢的,形成了毒气,而这种毒气,便被我们称之为瘴气。
因此瘴由尸毒而生活,尸为阴,活为阳,要破解瘴气,恐怕还需要黄水来医治。
所谓黄水,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童子尿,这方子我也是在秘术上看到的,按其所述,墓内瘴气,大分尿液可解。
“对不住了,吴爷。”
说话间,我将内衬脱下,并在其撒上尿液,而后又用沾有尿液的衬衫擦遍了吴爷的全身,终于,吴爷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了起来。
“撕拉……”
就在我为吴爷擦拭之际,一阵冷风顿时从我身后传来,我一个转身,只见阎灭此时正拿着我丢在地上的匕首朝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在那一瞬间,阎灭就跟恶魔般的嘴角一裂,而后猛地就朝我冲了过来,我心头一惊,抬腿就朝阎灭踹了过去,后者直接就被我揣在了地上。
“阎灭,你醒醒,你醒醒,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是幻觉……喂……”
也不知为何,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被我踹到地上之后,又立马挺直而立。
我咬着牙,见阎灭又朝我快步走来,顺势就将手上的衬衫拉直,随即猛地就朝阎灭的嘴角处锁了过去,我窜到了阎灭身后,拉扯着衬衫,直将衬衫内残留的尿液送入了他的嘴中。
也就在那一刻,阎灭就跟一直软脚蟹般的瘫倒在地。
直到阎灭反应过来,他这才呆滞的看着我,问我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吴河已经完全苏醒,看着周围的一切,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安。
我看着头顶上方正在不断飘散着的黄烟,侧身看了一眼四周,谨慎的说道:“你踩了墓道里的机关,我们三人捆绑一绳,我们两个掉了下来,吴爷体力不支也被我们带了下来,看到这些黄烟了没?是这些尸体腐烂之后,长久盘旋在这里的瘴气,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瘴气就跟致命的白环蛇毒一样,会将我们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如果我们贪图美好,或许我们也会跟这些尸体一样,化成这一缕缕瘴气了。”
这密室四周都被岩墙给封死了,任凭我和吴河怎么在这里找,就是找不到任何机关,但,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这些黄水也抵挡不了多久。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密室内瞬间就天摇地动了起来,吴河一把抓住了我和阎灭,可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四周三面墙,竟直接朝我们缓缓地袭来。
我心中一沉,暗道不好,这是墓主为确保掉下来的盗墓者无人生还,设置的第二道机关,要这么下去我们三个人在几分钟后,就会被压成肉饼。
“我曹……”阎灭一下就爆起了粗口,紧接着,他立马上前和吴爷一同推着这几堵墙,我急忙将他两拉住,大声呵道:“没用的,刚刚我敲过,这些墙壁的材质都是金刚石,凭我们三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推得动的,而且这里满是瘴气,我们不能用力,这样只会让这些瘴气在我们体内加快运行。”
一定还有办法,机关有开就有关。
想到这里,我立马就朝地上那些尸体看了过去,也正是这一眼,竟让我看到了几块碎骨,这些碎骨……
也就是说,这个机关在古时也被打开过,而我们进来的时候,机关却恢复了原位,一定……一定有关闭机关的办法。
可……这办法到底是什么?
我打着手电筒,把这四周看了个遍,却发现只有我们前面和左右三块金刚石正在慢慢朝我们逼近,而我们身后的那一块,却是纹丝不动。
按照《葬经》中记载,古有冥室,及为冥地,冥地又被称为安乐堂,寓其死后安乐之意,冥室边设为耳室,耳室开外名约刑室,寓为惩戒擅闯冥地者惩罚之室,其后又设墓道长廊,而在刑室和长廊之间,则会有一处出口。
而这一处出口,大多都是一些当年铸造这刑室的工匠,为了不让自己误踩机关而设立的。
我朝我们身后那处墙壁看去,墙壁非常光滑,而其石砖我也全部敲打过,几乎没有任何机关。
那么,这处机关不在墙面上,就只能在地面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上前将地上那些尸体搬至一旁,说实话,恶心是恶心了一些,但总是保命重要吧。
当我将这最后一具带着绿色粘稠物的尸体搬到一旁后,却惊讶的发现,在这具尸体之下,竟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石砖。
“吴爷,阎灭,快。”
此时,那三块金刚石已缓入我们身前,危机之际,我一把就将这块微微凸起的石砖踩了下去。
只见我们身后的那一块金刚石竟慢慢的往后褪去,不下两秒钟的时间,一道石们瞬间就朝我们三个人打开。
吴爷一咬牙,趁着这三块金刚石欲将我们压成肉泥之前,一把将我和阎灭直接给拽出了这块石门。
奇怪的是,我们刚穿过这块石门,石门竟自己闭合了下来。
我喘着粗气,直立起身,可这一抬头,眼前所示的,却是一个深约三十米左右的深坑,而在这深坑内,竟矗立着数之不尽的石制兵俑。
放眼望去,这些兵俑更是大气磅礴,哪怕是站在这台阶之上,我都能感受到古战场上,这些将士为家国奋勇出击,就算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也是一件为之自豪之事。
“当真浩气磅礴,就站在这里,我似乎还能听见古时马蹄的撕骁声。”吴爷也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慑了,劫后余生的我们,在看到这些兵俑时,无不低声赞叹。
“你们看……那些兵俑的前面,是不是城门?”突然,阎灭抬手便指着我们前方一百多米开外的地方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