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他妈的是真枪!?”
毛哥发吼道:“你脑袋进屎了你!”
“愣个屁啊!快倒车!追上去!”
“追追追!”小丁吐了一口吐沫,甩了甩乱七八糟的脑袋,往后一倒,拐着弯就又重新跟了上去。
“看这次不把人撞废一条腿!”
……
小丁原先还以为再追人早就跑没影了。
谁知道等小丁一路朝着刚才车子离开的方向追去看到的就是梁河那辆车横亘不远的停在百米开外。
如同在等着谁一样。
等谁?
小丁抓紧方向盘:“坐稳了大家,我要冲了!”
他看是在等死神!哈!
蓄力踩下的油门猛然带着车上的人撞了过去,小丁心里不仅没有任何的紧张害怕,反而有种难掩的激动。
大概男生天生都带有享受刺激的因子。
所以小丁此时此刻激动的眼里都隐隐透着兴奋!
毛哥拿腿撞了下一旁的甜甜:“系好安全带,没看到小丁已经兴奋了。”
甜甜比了个ok,再一次打开手机调出摄像头就要录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幕,企图用来安慰酷哥。
危险一触即发——!
“坐好了坐好了,大家要做好了——”
小丁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车,像是在瞄准靶心。
三。
嗡——
二。
嗡嗡——
一。
小丁脚下油门一踩到底,改装车咻的一下就弹了出去!
对面的车动了。
像是在迟缓的倒车。
甜甜已经开始欢呼:“撞上去撞上去撞上去!”
倒车的动作一停。
小丁以为梁河是做好被撞残的准备,抓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兴奋的绷紧。
但下一秒——
对面本该静止不动的车同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
甚至更快!
什么!?
小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他妈疯了吗!?梁河!”
甜甜和毛哥也惊诧的透过前窗看向了朝自己撞过来的车!
轮胎刺啦作响,两车距离越来越近。
即便是隔着两层挡风玻璃,但随着距离拉近,小丁还是对上了梁河那双看过来的冷冰冰的眼睛!
原先涌入四肢百骸的激动兴奋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狂蔓延上来的恐惧。
毛哥咬牙:“给我稳住小丁!梁河他根本不敢撞——你他妈在干什么小丁!?”
话音陡然一转,几乎是在两车相撞的零点零一秒,小丁先一步转了方向盘。
防护栏近在咫尺!
甜甜和毛哥不约而同瞳孔骤缩。
甜甜吓到尖叫:“啊!救命!”
毛哥失声大吼:“小丁!”
嘭——
巨大的冲击力度使得改装的汽车前盖直接撞开,呲呲冒着滚滚浓烟。
表盘撞坏的指针嘎达嘎达转动,毛哥嘴里说根本不敢撞上来的梁河在小丁转弯后依旧直行,竟是真的直直的开了过去!
胸腔里的心跳砰砰砰的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毛哥和甜甜都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反应过来,谁也没有说话。
寂静的车厢里只能听闻重重的呼吸声。
但是比起坐在后面的毛哥和甜甜,驾驶位上的小丁才是真正直面恐惧的那一个!
毛哥嘴上说的是梁河不敢,但小丁却是实实在在的看见了梁河是真的不怕!
但凡他刚才慢了一拍,此时此刻就不是撞上防护栏,而是直接给撞爆炸了!
梁河他疯了吗!?
他怎么敢!?
小丁搭在方向盘的手因为刚才巨大的冲击力还在颤抖,眼里尚未散去的惊惧,让人看上去格外恐慌。
然而这并没有完,撞过去的车一个漂移,很快横在了几人面前。
尖锐的声响猛地响起,顿时让几个人如同惊弓之鸟般,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过去。
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青年嗤笑一声,下一瞬就大喇喇的从车里抽出来一个棒球棍。
金属制的棒球棍当啷一声敲在地上,让小丁甜甜和毛哥的心下一跳。
毛哥最先冷静下来,打开车门就逼问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干什么?”
梁河哂笑:“你确定是我想干什么而不是你们想干什么?”
拖在地面的棒球棍响起清脆的碰撞声,但这声音在此时无端端的显的有些恐怖。
毛哥贴在车上的手掌都开始发僵,尚显青涩的脸上却是满是尖锐指责:“难道不是你想先害死秦哥在先吗?”
“要不是你先摁着秦哥的脑袋让人差点淹死在水里,我们怎么可能会跟踪你!”
胸膛剧烈起伏,毛哥张嘴就吼道:“我告诉你梁河,我他妈可不怕你!只要你敢动手,明天就牢里见吧!”
“殴打未成年是什么罪——”
什么罪?
“那可真是不巧。”
话没说完,就被梁河一个轻笑打断,“我今儿还就打了!”
嘴角笑意一敛,握着棒球棍的手指一紧,紧跟着伴随棒球棍着划破风声的气音,梁河抄起棒球棍就恶狠狠的砸了过去!
毛哥当即神情骇然,死死的抱着头就蹲在了地上。
又是重重的嘭的一声——!
不同于方才改装车撞上防护栏的巨大响声,这次是棒球棍重重的砸在车身上的声音。
擦撞到车玻璃的碎片翻飞,直接将青年白皙的脸上滑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甜甜吓得当下又是缩着身体尖叫一声,“啊!”
小丁同样吓的面色惨白。
低垂着眼皮子看向蹲在地上一个发抖的小孩儿,梁河嘴角勾起,手上却是漫不经心的抄着棒球棍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在车上:“起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不然——”
敲击在车上的棒球棍停了一下,梁河下一把抄起棒球棍就重重的敲在了毛哥的脚边。
毛哥更是一抖。
就听到青年毫不客气的嗤笑嘲讽出声:“这棒球棍不长眼睛,谁知道会落在哪里,你说是吗?”
“给你三秒钟——”
梁河不耐烦道:“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这棒球棍下一个打的指不定就是你的腿了。”
“毕竟——”
“早年辍学,靠酒吧卖唱热舞为生,”梁河又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讽刺似的气音,居高临下的近乎玩味:“我想这条腿,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