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梁河就直接松了抓着人头发的手,不再理会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秦惟。
他转头看着一旁还直愣愣杵着的江斯斐,抬脚走过去,一拍人的脑袋,开口道:“回神!”
“还跟个傻子一样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回去洗洗睡吧你。”
说完梁河就没再搭理江斯斐,径直绕过人就往回去走。
马上都夜里十二点了,江斯斐不困他还想要早点回去洗洗睡呢。
要不是江斯斐,他现在早就洗完脸刷完牙已经躺在被窝里睡觉了好吗!
真是越想越气。
还搞不懂江斯斐一个大男子汉怎么能柔弱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贺灼那个傻逼喜欢的就是江斯斐柔柔弱弱的小可怜模样?
不行,他迟早要找一个机会想办法要改了江斯斐这不敢动手的性子!
贺灼喜欢什么样他偏要让江斯斐改掉什么样!
梁河眉头眉蹙,满心想着扭转江斯斐性格的可能性,直到手腕被人从后面紧紧抓住。
圈外手腕上的力道大的出奇,皮肤贴着皮肤,梁河甚至能感受到那发颤的手指和略微潮湿的掌心。
梁河:“?”
这是后知后觉怕到瑟瑟发抖,来寻求慰藉了?!
“哥……”
江斯斐拉住人,舔了舔干涩的唇,出声道:“我在后面追着哥哥喊了一路,哥哥怎么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直在往前走?”
估计是刚才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
梁河奇怪的转头看人:“你不回去睡觉,你找我干什么?”
他嗤笑一声:“斐斐弟弟,你别真是害怕所以想要过来找我寻求保护的吧?”
他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护着江斯斐、为江斯斐出头是不假,但那全部都是基于江斯斐有用的基础上。
他可不是贺灼,对江斯斐所有类似与小女儿心态的小事都要一一去哄着……噢不对,还不能这么说。
这要真是因为小细节处理的不及时,导致把江斯斐推出去使得人和贺灼勾搭上了,梁河要上哪哭去!?
呸,不是哭,是理论!
他要上哪理论去!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哭个屁!
这么想着,梁河秒变严肃,甚至还不抗拒江斯斐抓上来的手了,堪称纵容的反手抓住人,一手搭在江斯斐的肩膀上,郑重道:“你要真是怕,就和哥哥说。”
梁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让哥哥来保护你!”
顺便在心里嘲笑嘲笑你!
江斯斐这回没心思注意其它,而是正满心着急着要怎么解释和秦惟见面的原因才好。
明明在追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内心来回复盘了好几遍等会儿追上人要怎么解释,怎么和哥哥讲明白自己去找秦惟真的只是为了录下证据,顺便帮哥哥出气,而不是像秦惟嘴里说的那样,过去是为了和秦惟一起商量着要针对哥哥。
但如今真到了哥哥面前,他又一下子卡了壳。
一时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解释比较好。
刚才听到秦惟直接说出口,而哥哥毫不客气的拉开他的手往秦惟方向走的时候,江斯斐是真的有些怕了。
明明哥哥已经不信他了,心下还在排斥他或许又有那么点厌烦,他是真怕哥哥会信秦惟的话彻底和他一刀两断,然后再果断远离。
那样他会疯的。
哪怕是在后面听到哥哥说他是哥哥家的小孩,他心里不仅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可以称的上更担惊受怕。
太平静了。
实在是太平静了。
怎么就……就连一点疑惑怀疑想要开口问他的意思都没有呢?
即便是事后哥哥过来拍了下他脑袋让他快点回去洗洗睡,江斯斐心里仍旧是乱糟糟的。
为什么不问呢?
是因为真的相信秦惟说的话,所以觉得没必要再找他要一个答案是吗?
于是在看到哥哥和他说完话毫不留恋的擦身离开,江斯斐立马慌张的就跟了出来。
他要解释,要和哥哥解释清楚。
哪怕被哥哥发现了自己不是真的那么柔弱可欺也没关系。
但现在哥哥人在面前,江斯斐却喉头艰涩的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嗯????
梁河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江斯斐说话,难免有些纳闷:“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先回去?”
反正明天也不是没时间,明天说也一样。
谁知道这话一说出来,在江斯斐听起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这是现在都不想看见他了吗?
江斯斐心下一沉,只觉得最糟糕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好像还是发生了。
眼看着哥哥真的要再次拨掉他的手,转头离开,江斯斐心下一紧,再顾不得别的什么,直接慌乱的开了口:“哥!哥哥你听我解释。”
“我过去确实不是秦惟强拉我过去的,是我主动过去的,但,但我真的不是要和秦惟联手一起对付你!”
“是秦惟,是秦惟在早上临时搭建的早餐点主动找过来的。”
江斯斐语气急躁,像是怕人懒得听一样,说话的语速极快,毫无章法:“他说,和我说什么可以帮我,说要对付你,我怕秦惟真的会对哥哥你做什么,就想要过去看看,看看秦惟要怎么做。”
“真的,真的是这样的,哥哥,你信我!”
他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一键解锁后屏幕上就是录音的界面:“你可以听听哥哥,这是我在找过去后故意和秦惟套话录下去的证据。”
梁河没想到不过就是想要回去洗洗睡的一个扭头时间,江斯斐就炮语连珠似的说了一大通话,还明明白白的向他解释为什么会和秦惟见面。
他本来对秦惟的说法就不置可否,对江斯斐之所以会同他和上节目的原因也一清二楚。
所以在秦惟故作一脸同情实则难掩恶意嘲讽的时候心情堪称风平浪静,稳如老狗。
梁河又不是不知道江斯斐和他不是一条心,毕竟真要论知道真相,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不比秦惟那个憨批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怜秦惟一个傻子,还天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小可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