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老杨他们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了,我们几人跟在后面一路追上去,这时听见老杨的笑声,只见他们几人围着一个坑笑得浑身发颤。
见我走过去,老杨冲着我大喊:“小风你快来看,这捕兽坑捕到了什么?!”
我们赶紧过去,在前方十几米的距离处看到了一个很深的洞,这是人设的捕兽坑,现在掉在里面的正是巴中。
只见他哭丧着脸喘着粗气对我们说:“我正要回去找你们了,结果掉进来了,所以一时没办法回去。”
拙劣的谎话!
我不由得撇嘴,这里离瘴气差不多有百米距离了,如果真的确认没问题,很快就可以告诉我们,他倒好,居然一路穿行过来,还说这样的谎话,骗鬼呢!
我没有揭穿他,只是坐在上头,巴中一看到我这样,不由得着急起来:“快拉我上去啊!”
我摇摇头:“巴中你是不是当我们是傻子?还是说我们和那些人头猪脑的保镖一样好骗?”
巴中一下子白了脸,知道我看穿了他,于是开始卖惨:“我是真的没想骗你们,但是一进来就没了方向,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孩子还在上学……”
我打断了他,“你又来这一套,要不要我打电话去问问你到底有没有老婆?你这副长相也能成家?”
我的话让巴中的脸都变了,老杨瞠目,突然狂笑:“你小子真的没有成家?”
巴中叹了一口气:“求你了,我干这一行就是为了能够找个婆娘,现在要是死了我就白干了。我现在穿进来了,五十万我也不要你的,你给我二十五万就好了。”
“呸!”
我淬了一口巴中,满脸鄙夷:“你还有脸跟我要钱,你什么都没做,还拿着我们的面具跑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要钱!”
巴中一听我这样说,顿时白了脸,他不由得跪下来恳求:“我求你了,只要你们能救我,把我拴起来都行,钱我不要了行吧?我带你们去找古墓。”
我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怔:“你认识?”
巴中忙不迭表示他认识:“我知道,我认识的,这地方我来过不止一次。”
这小子真的是没一句实话。
我怒了,立马站起来:“撒谎!你是怎么穿过毒瘴的?”
巴中害怕我要走,赶紧叫住:“我没有!这个地方冬天是没有毒瘴的,那个时候随便进,但是那地方很难找,而且我把洞口也给封了,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就算你们找也没用!”
听见巴中这样说,我不由得笑起来,这小子还真是狡猾,但是他又不可不信。
乔奈看着我问道:“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我们这么自己找的话,肯定要颇费一番功夫了。他带着能节约时间。”
想了想我又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大家都表示无所谓,我也就答应了。
但愿这个巴中路上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放下绳索将他拉了上来。
巴中上来之后,大口地喘息着,感激不尽,我摆摆手:“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一会儿在后面带路的时候,你要是再跟我耍花枪,小心爷爷我的剑可不认!”
说着我拿着青龙剑用力一挥,身边碗口粗的树应声而倒,巴中吓得脸都白了,他连忙摆手:“我不敢的,你放心好了,这一下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跑。”
巴中的话我是不相信的,像他们这种人看着淳朴,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而他那双眼睛也实在是太过精明。
按照他所说,既然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一直都忍着没进去,这根本就不像他的风格,除非这里头凶险万分,他压根就不敢进。
此时我想着我们把巴中当成向导,让他带着我们进去,巴中何尝不是将我们当成了保镖,只要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遇到的事是肯定要互相帮衬着的。
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想要东西就必须合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就算这人再无耻,我们也得跟他走,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拍拍老杨冲他使了个眼色,老杨明白过来。
在这地界上咱们是外来的,他可是当地的,他想要做什么手脚轻而易举。
我让老杨在后面盯着,我跟他走在前面,巴中看上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没想到这么狡猾,看来三叔说的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朋友都有可能背后捅一刀,更何况是陌生人。
而且像巴中这样的人,陈教授半途找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骗,阴差阳错的当了我们的向导。
这其中会不会有些巧合,一连串的谜团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我摇摇头,看着前面的巴中若有所思,乔奈见我这副模样问道:“怎么你不信他?”
我道出自己的疑惑:“我确实不信他,当地人都不敢来,就他敢来,而且他还来过多次。还有你不觉得陈教授能够在半路上找到他太奇怪了吗?”
乔奈不解:“有什么奇怪的?”
“按理说这样的时间怎么会有当地人在附近周旋,偏偏就找到了他还带了过来?”
乔奈茅塞顿开:“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问过教授,他说他是在路上遇到了巴中,巴中自称是回家的,所以他也就没多想问了几句之后就把他带来了,还谈好了报酬。你说巴中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主意要跟着我们的,所以才会故意接接近陈教授?”
我想了想说:“陈教授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并不傻,而且他还是个教授,又参加考古工作,阅人无数,如果想要骗他,陈教授应该不会看不出来,他又不是乡下没有文化的老头。”
听见我这样分析,乔奈郁闷了:“那,你还说巴中骗人呢?”
我耸耸肩:“所以我才奇怪,陈教授为什么让他进来,还有周达,两千万的任务就让我们卖命,开什么玩笑!”
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每行一步都凶险万分,我不得不把一件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上好几遍,直到没有破绽,没有问题才可以。
这也是三叔给我养成的习惯。只要看似寻常却又普通不过的事情,它合乎常理才行。
而巴中这个人,我翻来覆去的想,都找不到一处合乎常理的地方,所以才会这样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