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在通道里,投射出一道道光柱。
在光柱中,有着一只只三头八臂,身披朱袍,外罩甲胄,面相狰狞,凶神恶煞,眼睛突出在眼眶外,脸颊画着红绿相间的面纹,头戴毗卢帽(放焰口时主座和尚所戴的一种绣有 毗卢 佛像的帽子。亦泛称僧帽。),和寺庙里的天王金身一般的东西。
与寺庙里的罗汉菩萨金身不同的是,这些东西全身散发着鬼气森森的冰冷气息。
仔细察看,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东西的面部,一些地方破损,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齿轮以及肌肉筋膜毛细血管。
在这些齿轮和筋膜毛细血管间,一只只丝线状的红色虫子在蠕动。
这些三头八臂的东西八只手臂,握着宝剑,铜铃,葫芦,长鞭,刀轮,流星锤,弓箭,法旗。
“这,这是什么东西?”
当看到这东西的瞬间,我们全都感受到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危机。
在看到这东西后,老张颤抖着声音,忍不住出声问道。
在老张的声音落下后,红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这东西,还真的存在?”
听红姐这么说,显然,红姐认出了这些东西。
“红,这,这是什么东西?”
明十三在这时也开口问起了红姐。
明十三的话,把红姐从吃惊中拉回了现实,红姐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开口回答老张和明十三。
“据《法苑珠林》卷九记载:"[修罗道者]体貌粗鄙,每怀瞋毒,棱层可畏,拥耸惊人,并出三头,重安八臂,跨山蹋海,把日擎云。"”
“意思是,这东西,蕴含着嗔毒,且力大无穷,可摧山断岳,把日掣云。”
“而修罗,在佛教,六道轮回中的天人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化生道中,又属于阿修罗道。”
“在佛教的说法里,修罗是由人或神转世而成。”
“它有神的神通和人的七情六欲,是欲界天的大力神或是半神半人的大力神。”
【欲界天,六道中天道的一部分,上面还有色界天和无色界天。】
“阿修罗易怒好斗,骁勇善战,曾多次与提婆神恶战,是佛教护法神天龙八部之一。”
【提婆,梵语Deva的音译,意译为天(乃天人之天,非天空之天),又称圣天。印度佛教中观派的创始人龙树的弟子,禅宗西天第十五代祖师,狮子国(今斯里兰卡)人,婆罗门种姓,约生活于公元三世纪。】
【公元三世纪,东汉年间,与武乡侯所生活的年代在同一时期。】
红姐的话音落下,老张忍不住说道:“红姐,这些说法不是神话传说吗?你确定这就是那佛教所说的什么阿修罗?”
听老张这么说,红姐嗤笑了一声:“神话传说?这些年我们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还少了?虽说,事实证明,那些神话传说都是子虚乌有的,但却并不是空穴来风。”
听红姐这么说,老张闭上了嘴巴。
“红说的没错,现如今,我们见识过的一些东西,其实大多数都能从神话传说里找得到,这足以说明,很多神话传说里的东西,都是基于现实里的东西,进行了夸张的加工。”
在红姐的话音落下后,明十三补充了一句。
对于红姐的说法很赞同。
明十三说话的时候,红姐用手电筒照射着那些修罗,看了片刻后,红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看这些东西的样子,应该是融合了王佛儿掌握的生物活体缝补术以及机关术制造出来的。”
“大家应该听说过,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武侯,曾制作木牛流马,在北伐时使用过。”
“这在晋·陈寿《三国志·诸葛亮传》中,有记载。”
听红姐说到三国志,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王疯子以前在村子里给我们讲述的三国志里的一些片段。
“建兴九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
就在我回忆王疯子讲过的三国志的片段的时候,老张的声音再次在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如此说来,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大致已经能够推断出来。”
“这东西,应当就是那把武乡侯诸葛瞻从战场上带到这里的道士搞出来的玩意儿,那道士与诸葛瞻相熟,诸葛瞻又是武侯的儿子,必然得到了武侯机关术的衣钵。”
听到老张的话,我回过了神。
没想到,我们无意间,竟然揭开了一桩这样的秘密。
“什,什么道士?”
听老张说起诸葛瞻和道士,明十三疑惑的看向老张。
红姐遇到我的时候,我告诉红姐他们,我在石室中看到的壁画的时候,这明十三并不在场。
所以,他并不知道诸葛瞻和道士。
故而,才有这样的疑惑。
见明十三询问,老张快速给明十三说了一遍,我之前在石室的墙壁上看到的壁画所讲的内容。
在老张给明十三说壁画的内容的时候,我这个时候,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红姐,你说,那道士当初把武乡侯带到这里,又在这墓穴里,搞出这些东西,想要做什么?”
我这么问,是想要从红姐的口中打探这墓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不论是红姐他们,还是吴将军,亦或者是王疯子他们,都是为了那道士留在这墓穴里的东西。
也就是那道士在楼观台,得到的那老道士交给他的木盒子。
我一直很好奇,那木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一个已经在战场上被万箭穿心的人,竟然还能够救活过来。
难不成那盒子里是传说中的长生不死药?
或者是仙丹不成?
红姐听我询问,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不确定道:“那家伙,有可能是想要为诸葛瞻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我有些不理解红姐的话。
但,不等我再次开口询问红姐,一旁的刘大杆子抢在我前面说话了:“我说红姐,死了的人,难不成还能再活过来不成?”
“我看啊,那牛鼻子,应该是在做春秋大梦!”
刘大杆子的话音落下,红姐却是笑了起来,说出的话,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