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红姐所说的‘救贫先生’杨筠松,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龙王庙那事结束后,爷爷就让我开始学习背诵家里那些风水书上的东西。
《撼龙经》、《立锥赋》、《黑囊经》、《三十六龙》、《葬法倒杖》等数十部书,我都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自然知道这些书都是这位救贫先生的著作。
当时我还在爷爷跟前感叹,这救贫先生真是博学啊,那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同样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怎么他就能懂那么多东西?
听老张问红姐,这天文生是什么说法,我也有些好奇。
一瞬不瞬的盯着红姐,等待红姐给我们答案。
红姐看着我们一个个满脸的好奇,笑了笑:“这天文生呢,就是一个官职,在古代,乃是研究天文历法的,与这天文生相对的,还有阴阳人,而这阴阳人呢,则是负责占卜、堪舆的。嗯,这堪舆呢,就是风水。”
顿了顿,红姐接着说道:“这天文生和阴阳人,是那太史监最重要的官职,他们大都是世业子弟应承户役,世代相传的,子承父业。好了,还是说回先前的话题吧。”
我们自然对于红姐说回先前的话题,没有什么意见。
一个个只是竖着耳朵,听着红姐给我们讲述那救贫先生和王佛儿相遇以后的事情。
杨筠松虽然是天文生,但是他不只是精通天文历法,他对于阴阳人的占卜,堪舆,也极为精通。
一些在平常人眼里,难以理解,讳莫如深的东西,在杨筠松的眼里,就不一样。
见到王佛儿后,杨筠松并没有像平常人那样看待王佛儿,对王佛儿冷眼相对,在杨筠松的眼里,王佛儿是一个特别的人。
具体如何特别,用杨筠松的原话,那就是,这王佛儿体质特殊,命格特殊,是天生干天文生阴阳人的材料。
听到红姐说到这王佛儿的命格和体质特殊,我的心中一动,想到了龙王庙那夜我身体内出现的那股热流,在秧东村,我的血可以破煞。
难不成那王佛儿也和我一般?
心中虽然有所猜测,毕竟那王佛儿已经死去了千年,这是根本无法去考证的。
就在我心中暗暗猜测中,红姐的话并没有停下,继续朝下说了下去。
“杨筠松见到王佛儿后,就把王佛儿带在了身边,对待这王佛儿,比对他那大徒弟曾文辿(chan)还要上心。嗯,又提到了一个你们不知道的名字,这曾文辿呢,就是风水形派的四大祖师之一。他有两本书叫┅”
不等红姐说出曾文辿的两本书叫什么,我接过了红姐的话:“叫《泥水经》和《寻龙记·八分歌》。”
红姐没想到,我竟然知道这曾文辿的两本书,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娃,你还看过这些书啊?告诉姐姐,你是哪儿的人?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先前红姐问我的时候,因为她看到了我脸上的花,所以这才把话题岔开了,没想到,这话题又扯了回来。
听到红姐问我的来历,我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王疯子的话还历历在耳,虽然我现在不相信王疯子,但在王疯子交代的事情上,我还是明白,他说的很对。
我要是告诉了这些人,我怎么来这里的,又是哪里的人。
这些人很可能对我做出一些,对我不利的事。
这是一种直觉!
自小到大,不论做什么事,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我的直觉,也确实帮助我逃过了很多次祸事。
红姐和身边的人,全都看着我,他们这个时候,也很好奇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什么人。
毕竟,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娃娃,一个人出现在这墓穴的深处,在他们看来,我是根本办不到的。
我也明白,他们当下心里的一些想法。
知道,要是胡说八道,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
而这群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他们动不动就要拔枪,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我要是敢忽悠他们,他们绝对不会让我好过的。
被一群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紧张的,额头上开始滚落一颗颗汗珠子。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我的脑子转的都要呲火花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话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对于这个谎话,我有着十足的信心,他们是发现不了破绽的。
定了定神,我脸上佯装出一丝后怕,回答了红姐的问题。
“我,我是这堰坝村的人,我们家祖上是看风水的,我知道姐姐说的这曾文辿,是我翻看家里的老书(对于一些手抄本的书籍的称呼),知道的,至于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其实,我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前两天晚上,我在家里睡觉,三更半夜,就看到一个长得像是螳螂的人影出现在了我家窗户上,我被吓昏了过去,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地下了。”
额头上的汗水,加上我脸上佯装出的后怕,半真半假的话,这一切都充满了说服力。
当然,就算他们不信我,这个时候,他们也无法去求证。
嗯,再说回我这谎话本身上。
我说我是堰坝村的人,这是很符合实际的,毕竟我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说的太远,他们必然不会相信我。
那样,我就必须去给予一个符合逻辑的说法,被人带到这里来的。
那,我是被谁带来的,那就又是一个问题。
还是无法规避暴露出王疯子一行的。
而我是堰坝村的人,那就避免了这个问题。
至于,我家祖上是看风水的,这句话虽然是假话,但在堰坝村确实有人的家里祖上是看风水的。
他们这群人就算之前曾打听过堰坝村的一些事情,也是找不到我话里的破绽。
当然,要是他们打探了那就更好了。
那就更加增加了我的话语的真实性。
至于螳螂人影!
在堰坝村我看到的那螳螂人影,也是真实的。
至于螳螂人抓小孩儿,带进地下这事,说起来玄乎,可,他们这群人也是无法考证的。
而,如果,这群人知道这螳螂人在堰坝村出没。
那,我的话的信服力就更大了几分。
让我没想到,我这一番谎话,还真让这群人相信了不说,还给了我一个意料之外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