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我基本上都去祥云阁附近的夜市上随便吃点东西,有时候是一碗烤冷面,有时候吃麻辣烫。
吃饱就早早地回去,洗漱完,直接躺下睡觉,不看白昊辰,也不管他在干什么。
他一般情况下,都是拿着手机搜索有关驱邪的方法,可是真的不好找。而且,我不明白他一个千年的老狐狸还用寻找驱邪的办法吗?
我最近用赚的钱报了驾校,就用手机下载了驾校一点通,每天练练科目一,可是自从我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就明白了,可能要先把孩子的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去考了。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每天都坚持做题,可我经常是做不了多少题,就困意袭来。
我能感觉到白昊辰缓缓地把手机从我手里抽出来,然后帮我盖好被子,然后侧身躺在我背后。
我特别想跟他解释:告诉他真的不用盯着我,对于孩子的事,马师傅已经给我分析了利弊,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会好好养着孩子。
对于白昊辰,我会忍着,这个更不用担心,我心里清楚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
可是我却说不出来,话到嘴边时,我就眼眶发酸。
他呢,
也只是躺在我身后,并没有贴过来,我们很熟悉,却也很疏离。
表面看来,生活还是老样子,可是我心里却明白,不一样了。
摔破了的镜子,即使修上,也是会有裂痕的。
这天,小区门前没找到共享电动车,我就只能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公交车。
一辆灰黑色的跑车唰的一声停在我面前。
是苏艳青!
他按下了车窗,笑着冲我说道,“小张姑娘,好巧啊,我也正准备去马师傅店里,顺路,我捎你一段吧!上来吧!”
我摇了摇头,“我还是习惯坐公交车!”
“那我去祥云阁等你,我还给你带了个小玩意儿!”
苏艳青和郑家简直成了我的稳定客户,对我们的能力非常信任,连他办公室里的摆设都要跑过来问马师傅,顺便请个挡煞的摆件什么的。
我一走进祥云阁,苏艳青马上起身递给我一个小巧的礼盒,还诚恳地解释,“小张姑娘,今天我有事给你添麻烦,还希望你务必帮忙……额……我夸下海口了,你们可不能不给我面子昂!”
我没接那个礼盒,反而皱眉训她,“没听过高调死的快吗?你管好自己的嘴巴,我们不需要你的宣传!”
苏艳青被我这一吓唬,愣在原地,扭头小声问马师傅,“小张同学以前那么乖巧,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马师傅尴尬地打哈哈,不想跟他解释我和白昊辰吵架的事。
我坐在春秋椅上,拿起茶几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才叹气说道,“苏总,你想拿这个小东西打发我们啊?”
“额……瞧您说的,那哪能啊?这只是一点儿见面礼,辛苦费咱单算!而且那个老板是我的一个长辈,出手可比我大方多了,人也很好,经常关照我,他现在运作的项目也发生了点儿小事情,我就向他推荐了你们师徒!”苏艳青一边客客气气地向我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礼物往外跟前推了推。
我明白自己态度不对了,祥云阁毕竟是马师傅的生意,我不过在祥云阁里趴活儿,上门的生意,哪能往外推?
更何况是苏艳青这样的有钱客户。
“嗯,苏总您慢慢讲!”我给他倒了一杯茶。
苏艳青见我缓和了态度,就打开了话匣子:他那位叔叔姓边,最近开发了东城的一块地,那块地之前是一片农田,那庄稼都趟平了之后,就出现了几个奇怪的石头堆。边老板让工程部的铲车把石头堆铲了拉走后,工地上就接连出事。
然后他明白是遇见邪乎的事儿了,随即请了几位法师去看,可每一位大师都摇头说自己没那么高的道行,管不了这事儿。
后来苏艳青给他介绍夏锦裳,可惜夏锦裳回复在外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就在边老板抓耳挠腮之际,有个姓田的老头跟他说,这是破财伤人暗石阵,需要找几个法力高强的大师一块儿破解,结果要了五十万的定金,这个姓田的老头就没影了。
边老板堂堂一个房地产开发商,哪儿受过这个气呀,就派人去抓姓田的,结果接连派出去的几拨,都没回来。
边老板又派人去打听,敢情这田老头老家那边,是出了名的风水术村。这回变老板害怕了,想找更厉害的大师帮忙解决这件事,苏艳青就推荐了我们师徒。
“我认为那个姓田的就是想骗点儿钱花花,哪有那么邪乎?我也或者了一把年纪了,什么事儿没见过?”马师傅喝了一口茶说道。
我对阵法的事儿心里犯怵,又不是看风水,可以让我师傅多挣点儿钱,再说就以我俩的实力,估计连个黄旺财都打不过,挣钱也要有自知之明不是?
苏艳青非常擅长察言观色,他笑着对我说,“小张同学,边老板说了,要是能给他解决了这个事儿,百八十万的劳务费肯定是有的,马师傅要是能帮他看看财运和风水布局什么的,那就再送两套独栋别墅给你们师徒。”
马师傅看了我一眼,他明显心动了。
我其实也对别墅动了心,要是能有个自己的房子,省的天天回去看白昊辰的脸色了。
“……那……好吧,我们就先去转一圈,如果能帮忙还行,要是我们才疏学浅帮不上忙,那也无能为力!”我迟疑地说道。
“嘿!真好!我就知道小张同学你人美心善,乐于助人!”苏艳青马上掏出了手机,说道,“是这样,边老板已经在庆丰酒店设宴恭候您二位多时了。”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可事已至此,只能跟他去看看了。
我回公寓换衣服,拿法器。
用要是打开门的时候,朝阳照进屋里,白昊辰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长腿盘坐,手里正把玩着我的纯铜小罗盘。
我不想搭理他,只想拿走自己的小罗盘,可却无法阻止他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