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煞煞也好,木棱木青也罢,都在宅院里不曾出来,而宅子周围有她亲自设下的阵法,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闯进去的,再加上青娘子如今正在里面休养生息,风音虽来无影去无踪,但经过煞煞被带走一事之后,月清融若是离开了,她便会在这府邸里看顾着。
所以这一群禁军只能将她的宫月府包围,却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宫岁打马向前,“放心,北渊皇帝知道我与你在一起必然不会为难于你,这些禁军来这里应该是为了别的事情。”
月清融转念一想倒也是,北渊皇帝对宫岁可是极为恭敬的,若是真的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来,谁知道宫岁会是一个怎样的态度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宫月府的门前,而禁军首领也看到了他们的出现,禁军首领是个粗壮的中年男人,一身气势看起来便是孔武有力之辈,此时望着月清融,抱拳行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何事来此?”月清融骑在马上靠在宫岁的胸膛之中,居高临下。
禁军首领倒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屑来,“陛下听闻公主殿下失踪,这才着我们前来寻找,并且守护好世子。”
“哦?竟有此传闻?”月清融挑眉,“谁传的?”
“慕丞相的公子。”禁军首领知道的倒是挺多,毕竟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
“慕云?”月清融冷笑,“倒是有趣,这父子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宫岁揉了揉月清融的肩膀,月清融转过头去,两人呼吸刹那相闻。
她猛地回头,表示刚刚的举动是错误的,“替我谢谢陛下,我无事,但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也希望他不要干涉。”
“公主殿下,还希望您能给透露一些!”禁军首领看着月清融与宫岁之间的氛围,心神不动的问了一句。
“你告诉陛下,南郊乱葬的事情我已经解决,若是他希望这皇朝长长久久,便莫要干涉于我。”月清融抬了抬手,就从马上滑了下来,“我这里不需要你们禁军的保护,等闲之辈进不了我的屋子,非等闲的人你们也控制不住。”
禁军受凉向着身后的宅邸看了看,确实如月清融所言,他能进去,但他的兵进不去,这其实毫无意义。
“臣会如实相告,还请公主做事时能三思,如今您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但您身后依旧背负着月家一事。”禁军首领未曾多言,他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提点了一句。
月清融的点了点头,在禁军首领离开的时候突然道,“首领,您家里或有一番灾难,但挺过去,海阔天空,无论如何,都不要自动自发的离开您现在所在的职位。”
禁军首领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至于他是否放在心上,月清融也不在乎。
“为何提点与他?”宫岁倒是有些好奇。
“因为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月清融对禁军首领倒是有些敬意的,这个男人的一生格外峥嵘,从生到死,初心不变。
“打算去报仇?”宫岁对月清融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像她这样的人,虽不至于睚眦必报,但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月清融笑了一声,“你对我倒是越发了解了!”
宫岁也笑,“既然要做一个追求你的男人,自然对你要了解的。”
月清融对于宫岁这突然而来的表白有些招架不住,索性也不去招架,转身就走,她去了禁军首领那儿,“能不能借我匹马?”
禁军首领看了看宫岁,又看了看月清融,干脆翻身下马,将自己座下那匹精壮马儿让给了月清融。
月清融一个翻身,干脆利落,禁军首领不由叫好,“这马与您有缘,送您了。”
月清融扬鞭而去,临走之时不忘对宫岁甩了一个脸色。
两人竟一前一后在这京城街道上悠然打马而行,路上行人纷纷避让,也有指指点点之辈,不过这些都被两匹马甩在了身后。
禁军首领回到皇宫将月清融所言如实禀报,北渊皇帝激动的抓住了龙椅,身形几乎坐不稳。
他站起来又坐下来,几次之后才道,“她当真说了南郊乱葬岗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他再三确认。
禁军首领抱拳应是,“公主殿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月家人,果然不同凡响,就算明珠蒙尘多年,却依旧能够散发出光泽来。”皇帝最终瘫坐在龙椅上,身形向后靠去。
“来福,去看看。”皇帝就这样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突然他又站了起来,道了一句。
“爱卿,你觉得月清融其人如何?”当来福离开之后,皇帝将禁军首领留在了御书房里。
“臣以为与一般女子不同。”禁军首领实话实说。
“可她如今已成了宫岁的女人,迟早有一天她要离开北渊。”皇帝不知道是何意思,突然说到此来。
“陛下,龙游浅滩,一朝风云起,必然冲天。”禁军首领惊异的看着北渊皇帝,拱手直言,“陛下不论是起了什么心思,都应该及时收住,月家人不是我们皇朝能够操纵的,您应该知道。”
“爱卿,不用担心,朕只是随便说说。”北渊皇帝笑了笑,虽然有些勉强。
禁军首领离开的时候,这心神难定,待他到了家中,却发现家里竟出了大事。
“父亲,父亲救命啊,父亲……”他那好儿子此时此刻正跪在院子里,哭的声嘶力竭。
“怎么回事?”他一开口,便是雷霆之声。
他那妾室不敢隐瞒,“晃儿杀了人。”
“杀了什么人如此惊慌!”禁军首领直觉不好,宫月府外月清融的话还历历在目,家中生事,他或许会辞别自己禁军首领之职,会因为什么?
“陛下的……陛下的私生子!”在那廊道里,禁军首领的妻子一脸凄清。
“什么?”禁军首领声音突然就高昂了起来。
“将军,如今这事儿还没传扬,陛下并不知道,如果您现在辞别禁军首领一职,带着咱们远走他乡,说不定还能保住晃儿一条性命,您知道的,陛下一直忌惮您这禁军首领,只怕就算是个私生子,一旦当做把柄,我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那妾室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如果您主动请离,陛下一定会念着您这些年的功劳不予深究的。”